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去何从?(1 / 2)

林崆接过符纸,认认真真看了一眼符纸上描绘的丑陋物事,心下不由鄙视起来,绘画语言表达能力如此粗鲁浅显,笔不尽意,不够曲折,也没有意蕴,着实糟蹋这张练习符纸了,可谓鄙俗可憎,也只有何川这个脸上长满粉刺疙瘩的傻缺干得出来。

林崆将符纸平放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劲一吹,符纸飘起来不过两尺,便落在地上,他看着面前有些不明所以的教习导师卿箬笠,淡淡说道:

“卿师,我修为尽失,这符纸飞起三尺都难,怎会飞出三丈之远?”

卿箬笠一时语噻,她倒是没有想明白此节,如此浅显明白的道理,这名叫林昆的学徒弟子随手就将他自己的嫌疑清洗了,倒显得她这个做教习导师的有些鲁莽不智了。

关于这名叫林昆的学徒,卿箬笠也略知一些,是河阳城外的普通炼气家族出身,资质一般,平素低调少言,性格有些懦弱,进入道院修行五年,今年才修行到炼气二层,在地庚堂十八个修行班中,资质属于中下。

而且,林昆的家中好像还没有筑基期的修士坐镇,是个未列入仙城修行品阶的炼气小家族。

卿箬笠又细细观望了一眼面前的学徒少年,身材略显得有些单薄,应该是修炼资源匮乏,营养有些跟不上,估计平日里除了修炼所需的灵丹,其他灵食、灵果之类的灵物很难服用得到,身体资质上欠缺多了。

不过,这小子的容貌却有可观处,颇有碧梧翠竹之姿,现下虽未长成,脸庞已经透露出一股俊逸出尘的气度来,气质从容,似乎与以往胆怯的形象相差极大。

卿箬笠记得,这个叫林昆的学徒弟子,一个月前在做豢养妖兽的师门任务时,不幸被犀角夔牛伤了丹田气海,几乎丧命,院中的医疗殿也专门诊治过一段时间,这林昆小命保住了,但是气海损毁,修为尽失,而且无法继续炼气修行了。

气海损毁,想要修复的几率非常渺小,甚至连寿元都会耗损一部分。

这林昆的修为,现在连初入炼气期一层的学徒弟子都不如,确实难以吁气将符纸吹三丈远,要知道这种练习法纹的符纸,乃是用兽皮、铁皮檀草和数种香料鞣制而成的,略有分量,并不是随便一口气就能吹远的。

卿箬笠眉头略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林昆,心下略略欣赏对方的淡定自如,也知道自己刚才孟浪了,谁让她一个尚未修习人道奥妙之事的黄花闺女,猛然看见这种凶猛狰狞之物,难免有些大脑短路,思虑不周。

林崆所吹的符纸落在地上,有多个眼尖的少男少女看到了绘制的物事,他们都是通了气脉的炼气学徒,熟知人体构造,顿时,或交头接耳,或不堪羞恼,手掌掩面,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几个少年用手描绘比划那物事的,举止浮夸,又强行将要爆发出来的好笑生生抑制,一时之间,教舍内充斥着暧昧难明的古怪气氛。

卿箬笠扫视了教舍内一圈,神色间颇带威严,随即将目光落在后排坐定的几名学徒弟子身上。

嗯,这个脸上长满红疙瘩的何川,一向调皮捣蛋,仗着他父亲是河阳城副城主,在修行班内素来横行无忌,此时眼神闪烁不定,像做了贼一般,看来这张符纸所绘的物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还有这个小胖子罗腾,一向和何川是狐朋狗友,一同调皮捣蛋惯了,这会却一本正经地趴在案桌上伏案绘纹,两耳不闻窗边事的模样,但脸皮绷紧,眼眸流转,耳朵竖起,不时耸动,显然对这张符纸之事极是关注。

卿箬笠冷哼一声,缓缓走到何川、罗腾二人身后,淡淡说道:“何川、罗腾,又是你们俩捣的鬼?”

何川忙站起身来,双手乱摇,说道:“卿师,不是我,不是我画的,不干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崆闻言,心下暗叹,这蠢货,不打自招了,既然不是你,你着急辩解什么,还说不是你画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知道符纸上画得是何等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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