第四十一章 契合共破血魔罩 羽青有孕陷昏迷117(1 / 2)

羽青眼下还没有发现这黑雾的消散,仇狱虽莽,但是血魔功太过阴辣,那些斩不尽亦或者已经砍倒的尸魃都是他源源不断的补充。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血魔罩,羽青与他缠斗了几百回合,除了在那罩上留下了几丝裂痕外,依然没有破除伤到他。

而且不知为何,羽青总觉得今日体力有些不支,打了一会儿,她就退出了十几丈,喘了几口粗气。

“唉,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我还是不擅长打架,累死了。”羽青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那仇狱自然不会给她过多的喘息机会,他跟不会累一样,迈着沉重的步伐,嘴里“呜啦啦”的喊着,那四头通体幽蓝的巨狼也调转了方向,一起向羽青这边攻来。

羽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耐,握着云巫伞的手一张,凭空一转,伞面大开,然后羽青二指做引,朝天一指,本来万里晴空的天上,突然降下一道天雷,劈在仇狱奔来的路上。

羽青眼光里许久未现的红光一闪,嘴里喊了一句,“去——”

顿时,那白色的纸面上,黑墨氤氲,腾空而起,周围的空气急速的冷了下来,天上的乌云似乎被借到了人间,一下子笼罩在羽青周围。

湿湿凉凉的水汽顷刻弥漫,吹起了她的红衣她的乌发,还在抵御尸魃的梓元遥望而来,看着那翻涌不止的黑云,云下那孤绝而坚毅的红衣,有些愣了一般,对这奇女子更多了些仰视和敬畏。

奔在最前的几头凶兽还不知死活的挥着爪牙,而堪堪奔到伞面前,那乌云之中突然冲出两个巨大的头颅,悬在上空赤金目闪的蛇头一张大嘴,就准确而狠绝的咬住了最前面那头狼的咽喉。

那狼只来得及“嗷呜”一声惨叫,此时眼里才闪现了那似龙似蛟的蛇首,它开始惊恐而张皇的浑身扑腾,但是碧游可没有给它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勾齿一合,只听“咔嚓”一声,那狼的骨节尽断,喉头绿色的污血喷涌,那还流着涎水的嘴就伸出了舌头咽了气。

碧游从来不贪这种秽物,它头一甩,就把那狼尸扔到了地上,这是来自上古神灵的威慑,亦是警告!

紧随其后的奔着羽青而来的一只狼,一撞进黑云里,羽青手里的龙髓闪电般出手,瞬间就锁住了那狼的脖子,然后迅速的收缩,那狼的眼睛都被勒出来一只。

羽青后撤几步,把手里的龙髓一甩,那狼凄惨的重重跌落在地上,大鳌的脚随即狠狠的踏上,把它碾成了一团污血。

后面两只狼见状,顿时刹住了脚步,抬头对上这一金一蓝的神兽之眼,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哆哆嗦嗦,徘徊不敢往前。

仇狱也被这出现的玄武之灵吓了一跳,他的脚步也慢慢的停下了。

他愣愣的盯了一会儿,突然双手张开,朝天做了个膜拜的姿势,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根巨大的鞭子。

随即他抡起了胳膊,在空中划了几圈,天空中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鞭声,他大喊了几声,就见刚才还恐惧不敢前的两头恶狼重新弓起了背,双眼油绿,在原地徘徊不止。

而那些尸魃,听见了鞭声,仿佛有魂附体,魔气高涨,更加凶残和狂躁,而那眉山城大开的城门口,一团团一簇簇密密麻麻的人头不要命的往外挤出来。

站在羽青身前的流溯丝毫未动,冷漠而轻蔑的睥睨着身下的这些死灵,羽青却是叹了口气,

“这臭鱼,难不成以前是个放羊的?”

眼看半炷香时间已过,羽青却是有些担心的看了城内一眼,看着卷土而来的仇狱和恶狼,再次抽出了龙髓,准备迎战。

那两头狼兽被驱灵鞭一抽,顿时不再惧怕流溯的目光威压,鼻子里轻嘶两声,来回踱了几步,就铆足了劲再次上前。

然而这一轮的气势还没做足,只听空气中“嗖嗖”几声,两支飞羽箭转瞬即至,一只狼立时被射穿了腹部毙了命,另一只的后腿被掼于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羽青惊喜的一回头,紫月寒已经毫发无损的来到她的身后,看着羽青脸色似乎更加无光了些,着急的问道,“可有受伤?”

羽青斜瞅了他一眼,说道,“紫月门主画过的饼还真是又大又圆,眼下都快一炷香了。这什么臭鱼,皮太厚了,我可是要累死了!”

紫月寒看她还有心情玩笑,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就宠溺的一笑,说道,“给留点面子嘛……下棋也是很耗费精神的……”

羽青嗤笑一下,随即指着前面的仇狱说道,“他有血魔功护体,我与他缠斗许久,但是他能从这些尸魃身上吸取血气,感觉不到累。要想除了他,得颇费些功夫。”

紫月寒抬头看了一眼那蛮荒之相的仇狱和他周身的血罩,点了点头,

“许多年前鬼宗前宗主骅逊曾施展过一次血魔功,当时兄长率众人阻击,都没能给他留下。但是血魔功虽强,也是有致命的弱点,就像装满水的碗……”

“很容易漏的。”

羽青接了他的话说道,随后她又抬头看了眼那庞大的身躯几眼,总觉的那副身躯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强壮,甚至有些不太协调。

她一扭头,恰好与紫月寒对视,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般的笑了笑。

“你来破罩,我来敲碗。”

