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模范族长51(1 / 1)

我心情不畅,先发一通感慨道:‘老过这次不精明,面对正直空发威,他不曾折我先蚀,其乃无理对道德。’越想越沮丧,暗思得到哪处散心才好,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隽秀峰,心头猛省道:‘阿汤那小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有消息,不如到他那里去瞧一瞧。’当下又钓回福孝的大骆驼,一并拎了他的尸骨刺,逶迤行至隽秀峰下,先自了望了德族人在山下的二处劳作地,一处耕种、一处挖洞,都没有阿汤身影,估计其在山上,找个偏僻处,起云履,上得山来,向着人声处去:有最热闹的孩童教育场所、有炊烟凫凫的烧房、有整齐碧绿的菜畦、有柴火堆、蓄水池,不一而足,井井有条。行至简易密集的人居棚,却难见人影,我只好大声喊起来:‘阿汤、阿汤。’才喊二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妇女,急忙来到我面前,阻止我道:‘住声,不要打扰族长睡觉。’‘睡觉?’我抬头看了看太阳,问她:‘现在还在睡觉?’‘族长病了。’‘生的什么病?’‘不知道,从那里回来以后就有了。’她说着朝元宝山的方向指了指,又神秘补充道:‘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爱?’正说着,居棚处隐约传来咳嗽声,那个妇女即刻面露喜色道:‘族长醒了,你先等着,我忙过了再叫你。’我目送她慌慌而去,再看咳嗽声处,真的是阿汤出来,又有一个高挑女子踮着脚在为他戴头巾,他好像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女子却坚持为他整理好才离开。阿汤可能刚才听到了我的喊声,也边朝我走过来边招呼道:‘老过,你来啦,你的云履带身上了吗?’‘怎么啦?’‘借来用用,省得上下山麻烦。’我听后不由一愣,心想这阿汤也是老鳖老鸟,一见面就叫我老过,这才第二面,就管我借宝,也罢,你既然欢得下声来借,我也拉得下脸来回,和他道:‘没带,等你病好了以后再说吧。’”

过真人说到这里,看到高恨有些局促,拍拍他肩膀道:“我刚才那样评价阿汤,其实没有往心里去,在外面遇到的人中,就阿汤和你一见面就喊我老过,说明你们和我是自然熟。”

“还有福族人中那个叫福阳的。”高恨提醒道。

过真人不屑道:“他不算。”

“为什么?”

“因为他心不正。”

“呵呵,老过,你还挺拎得清,可能我和那个阿汤哥哥都是凭直觉,根据你的个性自然称呼,否则你本来不太正经,我们正经称呼你的话,那就掺假了,你说是不是?”

“所以我和你说我们都不要在乎嘛。我继续说啦:阿汤见我回绝,既不追究也不生气,又接着问我:‘咦,你怎么也有一根尸骨刺?’‘噢,是福孝送我的。’‘哦,宝叔心胸真了不起,看来还真是只要心中放得开,身边宝常在。’‘为什么有这一说?’‘我们以前称呼他为小叔,后来见他宝贝多,就戏称他为宝叔,他之所以宝贝多难道不是他本来也不太在乎?对了,你来可有事情?’这个我路上就想好了理由,自然回他道:‘是小雨让我来的。’他马上有些不自在,和我含糊道:‘她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为什么?’‘不为什么,我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想通,再提起来,自找麻烦。’‘啧啧,你说得轻巧,是你跑到人家那里去引起来的事情,喔,人家那边二个人,一个被踢成重伤,到现在还卧床不起;一个被误会、遭奚落,郁郁寡欢,你是想开了、没事了,那人家呢?’‘咳,老过,对于宝叔,我不管怎么都相信他,但是小雨,她肯定在算计我。’‘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把事情和你一讲你就知道了。’‘你说说看。’‘这话还蛮长,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讲。’阿汤正在张望,先前那个妇女又领了一个族人急急忙忙过来,欢欢喜喜上前,妇女放下手中的食篮,里面有一只汤罐,她恭恭敬敬地捧起来递给阿汤道:‘族长,这是清汤,不油,你快趁热喝下,肉还要再炖烂些,马上就好。’阿汤接过汤碗,咕嘟咕嘟几口喝下,吩咐道:‘肉等大伙儿回来一起吃吧。’‘有呢,有呢。’妇女说罢退下,跟着和她同来的族人上前,也是小心翼翼为阿汤擦脸、洗手、濯脚。我在一旁瞧傻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心中急问:‘这是阿汤吗?他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用的是什么手段?’这里刚忙好,后方送食的又接着跟上,愉快的让阿汤享用美食,我在一旁又是看得浑身颤抖,从不信到羡慕到忌妒到沮丧,以至于独自走到一边恨恨不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个阿汤何德何能,竟能把族长当成这样?而我-’‘阿汤,好些了吗?’我正在自怨自艾,听到声音,悄悄看时,果然是他妈妈,正由那高挑女子相陪,向阿汤走过去,亲切地打着招呼。‘好了,妈妈。你吃过了吗?我本来想等大伙儿回来一起吃的,他们又都劝我。’‘看,大伙儿对你多好!你既然好了,想开了,下面就要把族长当好,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一遇到挫折就不想干,冷了大伙儿的心。’‘知道了,妈妈,我以后要和他们一起干,我还要多打猎,让大伙儿都吃上肉。’‘你就是打的猎物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肉堆得和山一样高也没有用,你知道这次仁吉为什么让扬子和冈邦闫合一起回来?’”

