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窝囊新郞129(2 / 2)

高恨忙欣喜回答:“老白?差点把你忘了,怎么啦?”

“人家费心费力为你准备了这么干净整齐的居室,你来之前我不知道,来之后还没洗过澡,一身的味道,你睡醒了,抬脚走人,后面的人怎么住?”

“依你之意呢?”

“去河边把身上洗洗,这样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都留个好印象,何况你还可以把衣服顺便洗一下,趁黑晾干,穿在身上,清清爽爽赶路不好?”

“听你的,走。”高恨正好睡不着,可以和它聊些话,便让它停在自己肩上,往河边走去,边走边问它:“今天这么热闹的场面你不参加,不合你的风格啊。”

“前怕后忧。”

“什么意思?”

“前一阵子怕恶鸟,眼下忧未来,怕是己怕,忧是忧主。”

“你知道你主人的心思?”

“你当我是常鸟?”

“唉,那也是急切不得之事。”

“眼前倒有一法。”

“你讲。”

“不瞒你说,这也是主人之意,只是他开不得口。”

“你快说。”

“你不是喜欢大壮吗,刚好她和主人没有过人伦之事,你和她做夫妻生子女,以后你的子女长大了,就可以和主人的子女通婚,问题不就解决了。”

“呃!”高恨差点吐起来,赶紧大声纠正道:“谁说我喜欢她?这怎么可以?”

“你看看,当时你可是当着我的面夸大壮美且富态,主人也才有此心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行,我现在就走。”

“你走吧,你走了,这里的人全得死。”白天星冷冷的道。

高恨也不甘示弱,责问它道:“你吓唬我?”

“主人的性格你还不知道,等哪天他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他无力解决他们的婚事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只有把他们全部杀掉,杀掉他们,五十娘还会活?杀掉所有人,他自己还会活?”

高恨目瞪口呆,浑身冒汗,惶恐悲声道:“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这样做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我的,赶紧洗好回去等着,我这就去和小实说。”

白天星还没说完,高恨就不能忍受它在自己肩上自以为是的聒噪,大声喝斥它道:“住口!这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

白天星一惊,憋了半天,飞到地上,气急败坏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是好心好意苦口婆心,又不是我的事,你爱认不认。”说完扑楞一下飞起,就要离去。

黑暗中忽然传来小实的声音:“小白,停下,为主人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小白,在吗?”

“在这儿呢。”白天星在旁边一棵树上没好气的答应道。

小实这才走到高恨身边,身后跟着大壮,仍然对着白天星的方向道:“小白,别怪尊客,因为他太高贵,主人都不好意思相求。”

“我都劝他了,这事对他来说又没有什么影响,他不领情,还吼我。”

“不,主人说了,高贵者做事讲究来龙去脉有始有终,不行苟且突兀之事。”

高恨听她这么说,心中感到受用些。

白天星仍不服气道:“这哪里苟且突兀了?”

“你听我和尊客讲。”小实本来讲话很轻很慢,这时却又响亮又有条理,高恨和白天星都觉得异样,齐听她说道:“尊客,主人不好意思开口,我代姐妹和孩子们相求,求你施好生之德。”

“我能做什么?”黑暗中高恨二手一摊道。

小实点点头道:“你只要和我妹妹结成夫妻之实,以后后代出生抚养都由我们来。”

“你怎么肯定就能生下后代,我又不可能在此多住。”

“这么多姐妹伺候主人都由我安排,从未有差错,尊客放心。”小实自信道。

“再怎么说我也还不到年龄,这不是儿戏吗?真笑话!”

