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唱 （下）（2 / 2）

“这是真实的么？难道我之前是在做梦？”丁奥已经没法判断，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到底哪一部分是现实，哪一部分是做梦。

“丁奥！你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帮忙啊。”冉东边往体育馆一侧的楼梯上走，边回头招呼他去帮忙。丁奥只能先跟了上去，“来咯！”丁奥回应着他，踏上楼梯，跟着冉东上到了体育馆的上层。

“你试着把这边的窗户都打开，我去开另外一边的，你自己小心点，别摔着了。”冉东指了指靠近楼梯口的这一侧，自己则沿着一条铁网筑成的窄桥，往体育场上方的另一侧走去，打算把对面的窗户也都打开。

“好的，你也小心点！”丁奥虽然还不在状态，但这一刻看到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冉东，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管它是梦境还是现实，先帮忙吧。

于是他按照冉东之前所说的，把这一侧的所有窗户都向外推开了。因为有些年头了，有的窗栓已经生了锈，推起来很是费劲，而且窗户的上方是体育馆弧形的顶，丁奥半蹲着耗费了不少力气，右手因为一直用力地推窗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丁奥，能过来我这边帮下忙么？”冉东在对面向丁奥招了招手，他好像是卡在一扇窗户上了。

“来了来了！”丁奥这一侧的窗户都搞定了，他沿着窄桥走到对面，猫着腰来到冉东的身边。

“这个窗栓好像卡住了，”冉东指了指一个表面锈迹斑斑的窗栓，“我第一下用劲的时候，它好像稍微动了下，但是后来再怎么用劲都推不动了。要不我们两个人一起试试？”

“好！”丁奥也没有多想，就伸出右手和冉东一起用力尝试推开这个窗拴。

“喀嚓…”没想到刚使了最大的劲，窗栓一下就动了，冉东因为空间有限，他之前是靠在窗户上用劲的，窗户被推开的瞬间，冉东的上半身顺势就掉了出去。丁奥反应迅速，用左手立刻拽住冉东之前推窗栓还在上面的右手，没有让冉东立即从三层楼这么高的窗口直接摔下去。

“你坚持住啊，冉东，千万别放手！”因为左手不是惯用手，丁奥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他打算放低重心，利用这狭窄的空间撑开双脚和身体，伸出右手，用两只手把悬空的冉东拉回来。

“来吧，丁奥，和我一起下去吧！”冉东突然抬起头看着丁奥，露出一脸诡异的微笑，“不要再挣扎了，你是躲不了的，哈哈哈。”

“你放什么P啊！”丁奥被他吓到了，一时慌了神。右手还没来得及去拉冉东，左手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冉东的右手一松径直狠狠地跌了下去。“不要啊！为什么啊……”丁奥对着不断坠落地冉东大声呼喊，过度的刺激和过大的体力消耗让他直接昏了过去。

“丁奥，你快醒醒，你怎么了？”李健方用手不停地晃着倒在地上的丁奥。

丁奥慢慢转醒，突然双手拽着李健方的衣服，情绪激动地大声叫道，“冉东呢？冉东怎么样了？”

“你先冷静点啊，谁是冉东？”李健方扯过丁奥的双手，尝试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奥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半坐在男厕所里的地面上，李健方正在拽着他胳膊，丁奥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你不是提前出来上厕所吗，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李健方扶起了丁奥，前后查看了下，“你还好么？没摔倒哪里吧？”

“唔……”丁奥觉得浑身酸痛，但是似乎没有受什么皮外伤。“没，没事，我昏过去了多久？”

“最多五分钟吧？我不太清楚，我们也才刚休息，我一进来就发现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满脸大汗，我拍了拍你的脸，叫了几声你才醒过来。”李健方声音又开始变得冷淡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上个厕所都不顺畅。你先洗把脸清醒下，过会儿会议室见。”边说着边走进了厕所的隔间，关上了门。

“谢谢你，健方。”丁奥慢慢站稳了，走到了洗手池边洗了把脸。回想起之前的感受，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又陷入了萨赫所说的奇怪的经历了。他抽了两张擦手纸，随便抹了抹脸，擦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右手手掌上有一道长条形的红色印痕，这不禁让丁奥冷汗直流。他打开男厕所的门，发现自己还是在诺恩集团的大楼里。叮的一声，丁奥看向了电梯方向，电梯门打开，迎面走过来几位男女，他们说笑着从丁奥身边绕过去，径直走进了人事部的大办公室里。丁奥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去19楼的目标，打算回到会议室，继续他的入职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