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针锋相对(2 / 2)

唐渊身为凡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崔珏的话显然他是听了进去的,知道这件事不可大肆张扬,更不能引起百姓恐慌,所以给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到了内堂,崔珏把自己挂在梁上,要看看下面这两个人将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陈建和一进来,就坐在主位上,并没有给唐渊让座。

唐渊十分识礼,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作揖,告诉陈建和:“鉴阳城前知府‘范溪河’并非原身本人。他本是一贼人,杀了进士范溪河,冒名顶替了他的身份,做了郡马,受了朝廷恩赏,做了此地的一方大员。

“可是他胸无点墨,平时施些小恩小惠来围持官声,实际上对本地的民众生活并无实质性的改善。开始,众人还对他颇为恭敬;后来,便不吃他那一套。

“他为了考绩优良,便将各路官员请到此地,以花街招待。可是本朝不许官员狎妓,所以他在花街里藏着多个没有登记贱籍的良家女。可怜那些女子年纪尚小,却被掳来做了暗娼,苦不堪言。后来那些女子寻得机会,齐齐吞药自尽,吓得这个假知府心悸而死。至于金珠郡主,是因为在此之前就发现了此事,被他百般威胁囚禁,活活吓死!”

陈建和听了唐渊的话,眉头都没有挑一下,问道:“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夫妻二人已死,你说的话可有任何佐证?”

唐渊语气恳切,“小人身为本地推官,已有数年经验。范溪河的尸首已在京城附近被找到,而且根据我们寻找范氏族人的说法,范溪河年幼之时,曾经受过伤,脚趾骨骼是有缺失的。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与范家人所述一致,而那贼人的身体特征却与范溪河完全无关。”

陈建和挑了挑眉,貌似不信。

唐渊赶忙告诉他:“范氏族人的供词目前已经封存,大人若不信,尽可取来阅读。”

陈建和想了想,换了个慵懒的姿势,倚在靠椅上,“既如此,你为何不将此事真实情况公布于众,掖着藏着倒是为何?”

唐渊不卑不亢地说:“我深知,百姓对朝廷官员深信不疑。若让人们知道,知府大人原是个贼人,还在考绩之时蒙混过关,更有上司亵渎良家女子……诸如此事,恐怕是有污朝廷的圣名,还会牵连大批同僚。为此,我只将知府身死的情况报与朝廷,其他事情只等着大人您来再做定夺!”

这话陈建和听的倒是舒爽,问道:”你可查到那贼人是何人?”

唐渊摇了摇头,“恕下官无能。境内山林较多,落草为寇的人不少,那贼人的户籍想来早就在当地销户不存,所以我暂时也查不到他的身份!”

陈建和听罢,沉默良久,仔细想了想,“这件事,你还对其他人说过吗?”

唐渊肯定地说:“没有!事关重大,且关乎朝廷脸面,我断不敢自作主张!因此查回的一切事情,仅有我一人知道,全凭大人吩咐!”

“好,那你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修书报告朝廷,一切交给圣上裁断!”陈建和摇了摇茶盏。

唐渊拱手,表示赞同。

陈建和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唐推官年纪轻轻,却是玲珑剔透,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唐渊藏下表情,说道:“大人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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