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皇嫂(1 / 2)

李梨眼下乌青,嬷嬷折腾起来没轻没重以为李梨好拿捏不敢说重话:“嬷嬷再不尽心尽力,本宫让霍将军打死你。”

李梨咬牙切齿,嬷嬷见样一愣:“公主说笑了,大喜的日子喊打喊杀不吉利。”

李梨望着铜镜,从前她最不屑喊打喊杀,天宇不能作威作福,北启人个个想踩在她头上,鼻翼一呼一吸间:“铃音,把嬷嬷拉下去,赐毒酒。”

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住,手一抖打翻了脂粉,眼下晓得着急了:“公主饶命,是奴婢的错,求公主开恩。”

李梨侧脸瞧,一时出了口恶气转念一想,和她置什么气,她不过是为人刻薄些罪不至死,她何尝不曾厌恶过这样的人,现在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人:“跪着做什么?罢了,还不快起来盘头。”

李梨困的紧,近来马车颠得浑身散架,昨日夜里才住进驿站,天不亮就拉起来梳妆。月舒端了醒神茶,李梨喝了杯于事无补,所幸眯一会儿。

天宇皇室简单,皇后妃嫔有三,皇后徐敏所出有二皇子君承璟四公子君敏嘉,妃嫔云妃云若水是大皇子君承徽的生母,舒妃舒月育有三公主君敏月。

正想着,嬷嬷手上力度加大,李梨不悦睁眼,嬷嬷忙解释:“公主玉容有瑕,奴婢不得不加重稍许。”

李梨鲜少上妆,饶是不在乎容颜也被铜镜中的自己小小惊艳了一把,虽比不上李兮颜那般倾国倾城,倒颇耐看。嬷嬷拿了大红色的缂丝喜扇,李梨握在掌心:“怎么拿扇子不是喜盖?”

“公主不知,天宇习俗,扇有开枝散叶说法。”嬷嬷点头:“公主该出发了。”

李梨不疑有它,月舒扶着她走,还没出门李梨忽而转身,回头看向小小的铜镜里堪堪照满全了周身。满头珠翠的凤冠通金的喜服,屋里满是茶香,感觉就像季怀瑾在身边,心中不免泛起苦涩道:“要是嫁给季怀瑾看就好了。”

月舒轻微捏了捏李梨手腕:“公主慎言,小心被有心人听去了大做文章。”

李梨嗯声,一颗颗泪砸在天宇冰冷的地板上,未出大门嬷嬷赶紧补上泪痕。

轿子抬了小半个时辰进宴,新郎踢轿门,礼官高声唱礼,李梨牵着红绸走只在意脚下,不想摔了跟头出丑。众人恭喜徽王,李礼微微偏头看君承徽何种模样:红烛映朗月,身姿如青松。

李梨目光移在后瞳孔微缩,熟悉的面孔和君承徽眉眼的三分相似。只一瞬间了然,君承徽侧身旁的人是君承璟,也就是尹公子。李梨倒只是惊讶,不作它想,任由众人围簇进了新房,喜婆撒花生桂圆说吉利话,又把君承徽拉去喝酒。

累了半天李梨手都举软了,取下压得脖子酸的凤冠曲腿躺下,眯眼太硌得慌也将就。月舒俯下身:“王妃饿慌了吧,奴婢端了糕点先吃点垫垫。”

李梨起来小口小口的吃,门外有请安声,李梨拿起扇子挡脸。门吱呀一声,君承徽喝了酒面色酡红:“出去。”

月舒福身出了带上了门,李梨身上发冷手心冒汗,她害怕。君承徽坐在他身边,一盏茶时间才将扇子拿开,李梨抿着嘴不知所措,垂着眼睫看向地面。

忽而虎口钳住李梨的下巴,她不由一缩被君承徽别过正对双眸,李梨眼里有点点泪花,烛光摇曳君承徽并未上心:“王爷。”

“啧啧,庸脂俗粉。”言罢甩开李梨的脸:“北启那穷山恶水之地,能养出什么美人呢,那么大一块疤真是丑极了。”

李梨下意识抬手捂脸,屋外小厮道:“王爷,苏侧妃心悸犯了,王爷可要去瞧瞧?”

“公主好生休息吧。”说罢大步离开往苏悦儿屋里赶,月舒窘着脸进来:“公主别伤心,以后还长。”

他哪里不知道苏悦儿根本没病,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当筏子,李梨知道从前君承徽便定下了和李若晗的亲事,苏悦儿又是青梅竹马心尖上的人,一直拖着,后战事平息,北启仍旧占着王妃席位,君承徽不得不曲就尚书府二小姐,曲尊做侧妃。

李梨脱下繁重的喜服:“有什么伤心的,我宁愿他永远别来。”

她此生只爱季怀瑾,至于别人再好她都不曾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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