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人行之二 修行士59(1 / 2)

过真人看着丑娘收回手,才笑道:“他这时才知道难堪,不好面对爹娘,只好避过前后,侧身而坐,又要分出神去销火化精。我看着他饱受煎熬的样子,才稍稍解气,暗笑不已。可巧的是,这时候他的女人柳柳一大早不顾寒冷,挎着食筐来了,见面看到他的模样,脸上一红,生出怜惜之意来,嗔怪他道:‘看你这个样子,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回家或者找人捎个信!’说完放下食筐,蹲下身去抚摸他。福孝屁股下生劲,身子腾的往后飘起,又落下,柳柳一愣,跟上去道:‘不要玩了,天这么冷,还不进棚?’福孝眉也不抬,冷冰冰的道:‘你不要过来,以后也不要再来。’‘为什么?’‘你心不明?’柳柳脸上涮地火烧一样,又蹲在他面前哀求道:‘福孝,我想你,你和我好,以后我好好带希希,上工等你?’‘不用,你回去把希希送过来吧。’柳柳又纠缠一通,无果,默默起身,忽然拎起食筐,和福孝嘶吼道:‘凭什么呀,要我和青青一样守活寡,要等你多久?’见福孝不为所动,又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肚子里有了,就是你的!’我恍然大悟,原来呆福孝几年没有回家,她却有了身孕,眼看不能隐瞒,不得不来找福孝,指望和他缠绵一次,回去逢人便可交待,不料竟被呆福孝识破,他身体明明已如巅峰山洪,不能再忍,却还克制,横竖不肯,要保全自己不二之身。柳柳计策不成,恼羞成怒,只好和福孝露底,悻悻而回。呵呵,福德山族人也不单纯,蛮有心计,丑事能瞒就瞒,瞒不过再翻脸。果然柳柳回去后,福阳便趁首领聚会时放风:‘柳柳都有身孕了,她去求福孝回来,福孝不但不肯,还驱逐她。’谢一谢光那些天正为小雨失踪的事焦头烂额,听了他话,一个拉长了脸生闷气,一个脾气发作道:‘大伙儿都不要理他,由他作,看他作到什么时候?作出什么事情来?’小梅道:‘这中间有没有误会,要不族长和孔叔再去找他谈谈?’谢光大声道:‘找什么找?谈什么谈?每次去我们都和他赔笑脸,好话说尽,他却没个好脸色,多说一句都难,好像谁欠了他多大债似的,谁受得了他的气谁去!’小梅只好点头叹息道:‘唉,按说几年过去,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化开了。’福芸道:‘关键眼前特别忙,要选料分料,抢着竖房,准备年底分配和竞赛大会,族长和谢长老还要分心找小雨,’‘咳,不说了,大家各忙各的,福阳,他是你支族中人,他的事,主要你安排。’‘唉,我主要听谢显安排公事,也忙得很,他的事我也只好找柳柳去做。’‘还有一件事,’谢光又叫住几个人道:‘有一桩事情族长一直不让说,我却如同骨梗于喉,不吐不快。’‘什么事?谢长老,你尽管说。’‘老族长生前有几件宝物,都传给了他,这些不管是他家祖传还是其它,都不去管,但是金老爷留下的几件宝物,又都被他一人占据,我就觉着不妥,认为那都是公物,应该由族长保管,或者存放在善元居,一来可以让族人铭记金老爷恩德,二来可增加族人凝聚力,我曾经私下和他提过,他不肯答复,再请孔叔和他理喻,也是不得而归,我想我的考虑在公不在私,你们几位再见到他时,也劝劝他,不要只让我作恶人。’‘二叔,那几件宝物也用不着,小叔毕竟是金老爷的徒弟。’谢显道。谢光不待他说完,怒斥道:‘你知道什么?什么事情都得有规矩,没有规矩,还要族长长老干什么?大家都不关心公事,各干各的吗?’几个人连忙劝道:‘谢长老说的有道理,尤其我们带头的,不能有私心,他又不管事,要那么多宝物干什么?’‘我们下次见到他时一定劝劝他。’几个人虽然都表态赞成,我都听出他们的意思:只要不和他见面,就没有这档事了。大家都不开心,说不了几句话一哄而散。我想想也很纳闷,又回去问福孝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守墓?要守到什么时候?’‘是师父安排的,我肯定遵守,而且伟大的父亲即使有错误,在子辈心目中依然伟大;平庸的父亲即使无过,在子辈的心目中也还平庸,我的父亲有着过失,但我从不认为他不伟大,为他守墓心甘情愿,至于守到什么时候,师父说要等到有精灵出现的那天。’‘如果一直没有呢?’‘我师父说要等到有精灵出现的那天。’‘咳,这个金某人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可把你这个呆徒弟害苦了,不行,我得找他说理去。’‘谢谢,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唉,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多好:伟大的父亲即使有错,在子辈的心目中还很伟大;平庸的父亲即使无过,在子辈的心目中还很平庸,我多么想像你的父亲那样,也多么想你是我的子辈。’

