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意料之中51（2 / 2）

这次叶小眠连头都没抬地继续学习，可看样子却已经憋红了脸。我不时用余光看向她，想说安慰的话却张不开口。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又过去了一周，期末考试终于来了，可我既不紧张也不兴奋，就好像此次考试与我无关。

冬天来了，即使是在南方也要穿上羽绒服了。南方的冬天让人很不习惯，又冷又湿，就像是一团化了的冰激凌粘在手上。期末考试完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忧愁些什么，没那么难过也并不伤心，只是觉得很无力罢了。最近每次考试都有一种恐惧感，不是恐惧考试本身，而是成绩发布之后父亲又该对我批评教育了。

不出所料，又退步了。成绩公布那天我甚至都不敢回家，在小区门口转了好几圈，才上楼接受现实。他们已经不指望我能考第一了，只是这次在我们班我已经到了十名开外。原先最引以为豪的数学现在也变得一塌糊涂。

我想起了第一次没有考第一的场景，而这次面临的指责和那次大相径庭。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严厉地责备和唉声叹气。一整天我们家都没有几句话，每个人都板着脸，活像三个仇家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今年，父亲的工作比往年都要忙一些，经常出差加班，就算回了家也经常打电话发短信的谈工作。再加上我这边学习成绩不让他省心，和母亲的关系也不让他省心，他憋在心里的一团火在我告诉他成绩的那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而我，似乎丝毫没有为我的成绩担忧。不知道为什么高三之后我好像走进了一团迷雾，或是被困在梦境中，得了梦魇，怎么走都走不出来，还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渐渐地，看不见远方，看不见未来，只沉浸在不知所措的现在，麻木不仁。

“其实我……我这个学期和同学，老师的关系没有那么好，有点影响学习了。”晚饭时我试图把我的感受告诉他们，也许是想寻求帮助，也许是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更也许是希望得到一丝丝安慰。

“关系不好？高中什么最重要你不清楚吗？跟同学相处不好？谁啊？那都是小事，成绩好考上好大学才是关键。还有跟哪个老师关系不好？是老师批评你了还是对你有偏见，你跟我说我去找他，说什么也不能影响学习。”

我就知道说完我一定会后悔。当父亲说完那句话时我就默默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他说半句难过。

晚饭过后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父母以为我去学习了。可我坐在座位上发了整整一晚上的呆。回过神来，我就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他说已经帮我联系了一名新的数学老师，明天就过来帮我补课。除此之外，他还给我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寒假前十天写完作业，剩下十天用来补课，着重数学和文综，语文他会亲自监督，而英语，因为前几次家长会徐老师曾跟他说过英语不需要补，我才得以解放。原来，我的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原来，当我连学习都不再如从前一般好时，所有的喜欢都不复存在。

寒假放假的第二天，我开始数学补习，星辰哥哥答应我的饭没有了，我所有的娱乐活动又一次在缩减中继续缩减，让我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父亲总是让我找考试退步的原因。如果让我说退步的原因并不是不努力，而是没有动力去努力。可是这一点父亲不知道，我也说不通。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很糟。每天在父亲的强压下心不在焉地学习，而母亲，虽然不太像父亲如此关注我的学习，却总是因为生活上琐碎的小事指责批评我，让我更加心烦意乱。我知道整个寒假就会像这里的气候一样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