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立仆68（1 / 2）

高恨看到旧家依然，却不再温馨，顾不得伤感，先帮丑娘活动开，问过她，一起来到羊圈栏处，轻轻呼喊二声，阿猜阿耍闻声而出，见了他们，都是不胜之喜。

阿猜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很自然的称呼道：“小主人啦，你们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们了。”

“怎么啦？”高恨倒有点不适应，连忙问他。

“这里变天啦，计头不是头了。”

“怎么回事？”

“他不干了，你不是让我们适时帮他一下的吗，这也不知怎么帮呢。”他见高恨看着丑娘，没有回话，连忙又招呼道：“这个，外面冷，要不要到棚里去？”

丑娘道：“不用，你先拣重要处说一下。”

“好的，呃，小主人啦，当时幸亏有你请过神仙帮忙、稍施法术，便省了我和阿耍倘大精力，我们二个兴梆梆赶着羊，在一路围观族人惊诧目光相送下，吆吆喝喝把它们塞进羊圈，又高高兴兴去找计头交差，满心满意以为可以和他邀一下功的，谁知他激动之下，鼓掌而起，马上也和族人交差，不当头了。我们被他这一出弄得一头雾水，一打听了解，才知道事情的大概原委：原来那小丁阿来怒气冲冲回来，当即去找计头，把我们那边发生的事绘声绘色一说，满以为计头要激愤一下的，但他沉吟片刻，竟一脸惋惜埋怨二人道：‘外出不容易，她们既然不服你们的论断，你们就应该冷静下来了解清楚情况再说，不至于送了一条人命。’二人听了都是无明火起，当即和计头翻脸道：‘我们二个辛辛苦苦一趟，忠心耿耿为你着想，功劳苦劳没有，倒担上一条人命，你以后有事也不要找我们了！’说完甩手而去。那计头似乎经历多了，也不慌也不恼，当有人听说了此事来为小丁阿来鸣不平时，他又不屑道：‘我是就事论事，哪里错了？倒是他们二个，还有一事更不对呢。’小丁阿来知道了，还不火上浇油，马上气呼呼地奔过去，找计头理论：‘你说，我们又有什么地方错了？’计头招呼他们坐下说话不得，只好抬起头来和他们分析：‘事情发生了，你们应该和丑娘小高恨一起把羊赶回来啊，不然剩下一个妇女一个娃娃，管得了那么多羊？羊要损失了怎么办？’二人反驳不得，眼中直要喷出火来，又是一路捶胸顿足回去。隔天计头再去找二人商量一起去我们那里把羊赶回来时，二人对他睬都不睬，计头无奈，只好去找别人，却都是推三阻四，就有愿意去的，上天都说好了，却又临时变卦。他恨不得自己一家人上阵，不巧妻子生病，不但走不开，还要照顾，他落得一个孤家寡人，处处招风，自然又愁又急，不免寒心，直到一个明白人悄悄提醒他：‘小丁阿来辛辛苦苦为你做事，回来没讨上好，还被安上罪名，这事传了出去，现在谁还敢听你话、为你做事？’计头冷笑二声：‘先不说为谁做事，现在要去把羊赶回来，你可有办法？’‘你现在用不动人了，只有把位置让出来，由其他人安排。’‘好说，让给谁？’‘除你之外，还有谁？你自己还不清楚？’‘明白了。’计头就去找老吹，请他安排人去把羊赶回来，老吹不冷也不热搁着。计头等了二天，见他没有动静，只好又去问那个明白人，那人道：‘凡事必须名正言顺，他没有名分，怎么安排？就是来找我，我也要把他顶回去的。’‘那怎么做？’‘你得当着大伙儿的面让位给他，他才好做事。’计头气得打了个哈哈，正要去落实时，我们赶着羊回来了，他百感交集，忙吹号趁势聚集齐人，宣布自己也交了羊，身体不佳，不适合当头，大伙儿想让谁做头自己选去。你看看，这事我们没落到好处、小丁阿来没落到好处、他又操心又担心也没落到好处，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高恨反问他道：“那谁得到好处呢？”

“应该是大伙儿吧。”

“就怕这样的人，遇到事情先往后缩，还拎不清利益，自以为是，得了好处不知道感恩，这样的人多了，好人就没法做了。”

“是是，你说得很对，我们还要不要去找计头？”阿猜老练的问道。

高恨看看丑娘，丑娘和阿猜道：“高恨也在说你。”

“说我什么？”

“他和你说。”

高恨不明白丑娘的用意，只好自由发挥道：“你也不是真想做我的仆人，只是想到自己是往老处过、而我正往好处过，就想跟我混几年，到时候图个名分，我还要操你心、养你老，可是你要是像我刚才说的那种人一样，我会答应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阿猜本来和阿耍没事时分析过，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这时被高恨说穿，连忙道：“我又不是和他们一样没见识，既然认你为主，就当心甘情愿，这都是讲好了的，不好说改就改。”

高恨口中啧啧着，不肯答应

丑娘又开口道：“阿猜师傅。”

“啊，不不，就叫我阿猜好了。”阿猜又连忙道

丑娘纠正道：“这个师父不是师徒之间的称呼，而是踏实做事人的称呼，就是高恨认你为仆，第一，还要尊敬称呼你，因为拿你当自己人看待了，不能再和之前那样随随便便的；第二，他今后确实要对你的事情负责任，这个担子他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对不对？”

“这，什么呀？”阿猜还不好意思自暴家丑，装糊涂道。

丑娘冷笑一声道：“我们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羊，不是为了计头，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你！”

“为了我？”

“因为我没有忘记我姐姐，也没有忘记你们的得羊首功。”

“高恨他姨，你何必客气！”阿猜唏嘘道：“其实我想认小高恨为主人，也有这层意思。”

“想法归想法。你有一技之长，也曾经运气很好，可是你没能尊重命运，让勤奋和善良守护好自己，而是习惯用懒惰和自私束缚了自己，沾上了赌。本来人的命运有起伏，在波浪中前进，你体会过势不可挡的鸿运，也正体味着万劫不复的噩运，就是因为赌，你离开了人生之河，奔上悬崖绝壁。你赌上一次身家，失去了一生的幸福；赌上二次身家，失去了所有的信誉；赌上三次身家，失去了一生的自由；再往后，你每赌一次身家，你都失去一个下辈子。你失去了多少，形成的空洞有多深，你自己知道吗？”

阿猜腿股战栗、汗如雨下，哪里还敢开口。

丑娘又冷冷的道：“若不是我可怜我姐姐一辈子就那么一点寄托，我会让高恨认你？今后要为你处置多少纠纷！”

阿猜卟通跪倒，伏地而泣道：“高恨他姨，谢谢你的恩惠，让我还敢奢望人生！”

“所以面前就二条路，一条还和以前一样，你走你的路，我们过我们的桥，一条就是，”

她还没有说完，阿猜赶紧抢着道：“高恨他姨，我实心实意称高恨为明主，称你为主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