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_分节阅读_第44节(1 / 2)

  其实普通人创业九死一生, 看宋云开那创业成功率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爸是长江重工集团董事长,建筑机械、建筑材料民企巨头,在那个房地产龙腾虎跃的年代该有多呼风唤雨, 说不定连那两个亿都是人看他爸面子陪着少爷玩儿。

  且不谈他的成功是虚是实,

  从性格而言, 闻斯峘就看这种人不太入眼,并且觉得宁好应该也看不上这种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想到他们却是朋友。

  仔细一琢磨——

  完了。

  宁好小时候喜欢李承逸,晚两年又和宋云开做朋友,她是真爱这类阳光开朗大男孩。

  要不是遭遇李承逸感情上的背叛和闻家昌对她父亲的背刺,回想起来, 她自己小时候也外向可爱活泼, 这大概就是同类间的吸引。

  有没有可能变成她喜欢的那种个性呢?

  闻斯峘想象了一下,感觉前景渺茫,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宁好为他请了这么一尊大佛, 显然是一片好意, 他不能不识好歹,过去对宋云开的“看不上”也得暂时收起来, 老老实实做了点准备,按时请假去公司接她下班。

  宁好把昨天暂存在公司办公室的板鸭土特产带上。

  闻斯峘好奇:“这是给谁带的?”

  “宋云开啊。”

  “他还吃这个?挺接地气。”

  宁好把东西放在后座, 绕到前排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解释:“他妈妈娘家在明州, 小时候在那边生活过。他本来也挺接地气……”说着偏过头审视闻斯峘的穿着。

  闻斯峘穿着正装, 大衣放在后面。

  她揪着他衣领一层层检查里面的衣服,有羊绒背心和衬衫, 那件羊绒背心见他穿过,质感还不错, 于是她说:“待会儿到地方把西装脱了直接套大衣,吃饭时暖气足,穿羊绒背心更好,别太正式。”

  “听你的,”他点着头,放下手刹,把车开出去,又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有妻管严的味道了。”

  宁好笑说:“妻管严才不敢贫嘴。”继而正色,“跟他说话也不用太谦卑,真正比较有能力的,比如陆昭昭,他会很尊重。他不以为然的,再怎么拍马屁也没用。”

  “懂了,解释权都归他。”他语气正常,话说出来却还是让宁好听出一丝嘲讽。

  她不希望他对创业的事漫不经心,好言相劝道:“每个人交友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他只是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判断。”

  闻斯峘尤其听不得她替别的男人说好话,反问:“我看他平时在微博上骂人很活跃,是因为被骂的都没有能力吗?”

  宁好:“…………”

  闻斯峘瞥见她鼓着脸有了情绪,催道:“说啊,我在听。”

  宁好给自己顺顺气,不去和他计较,挑要紧的说:“没了,你也知道他骂人狠,情绪化也不讲风度,要是他不给你好脸色,别跟他在餐桌上打起来……”

  他接过话茬:“幼儿园毕业了,不至于。”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再怎么装斯文,你也是个有脾气的。求人指点,脾气就收着点。昭昭说,他只是表面粗俗,心里很有考量,会把人分成外人和自己人,和他观念不契合,他可能很尊重你,也会防着你,想尽可能地利用你,对他来说就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外人。”

  闻斯峘专注前方路况,收起了戏谑的语气,认真问:“那自己人呢?”

  “待会儿吃饭,金越建工的安总也在。安靖宇在集团内部升得那么快,都是宋云开在用他父亲的资源喂,不遗余力。安靖宇能回报给他的却很少,君腾的业务范围和房地产风马牛不相及,宋云开自己也没有意愿进军传统行业,很纯粹地帮朋友。但宋云开又瞧不起整个金越,公开吐槽金越‘只会赚无聊的黑钱’,这种话江城没第二个人敢在明面上说。”

  “那张破嘴……”闻斯峘笑笑,“无差别攻击吧。”

  他忽然想到个关键问题:“那你呢?你对他来说,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外人。”她答得干脆利落。

  闻斯峘对这答案很满意,语调轻跃:“那我不做他想了,我当然是和你观念契合。”

  这人无时无刻不忘花言巧语,宁好笑着,没接话。

  谁知他还提着一根神经,打探道:“你跟安靖宇呢?算外人还是自己人?”

  宁好纳闷:“他很重要吗?”

  “他……”闻斯峘琢磨着措辞,其实安靖宇是那种很man、容易有一大群男人追随的类型,但他又不想在宁好面前把别的男人过度拔高,于是话到嘴边,有些语焉不详,“他气质比较好。”

  宁好听出他弦外之音,不可置信地转脸看过来:“带你去谈正事,你跟人比美?”

  自从上次在KTV见过他们站在一起,他确实有那么点心思,被她揭开盖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

  吃饭地点是宁好定的,在市中心法华区一家全素宴,米其林黑珍珠双榜有名。

  闻斯峘把车放在店门口,服务生代为把车开去停了。

  下车前他就看见前车边立着个男人,身形修长挺拔,有种英武拔群的气质,以为是宋云开,等后座再下来一个人,两人走到灯火明亮处,才知道那气场不凡的男人只是他的司机。

  宋云开本人更年轻健壮些,一步迈上前来,笑问宁好:“这就你十月结婚的老公?”说着伸手要与闻斯峘握手,见他右手上缠了纱布,飞快地换了左手。

  闻斯峘对他的语言能力有了初步认知,这话说得,像宁好每个月跟不同人结一次婚似的。

  宁好:“是啊,婚礼请不动你,现在才见上吧。”

  这家店门脸窄窄方方并不起眼,进到室内,环境古朴简约,壁上只以书法装饰。

  宋云开与她并肩往里走,“不凑巧嘛,我在越海园区打地铺监工,你偷偷在家结婚,还是你不够仗义,婚期还变来变去,你让我怎么配合……”见闻斯峘稍稍落后一个身位,回头捎上他,“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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