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_分节阅读_第48节(1 / 2)

  宋云开打电话给闻斯峘,非要他把定位发过去,他要带人来见面,听语气像磕多了似的起劲儿。

  “给你找了一个能帮你迅速拿下市场的团队成员,麦格纳的廖锦坤,他现在就想和你谈谈,不管你在哪儿,他来见你。”

  闻斯峘在通话中跟他推拒两个回合企图延迟会面,最后徐笑插进话:“你见见他吧,我也想见。”

  闻斯峘只好妥协,先在微信里把定位发给宋云开。

  徐笑等他放下手机说:“就算最后没合作,能认识传奇人物也不错。那可是廖锦坤,今年才36岁,科思创、东丽和麦格纳在中国市场打江山的阶段,他都交过漂亮成绩单。一个公司在发展早期最需要他,宋云开为你配备了合适的人。”

  闻斯峘哭笑不得:“对,他决定投资后的第二个决定就是全面替换我计划中的团队成员。”

  “这点我赞同他。”徐笑说,“你不会想要带一队手持冷兵器的战友去上现代战场的。”

  闻斯峘蹙着眉:“但我有种感觉,这越来越像宋云开的创业项目而不是我的,他的发展理念、他的管理风格、他的全明星团队……”

  徐笑往宁好的方向望了一眼:“我想宁好建议你拉山水入局的目的,就是防止宋云开把整个盘子搭建成君腾汽车的专属供应商吧。”

  宁好没承认也没否认,温和地笑了笑,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询问他的选择。

  这一笑让闻斯峘仅存的那点防御状态也消失了。

  信任是宁好的禁忌,她父亲把资源分享给闻家昌却被背刺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本应该不轻易把人脉引荐给任何人,却为他打破了禁忌,他还在可笑地坚持什么自我?

  如果没有宋云开,他可能和材料所几个哥们做个小平台,设法把使用权卖给几家懂行的业务单位。也许团队氛围不错,创业压力也小,都是熟人局,吃吃技术饭。可那种轻松安逸是值得坚持的东西吗?

  更不用说如果没有宁好,他对人生的设想只会止步于找份高薪工作、买套房赡养老母亲。

  这辆车现在冲上了他未曾想过的高速赛道,归根结底因为他追逐的人是天上的人。

  为了宁好,怎么可能在此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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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开只花二十分钟就到了,根本没进包间,一拉开门就满腹牢骚:“这地方也太小了吧,腿都迈不进去。闻斯峘我真服了你,扔下正事说什么应酬,原来是陪老婆参加姑婆聚会!”

  但凡他说个“姐妹聚会”也不至于把在场女士全部得罪。

  好在他请来的那位传奇廖锦坤成熟谦和,操着一口绵软台湾腔缓和气氛:“顾家也是好事。”

  “好个屁,不务正业的。这里也坐不下,换个地方续摊吧。”宋云开在门口发号施令,“我们聊项目,你不要带老婆了。”在场还有两个他在乎的人,“好、小昭,对不住,我先把人弄走了,我给你们搞那个补偿,那个,订不到的omakase任选,不用订直接吃,好不好?”

  宁好丝毫不把他的冒犯放心上,顺势道:“昭昭跟着我,你们把徐笑带走。”

  “谁?”宋云开纳闷地看向她示意的方向。

  徐笑起身递出名片:“山水资本,徐笑。”

  宋云开表情僵在脸上,他没想到山水嗅觉这么灵敏,也立刻想到闻斯峘接触其他投资人是对他有所警觉。

  但出神只有一两秒,他迅速恢复泰然和傲慢,根本没伸手接名片:“山水啊……老朋友了,不过邱总走后是不是大换血了?现在都是年轻生面孔。”

  弦外之音,以徐笑的资历还不够和他平起平坐。

第43章 尾灯

  回到江城后, 闻天朗成了个闲人,在一方“占山为王”的好日子离他远去了。

  他不喜欢江城的冬天,要么被灰蒙蒙的雾笼罩, 要么持续下阴冷的细雨。

  其实明州和江城紧挨着, 气候也不可能有多么显著的差别。

  只是回到江城总公司, 他是个搞砸了项目被闲置的无名小卒,没人拿他当回事, 他只能郁郁寡欢。

  宁好给他留下了一些钱,但按照他平日花钱的习惯,很快就会坐吃山空。没过几日,他心里生出怨念, 怨闻家昌不讲情面, 也怨宁好不懂变通——可不是吗,要不是她把金条上交,根本不会有后续的追责, 顶多他挨几天骂, 集团家底这么厚,再拨一笔两千万的款谈不上伤筋动骨。

  闻天朗够不到太上层的资源, 社交范围也有限,只能跟着曾经认识的包工头小老板厮混。人家乐意花几千块请他吃喝玩乐, 留个期盼,他毕竟是闻家昌的侄子, 万一以后能从他手上接点小活呢。

  小老板们陪着喝酒, 捧着他,也跟着骂:

  “工程上怎么能让女人插手呢!她们懂个毛线……”

  “别说, 甲方单位这种不懂事的女人见多了。”

  “平时坐办公室里,报销个几千块都神经叨叨要发票, 没见过世面。”

  “真要出门活动关系一出手少说几十万,要不活凭什么给你干?是吧?”

  “可不是嘛!根本不知道混社会的辛苦!”

  赌气酒喝到午夜,往往要开个包间唱歌玩乐疏散酒气,闻天朗不爱回家。他在江城买房早,也没有升值眼光,只有在中环内交通方便这么一个好处,如今附近豪宅林立,像他家这样的非电梯房小区都快绝迹了。

  天蒙蒙亮,他酒半醒。

  每天迈着蹒跚步子爬四楼的时候,腿像灌了铅般的沉重,心想人生真他妈大起大落,自己好歹是搞房地产的,奋斗十年一场空,就住上这么个破楼房。

  祸不单行,三四楼声控灯都坏了。

  导致他掏出钥匙开门连续两次没对上锁眼,钥匙尖在锁外拉出两道划痕,在凌晨的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噪音。

  就在他第三次聚精会神用钥匙对锁眼时,他听见另一个声音划破宁静。

  “啪”的一声。

  从身后楼道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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