“仁吉?”丑娘听到这里,脱口问道。

“是的,你听我往下讲就知道了,他是阿汤的弟弟,怎么了?”

“哦,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名字差不多,那你就接着往下讲。”

“好的,那阿汤道:‘不是说为着照顾老祖宗、帮我们的吗?’‘主要是帮你,你有什么事情要多请教她,因为她来自先进。’‘好的,妈妈,其实不是我不想做,我也想像谢显那样一套一套的,又神气又镇定。’‘你就知道人家的好处,却不知道怎样去跟人家学习。’‘学不来的,妈妈,人家底子厚。’‘你指的是什么?’‘你知道宝叔的姐姐曾经在一夜之间驱回来多少牛羊,数都数不清!还有谢显有他爸他二叔宝叔那么多能人撑腰。’‘胡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谢显有那么能人撑腰,这不仁吉也派扬子几个来帮你吗?我们族人又哪个不为你撑腰?你是不是刚刚见好就欠打了?’那个扬子忙道:‘族长不要着急,其实要想做好族长就是要做到心中有一杆秆,无非是要对人和事能作精妙的安排。’‘你快说,扬子姐姐,但是虚头巴脑的话就不要讲了。’‘好,你先要给每个人安排恰如其分的事情,几次下来,对于那些做得又快又好又有热情的人要给予褒扬,以后多和他们接触交流、商量事情;而对于那些做得又慢又次又懒惰的人就要即时批评指正,如果他们不能改的话,你就要远离、疏远、少接触他们,这样你就确定了可以帮助支持你的人。然后安排事情前你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自己斟酌,安排的时候又要掌握好火候,既要保持先进者的热情和上进心、也要同情和接受老弱部分,对于懒惰邪恶的部分当刚则刚。这样一来,不就可以通过热情先进的人做好事情,通过安排事情又能发现和鼓励热情和先进的人?’‘听懂了吗?我都听懂了!’阿汤的妈妈雅雅看着阿汤不满道。‘早就听懂啦,妈妈,我已经在心中比照了。’‘那你自个多琢磨吧,对了,刚才有人找你,说是元宝山来的?’‘是的,就是因为上次那事,过来问问,人在那里。’阿汤说着指了指我,雅雅道:‘他们自然叫人来说事,你是当事人,又是族长,要处理好,这天也不早了。’‘知道了,妈妈,我已和他说得差不多了。’‘你去吧。’二个女人离开。

阿汤和我招手,我正在恼火,非常反感他那老鳖老鸟的德性,站着没动,但是他还不自觉,朝我招手,唉,算了,不和他这种没教养的人计较,过去就过去吧。我走过去,阿汤和我道:‘老过啊,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怪我对你不够尊重、不够客气、老鳖老鸟,但是我和你随意、没有拘束,说明我没有拿你当生人看待,当你是自己的亲人看待,如果我现在称呼你是过爷爷、过前辈,我肯定不会百分之百和你讲心里话,就像你如果和我客气、叫我族长,言行肯定也会有所保留。’小高恨,你听听,他和你的想法是不是一样,我当时听他所讲,也就气顺了些,继续听他往下说:‘关于上次的事情,我经过回忆分析,认定小雨在算计我,你不肯相信,这样,我正想明天到山下看看,就趁空讲与你听,让你评评理,你看如何?’‘这还差不多。’我挺胸捋须道。他又接着诚恳道:‘你听过之后,帮我回去该讲的讲、该劝的劝,我以后就顾不上他们那边了,因为我之前三任三辞族长,但是族人还是待我这么好、这么信任,所以我要当好族长,要有责任、有担当、又要有压力,只能把以前的人和事忘了。’这小子,说得竟让我又感动、又愧疚、心不在焉,只好和他打岔道:‘晚上说不行吗?’‘晚上山下的族人头头要上来议事,就明天定定心心的说吧,这样,你先随便转转,我还得去烧棚看看给大伙儿准备的伙食怎么样?孩子们今天开心不开心?一大堆事情呢!’他说完扔下我就走。看看,他也太不把我当生人外人看了!也不问一下我今晚的去留食宿,总不能让我主动开口吧,不行,你精明,我也不能傻!我追上他道:‘我就和你一起看看吧。’