我亲眼所见,那以后几个族人首领确实很忙,因为族人竖房的心太切、热情太高,根本停不下来,这也难怪,人活在世上,谁不希望有个依靠所在,有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正如鸟有巢、兽有窠,之前没有条件,大家不作比较,得过且过,如今有了料,谁不想占着先机,房子竖好了才安心,所以大家不要催促,每个人自己辛勤不说,还要想方设法地拉人帮忙,因此那几个首脑根本安不下身、息不下脚,被人叫唤个不停,忙着分料、相地、监工、调解,还要筹备庆祝大会、分派物资、过年问候、组织其它公事,嗓子都喊哑了,腿也跑抽筋了,天天诅咒发牢骚,却还是乐此不疲。我却不肯露面,怕也被他们支来使去的,让那个谢老二心中得意,再说我也看不上他们的做法:自己活得热热闹闹,罔顾他人死活。”

“你指的是福孝?没那么严重吧?”高恨道。

“什么呀,他们心中赌气,惴着明白装糊涂,互相推诿,不送口粮,这不是由他冻死饿死啊!”过真人为福孝分辩道。

“可是那个福长老也太固执,大家都忙,他自己不出力,跑回去拿一下,和妻子熟人说二句话又怎的了?”丑娘插话道。

“那是他们有约定:福孝身不离墓,他们负责送口粮物资,而且生死之事不讲理嘛。”

丑娘沉默,高恨笑道:“呵呵,你也讲理了,话又说回来,他们安排个人送一趟也不是多大的事。”

“所以嘛,就看是不是有心,有心,啥事都成;没心的话,啥事都难。”

“嗯,还好有你帮他找口粮,这样也好和他处得来。”

“处个屁!他对自己的妻子亲人都那么绝情,又怎么会对我亲近?我凭什么帮他去找?都到哪里去找?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修苦行、练压地?看着他那五心朝下姿势、半天不动弹一下,我恨不得给他屁股上来一脚。”

高恨想起当初自己脚踢吹老四屁股的情形,大感有趣,笑眯眯地问道:“压地和五心朝下是什么意思?”

“我刚来的时候,他正在练升天之举,要二个掌心、二个脚心和面孔都朝天上,叫五心朝上,练到一定的境界,会屁股下生劲,身体能腾空而起。他自从知道妻子变心,便心神不定,难入状态,屁股在地上一颠一颠的,如同嫩麻雀扑楞半天就是起飞不了一样、再也不能腾起身来,于是索性来个大转变:二个掌心、二个脚心和脸孔都朝下贴地,练起压地法来。”

“哦,练成了是不是可以钻到地里?却是哪里生劲?”

“呵呵,对,但肯定不是屁股下生劲,你问问他。”过真人一指悯生道,悯生咧嘴笑笑,摇头不答。

高恨又问过真人:“他又没有东西吃,哪来的力气?”

过真人道:“他本来底子好,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境界,加上我给他吃下的灵丹,精力内藏,都想不到吃饭了。”

“那你在他那不没事干了?”高恨笑道。

过真人自嘲道:“可不是,我又去找了二次阿汤,他迷上了打猎,天天泡在外面,跑得老远,仗着二件宝物,专打大兽猛兽,后面一大群族人跟着他收拾,弄不动的就现场宰剥分割了带回,他们变着法子恭维阿汤:‘族长,你可少打几头,你不累,我们却累坏了。’阿汤神气活现,得意地感叹道:‘要是老过在就好了,他一挥手,全给轻轻松松地钓回去。’我在隐藏处听了此话,也没了兴趣和他见面,又回到见孝处,看到福孝还是那副天下唯我的姿态,想想他们全都在忙,只有自己无所事事,无聊透顶,穷生闷气。”

过真人说完停下来,想等丑娘或者高恨安慰二句,见他们都默默地看着自己,自感没趣,又接着往下道:“直到福族人召开庆祝大会,他们又没有来通知福孝,我还是听到喧闹声,才朝着人头攒集的大晒场赶过去看热闹,先碰上各处张罗的谢显,见了我非常恭敬,这孩子非常礼貌懂事,可不像你和阿汤那样没大没小的德性,带我去会场中最好的位置,他那老爹谢一见了他走近,照例变脸紧张,竟先盘问他:‘你又来找我干什么?’谢显毕恭毕敬,颇难为情的道:‘父亲,孩儿并没有好物孝敬你,是过老前辈到了。’谢一一本正经的皱眉道:‘你这样不是说过前辈就是好物了?和你说过多少次,你做事别拿我太当回事!’说是说,却赶紧热情上前,招呼我坐下,边谈边看。”

“都有什么节目?”高恨连忙问他。

过真人悠然道:“竞走跳跃啦、举重投掷啦、摔跤接棒啦、滚碌碡推磨盘啦,有团体比、男人比、女人比、孩子比,好多好多,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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