紫月寒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衣摆一动,袖子一挥,身上片片火羽飞离而去,凝聚于他的身侧,他一手转动,手里的飞羽已化月盈,闪着腾腾的蓝光。炎火丹凤双翅一扇,已经悬于仇狱十丈之外。

紫月寒闭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喧沸都慢慢沉寂,一切狂躁缓缓平静。

就像十三年前,他立于太明湖上,感受着那些魑魅魍魉的暗潮涌动,心里要的不是绝杀嗜血的渴望,而是荡平人间一切邪恶的力量。

有风、有水、有光,有那些倚仗紫月门的百姓内心的祈求,还有他身后要保护的亲人和家门。紫月门的门柱之上,站着自己的姑父,亦是“剑绝”商少白希冀的目光。

那一年他十七岁,初入极乐,凭领悟的半招剑式,带领紫月门人血战三日,斩万鬼魑,绝尘天下。而那半招,他已经有多久没再用出来过。

而今,他再度回想,在那孤僻幽静的小岛上,时年十岁,姑父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教他那些剑,

“剑意的最高处,不是杀戮,是你自己的心。以心为剑,以心明鉴。世人皆道,我商少白杀人如麻,与魔同舞,可是,你知道姑父的至高剑意叫什么?”

小小的紫月寒抬起头茫然的摇了摇。

商少白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然后他拿起紫月寒手中的桃木剑,往一望无际的太明湖上一挥,一道金光笔直的飞去。

随即,那平静的湖面突然像泄了底一样,从那道剑光处被生生割裂,像是被劈开的天门,一剑到底,两侧分开的湖水“轰隆隆”倒灌而去,响了一刻有余,才颤颤巍巍的合上了。

紫月寒呆呆的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天水一色,又抬头看了一眼一身玄色衣衫笔挺傲骨的姑父,听见他平静的声音说道,“叫,破魔。”

随后,商少白低下头来,笑意吟吟把桃木剑重新放进他小小的手里,说道,

“忘了我的名字,以后我只是你的姑父。保护紫月门保护家人的重担会交付你的身上,总有一天,你也会领悟出你自己的至高剑意,而且一定会超越我。”

紫月寒重新睁开眼睛,手上的月盈似乎已经积蓄够了力量,看着仇狱用十二分力气缓缓挥起的狼牙棒,他手腕起势,横于身前,然后就像姑父那样轻轻的斜向一劈,一道光剑便压了过去。

因为仇狱以及他的武器异常巨大,所以不论紫月寒的剑还是剑光都显得平淡了些,然而,那剑光与那大过十几倍的狼牙棒一交汇,那笨重而粗壮的铁榔头就似纸糊的一般被割成了两段。

仇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但那剑光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直直的削到了他身前的血魔罩上,只听“砰砰”几声爆炸,血魔罩顷刻溃散。

那光剑与血魔罩相抗的冲撞之气波及到仇狱的身上,他脸上的肉几乎被挤压成一团,他整个身躯也抑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而就在那光罩被破的一瞬间,羽青眼里的红光一现,执起了手中的云巫伞,小巧而轻盈的身形一跃,就往那倒下去的巨人身上刺去。

“神庭、百会、风池、人迎、膻中、鸩尾……”

羽青宛若一条血红的魅影,飞快的闪现在仇狱的身侧,用云巫伞的铁尖准确的刺中了他一个个死穴,那如雪花般的孔洞一个个呈现,直到三十六个死穴刺完,那仇狱的身上突然爆起了一团团血雾,他的人还未完全倒下去,身体就已经像泄了气一样飞快的变小。

羽青刺完回身,本来轻轻松松,却不知为何她的内力一滞,步法一乱,动作也慢了半拍,仇狱手里的狼牙棒也直直的往她身上砸去。

尚在远处的紫月寒瞬间察觉了羽青的异样,快速的飞身过来,一把把羽青捞进了怀里,躲过了那千钧重击,眉头一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羽青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就势往紫月寒身上一靠,呼了口气,说道,“我可能真的受了些寒气,累得很。”

那边的仇狱在飞速的变小,落在一颗树下,此时再看过去,身高竟五尺都不到,短手短脚状似婴孩,生的却是满脸皱纹老气横秋。

他睁着惊恐浑浊的眼睛伸出四肢不停的看着,嘴里“呜啦啦”的哭喊着。而他的血魔功被破,又被羽青断了三十六个死穴,身上的血流不止,只能活活等死。

那些没了御尸人的尸魃速度骤减,似乎都变成了生前的百姓模样,茫然的四处晃荡了一会儿,就纷纷倒地。

看着此困已解,紫月寒看着怀里很是疲累的羽青,就弯下腰双手把她抱了起来,眼下羽青倒顾不上别人投过来的目光,紧紧的靠进了他的怀里。

那边抵御的江湖人亦是非死即伤,狼狈不堪。

“月寒,我们回家吧,我想睡觉。”羽青靠在他身上,低声的说道。

紫月寒不想再耽搁,匆匆交待了梓元几句,烦请他们善后,就急急的抱着羽青上了炎火丹凤的背,往江南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他紧紧的抱着羽青,似乎感觉到他的紧张,羽青就强撑着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

“你刚才用的破了血魔功的剑招叫什么?”

“破魔。”

“谁……教给你的?”

“我姑父。”

“那你……怎么没教给我?是不是……就想在我面前施展……迷死一众人呢?”

“呵……那种剑意,是要靠领悟的。我也只悟到了半招,你的剑术修为还不够。”紫月寒轻笑了两声。

“嘁……我看……你……就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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