我一跟上,他就和我推心置腹道:‘老过啊,现在我真的上心,很想把这族长当好,让族人过得幸福开心。我知道你也有老有小一大家,肯定过得兴旺发达、和谐安定,你这个一族这长是怎么做到的,把经验传授给我,记我学学?’我听了一愣,只好附和他道:‘我想想、我想想。’到了学舍,只见十几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正聚集在一起眼巴巴的等饭吃,一个个鼻涕拉挂、手脸龟裂,衣衫参差不齐、面黄肌瘦,一个高大的老人站在他们前面,抱着双臂微微哆嗦地看着烧棚方向,见到阿汤来,边走上前边道:‘族长,你身体好啦?’‘叫我阿汤,昭爷爷。’阿汤先和他恭恭敬敬鞠躬,然后问他:‘你感到冷?’‘嘿嘿,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阿汤抓过他手臂看看他,又转过身去看看那帮孩子’,回过头诚恳道:‘昭爷爷,都是我不懂事,不作为,让你和孩子们挨饿受冻。’那个叫德昭的老者感动道:‘你知道了就好,好好干,要比你爷爷、你爸爸都强!’‘嗯!’放下德昭,阿汤又领着我往烧房去,走过一段路才开始抹眼泪,我问他为什么,他又拉着我哽咽道:‘老过,你也看到了,老的挨冻,小的挨饿,不似你们族中,肯定是饱暖无忧,老人安享晚年、孩子快乐懂事,我是族长我难受。’我只好苦笑着安慰他:‘走,慢慢来、慢慢来。’到了烧房,有一个叫红英的妇女带着几个老弱正在忙乎,看到他,也热情招呼,他看看锅中、问问仓廪,眉头越皱越高。恰在此时,一个叫阿旺的中年族人扛着一头猎物气喘吁吁赶到,看见他也在,连忙高兴地和他打过招呼,阿汤问他道:‘你怎么这个时候上来?’阿旺笑道:‘族长,今天运气好,打了二头狍子,德琳长老让我赶紧送过来整治,与你补补身子。’‘不要他这样,我身体好了!’阿汤忽然大声发起脾气来,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听他暴躁道:‘你去和他说,都拿上来,不是我吃,是给他们吃,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他一指学舍方向,阿旺和红英几个互相望望,不知所措,阿汤的火气小了,口气却还坚决:‘以后有肉,先老人、后孩子、再大人,你懂吗?’见阿旺仍在犹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道:‘你父母也在,和昭爷爷、红英奶奶年纪差不多吧,他们受了一辈子的苦,又吃了多少肉?我当族长,不让他们吃上肉,只管自己有饭吃,我还有良心吗!’阿旺红英等人这才明白过来,都感动得直流眼泪鼻涕,阿汤手一指阿旺:‘就你来,我让昭爷爷和红英奶奶拿主,因为他们对全族的老幼病弱最清楚,你只负责做事,你行不行?’阿旺挺胸道:‘族长说的,要我死都行!’红英以袖拭泪提醒阿汤道:‘族长,昭爷爷要看带孩子呢,这是大事。’‘奶奶放心,我和妈妈说了,让基地来的扬子去带,她有智识,更好带。’‘好,好,没想到你考虑得这么周全,我们都听你的。’阿汤转头就走,又是走过一段路,才仰面长吁,抹过脸和我道:‘老过啊,你肯定在讥笑我,我当族长,只顾自己吃肉,族人却连汤也喝不上!族人对我这么好,我却这么自私!不比你们族中,族长英明神武、领导有方,带领族人努力上进,至仓廪实、能知礼节,我真是惭愧万分,你一定要教我啊!’我也连连抹抹汗道:‘走、走,不急、不急。’又不知他还要到哪里去,又将发什么感慨,还是赶紧脱身,就拍拍他肩道:‘你先忙,我也息息,回头自己到烧房弄点吃的。’‘也好,我得陪妈妈吃饭,再和她商量商量。’

