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来一计(1 / 2)

高恨向吹家四兄弟展示了防身利器,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发现那四个身影并没有离开自己,四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既然他们还没有死心,自己还得打起精神来对付他们,幸好他还有一计。

有些孩子自小就非常懂事,让大人感到安心和温暖,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无偿付出和倾注心血、知道自己是幸福大家庭中的一员,从而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所以他知道感恩,父母开心他就觉得幸福、父母忧愁他也觉得难受,当然前提是不管父母丰裕不丰裕、优秀不优秀、成功不成功,至少是善良正派的。

高恨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是因为大安当年在重华宫始终如一保持冷面清流,丑娘也曾用心体悟过仁吉的灵魂说,因此他出生后虽然颠沛流离冷暖不交,却能在温暖的小窝中享受充实的爱、听正直的话、见朴质的事、心灵为纯真所滋润。

其后丑娘和大安决定教他学练,更是亲带亲传以身垂范,心在他身上人在他身边,循循善诱不厌其烦,将他人生启蒙看着了一棵小树的成长,自己愿做一个辛勤合格的园丁。

人甫出生,无论灵魂高下、体质强弱、境遇好坏,本性都是一样的,自从张开眼耳,便开始看开始听,大人的言行就是他的榜样、大人的陪伴就是他的屏障、大人的爱就是他的力量。

凡是大人能兢兢业业克己正经,对待孩子如育幼苗,及时浇灌纠正,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是有力自信的、没有睚眦的、正直向上的、和善友爱的、让人愉悦的,他们能明白自己是延续不是寄生,应该先吃苦而不是先享受,因为人生下来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眼耳所经终没有什么值得心灵吸受,最真还是要让灵魂充实而不是到此一游;凡是大人私欲炽盛、荒废正业,对待孩子漫不经心、或缺或滥,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是软弱无智的、自私自大的、自甘下流的、丑恶邪性的、令人如避鼬臭的,他们到老都是只知己不知人,只知索取不知也没有能力付出,最后空空懵懵了此一生。

出自孤寒,但有二位娘亲的熏陶,高恨年纪虽小,境界远比无刑和吹家四兄弟为高,因此他知道怎么给人恰如其分的报答,比如对待吹家兄弟就要以狠对狠以恶对恶,而且知道只有运用智慧才能使制服他们。

他已经在行动,这些日他跟着丑娘去烧房,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学练完毕,就和她说一声,边玩边回家。

上面说到,其实很多孩子非常聪明,只是大人没有加以引导,从而智力困顿,不是向前向上,有的节生旁枝有的趋于浑沌,殊为可惜。

像吹家四兄弟中的老二,就不是光吃肉不长智的主,他眼光很尖、脑子很灵,先是明白不能跟着高恨绕圈子上套,也能根据形势变化思考对策:高恨这小杂种知道明的硬的敌不过我们,就来阴的,悄悄做了好多准备,引我们上当吃亏,现在他有了钢刺刀护身,我们便不能和他来硬的了,只能悄悄观察,等待机会。

他这一留心,机会还真来了,这天下午,他们在玩耍时,他看到了高恨,发现了机会:他记得早上高恨跟着丑娘上工时背着的挎袋是空的,还解下来高兴地在头顶上甩来甩去呢,可是现在那只挎袋却鼓鼓囊囊的!更重要的是高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走路东张西望,唯恐别人看见!

他连忙招呼三位兄弟一起观察,只见高恨又走了一段路后,大概以为无人看见,就蹲下来,将挎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根一根地对着阳光照过,再归集好,放入挎袋,只留下一根,用他那钢刺刀切开一截,边走边咬嚼,还蹦蹦跳跳呢。

“啊,这么多肉干,肯定从烧房偷的。”老四摩拳擦掌,当即说要去抢。

老二拉住他道:“我们跟着监视,你快去找无刑,让他告诉他爸,带人赶到那小杂种家,到时一搜出来,他就-”

“怎么样?”

“死翘翘了。”

四兄弟都笑,各自分头行动。他们却不知道高恨早已发觉他们在悄悄监视自己,才做得如此逼真。

高恨回到家中,刚放好挎袋出来,脚步杂沓声中,计头已带着一大帮人,有吹家兄弟、无刑、小丁、阿来阿德,还有妈妈等人过来,真是人多势本重,无语越显威。

吹家兄弟中的老四率先冲出人群,指着高恨大声问道:“你的挎袋呢?”

“在棚里,怎么啦?”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偷公家的口粮。”

“你胡说!”

“有种你把挎袋拿出来。”

高恨听了,返身要进毡棚,老二连忙将他拦住:“你不能进去拿,防止在里面做手脚。”

“那怎么办?”

“我进去拿。”

“住口!”高恨怒斥道:“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进去?再说计叔叔在、小丁叔叔在、这么多大人在,你爸也来了,轮得上你说话吗?你今天说我偷了公家口粮,要搜我家,哪天你也会说计叔叔偷了公家口粮,也要看他的挎袋吗?”

计头听了,忙和大安道:“你进去拿出来证明给大家看看不就行了。”

“恨啦,怎么回事?”大安不由得不紧张地问。

“妈妈,你别信他们,就不进去。”

“你赖不掉的。”老二揶揄道。

“磨磨蹭蹭的,干脆打个赌。”闻声赶来的阿猜道。

“你怎么又想到赌了。”阿耍在提醒他。

“他们打赌,我猜。”

“你猜怎样?”

“我看这个娃娃会输,他连自己妈妈都拦住了,这心虚不是明摆着的嘛。”

老二听了,马上道:“听到没有,我和你打赌。”

“赌什么?”

“赌你偷公家口粮。”

“我要是没有偷呢?莫非你也想吃屎?”

“你要是偷了,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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