“尊客不必谦虚,主人说他之所以佩服你,和你兄弟相称兄弟相处,是因为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此时还生活在父母的目光中和声音中,而你已经能远走天下并且上天入海过,由此可见你的心智已经成熟;主人又说你身体禀赋优异,比同龄孩子要早熟二年,而我也看出你的身体可能融合过大海洋特质才能够陆居海居,因此你的身体也已成熟,当然我又让小白每天晚上悄悄观察,你的身体表现确实已经是标准的男人了。”

“白天星,你私窥我?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呸!”高恨气急败坏向着白天星的方向发火道。

小实怕白天星激动和高恨斗口,抢先接着往下道:“主人说了,还请尊客理解,办事从简,由我代主人作妹妹的证婚人,小白作你的证婚人,事情保密。”

“虽然我很恼火你对我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还是愿意作你的证婚人,你怎么说?”白天星催促道。

“小白,主人说了,尊客身份高贵,切勿多言。”小实警告过白天星,又和高恨道:“现在是尊客成贵人,贵人,我等来自水族,还请贵人和我妹妹一起拜河完礼。”

高恨听她说着说着,也在替自己包办事情,很是恼怒,正要发作,不防白天星悄悄飞下,落在他身前,跳起来,对着他腿狠啄一口,等他低头看时,它早跳在一边,大声嚷道:“他先弯腰拜了,大壮赶紧。”

高恨气得待和它怒喝时,哪里还有它的身影,只好又是捶胸又是跺脚,大喊二声:“邪乎!邪乎!”扭头就回。一路上格外觉得窝囊,口中叽哩咕噜牢骚诅咒不断,却又责怪自己:都是因为记仇那个大壮一见面就没轻没重地把自己掼了一下,本想嘲笑二句报复一下,又临时口下留情,绕来绕去,才被福孝将笑谑误会成青睐。一边又怕福孝得到白天星口信在等自己,倘若他也以命相求,自己怎么拒绝?心中惴惴不安,加快步伐,还好直到回到芦棚中,都没见着人影,便赶紧睡觉,心想明天说什么也要辞行上路。

他稍想一会白天和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匪夷所思恍若梦中,不知不觉地为那香气所薰,很快进入梦乡。他这几天与福孝一样多喝补汤,昨天又睡足了觉,又身体长大已到成熟年龄,因此睡不多久,气力暗长,身子挺拔起来。迷迷糊糊中正觉得胀得难受,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摩上来,让他很舒服很安静很渴望,那手又抚摩他身上其它地方,都很轻柔很亲切很舒服。他正沉浸在这些感受中,一个滚烫的身子贴上来,身子上又有一处滚烫的地方。他蓦然惊醒,知道不是在梦中,而是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人。他想起身想发作,才发现自己全身竟不听使唤,只能内心发慌。他听到那女人轻轻的喘息声,竟能断定她就是大壮,却没想到她此刻的声音如此温柔好听动作也不粗野,而是轻若云絮;她的身子让他也感觉不出强壮,而是软绵绵热呼呼。他的心怦怦直跳,又挣扎着想跳起来和她大吼让她出去,却因为思想和动作仍然脱节而身子不能自主,只能由着大壮身体和意识的发挥态。他隐隐有自己被那香气控制的意识,便联想到福孝的忧虑五十娘的乞求以及他们孩子的未来,思想有所驰,从而犹豫,再陷入迷茫。他本来什么也不会,只能由大壮带着,大壮其实也不大懂也不会,但是她有姐姐们的指教和鼓舞,有热情有希望,所以能带动起高恨,甚至让高恨短暂地忘形,直到最后成功。

在成功的那一刹那,高恨的思想也如同被解除了禁锢一般,又得以贯通变得安静和清醒,体力也得以恢复,他先感到了沮丧和恐惧再觉得屈辱和愤怒,跃起身出来,朝着福孝的居室冲去,要当着他面像痛骂白天星那样痛骂他一阵。他冲出几步后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气呼呼回来穿好还未晾干的衣服时又想到福孝虽然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却也是被逼无奈,一跺脚,进棚屋,抓起行李和如意杆,大步向河边走去。而里面的大壮仍然还沉浸在幸福中,并没有去感觉他的举动,也就不知道他已离开此处,就是感觉到了她也不会声张,用姐姐们的话说:“只要他肯那样,下面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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