我自去一边反省对比,回避阿汤的情绪。夜幕降临,大孤台上黑灯瞎火,很是寒凉,孩子们都已入睡,少了很多喧闹,但有大人们还在走动,互相安慰问候,总体说来,这里很是清苦,却又让人感到踏实温馨。我在暗处遛达,观察一切,直到台边上下口处有人说着话上来,才知道他们还在等着一件事情,但见他们熟门熟路地走向阿汤的居所,一阵爽朗客套后,又都走向后面偏僻处。莫非他们有什么紧要的事要谈,才这么秘密?我这样想着,快速行动,抢在他们之前埋伏,却闻到一种异样的味道,待众人到得面前,才知道阿汤在这里方便,只得心中喊着龌龊,赶紧撤至上风口。那些个人都不嫌弃,围着阿汤,汇报起事情来,阿汤听了以后,开始逐一评价。只听他先道:‘德琳叔啊,我让阿旺给你带的话你怎么看?’‘族长深明大义,我们感动万分,高兴不及,照做就是了。’‘听说你们这二天猎狩不顺当?’‘最近猛兽泛滥,德彪、双喜几个上了年纪,跟不上,所以影响了行动。’‘你这个话我就不爱听,我们当头的逢事要自找原因,不能推诿,要多动脑筋、准备在先,那些凶猛玩意儿打回来是为了看还是为了玩,所以今后出猎,只要吃草的,不要吃肉的,我只要实惠。’‘好的,族长。’‘德怀,你那个窖洞还得挖,本来我也嫌烦,心想搭房不是更快更省,但这天气竟似一年比一年冷,白天我看到昭爷爷都禁不住直打哆嗦,如果窑洞挖好了,天就是再冷也不能冷到地下去,老人和孩子就有了一个保障。’‘族长,我们不嫌累,就是人少、器械不好,着急不来。’‘嗯,尽力吧,德前、德厚,你们那块怎么样?’‘族长,不是吹牛,我现在心里有底了,从今年收成来看,以后大伙儿吃饭的事情你就不要发愁了。’‘我可以听你的,但大伙儿的口粮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马虎不得!你看你那一组挖的墒就歪歪斜斜,深浅不一,一看就是在应付差事。’‘谁说的,老二,你在族长面前说我的不是了?’‘你不要怪德厚,没他的事,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什么族长!大家都是为族中做事,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一个人偷懒,其他人就要跟着受累,所以都得打起精神来,你只有努力才会自己尊重;你只有优秀才会别人尊重!我本来也想去求人家支援,但是心中没底气,就像小四来找我说事,我就不大理他。’‘族长,我在这儿呢,你为什么看不起我?’‘你在啊,我正要找你说呢,因为你乱吐痰,和你在一起,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族长,我痰多有什么办法?’‘痰多?你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干什么?阿旺,我和你说,以后宰杀时把不干净的部分扔掉或埋掉,别再给小四他们,以为做好人,那是害他们。’‘知道了,族长。’‘还有,小四,你那个狗爪子也常洗洗,不然就是在往你的肚子里送痰。’‘我听你的还不行啊?’‘还有呢,你动不动就去掏裤裆,好像你那儿多大似的。’‘我那儿痒。’‘痒?你不会去洗啊,和你那狗爪子一起。’‘族长,你也不能全怪他。’那个叫德厚的族人道。‘怎么啦?’‘嘻嘻,他和我们一样,想女人呢,他最忍不住,只好动手了。’‘这个倒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忘年交,他是大能人,回头我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我听到这里,知道他又想到我了,唯恐他看到,赶紧走开,耳不听为净,一路上心中直嘀咕:‘这个阿汤,真是越来越看重我,像什么?是不是像:我是花来他是蜂,我是药草他郎中;以为我甜又解毒,半是攻来半是用。’隐约听到他讲:‘其实我早就好了,就是想找个后进的人来亲自督促一下,小四,就是你了,拿水来我洗一下,扶我起来,其他人都回去吧,明天还要干活,等大伙儿都有成绩了,再排功劳、喝肉汤。’

来日,阿汤和我下山,没等他请教我什么,我倒先请教起他来:‘听说你批评德前挖墒不如德厚,你怎么知道的?’‘呵呵,你也知道啦?我在大孤台上多看几眼,不就清楚了。’‘那还是你眼力好,那你还说我有大能,又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福德山的人,一个人能到这里,还这么洒脱自在,不是神仙也差不多了。’‘有见地,阿汤啊,其实我蛮佩服你的,你年纪虽轻,但族长当得挺威风的。’我是由衷地表扬他,没想到他马上停下来,抓过我手,和我诉苦道:‘老过,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我就一井底之蛙、笼中之鸟,长这么大没离开过福德山,以前紧张的时候还憧憬憧憬,期望机会,现在事消人定,归于太平,身上却多了副担子,看来这一辈子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抖威风了,不像你,在家学而思,出来观而问;在家受尊荣、享天伦,出来看世界、交朋友。’他说完满脸洋溢着羡慕之色,我眼睛虽然锐利却敌不过他的热情,内心虽然强大却敌不过他的真实,只好和他郑重表态:‘这样,阿汤,以后哪天你想出去,只要和我说一下,我必定相陪!’他又感动得握紧我的手,我连忙提醒:‘你和小雨究竟是怎么回事,凭什么说她在算计你?’他才松开我的手,轻轻松松地叹息一声道:‘你听我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