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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升入高中的这几个月里,从未有人给他打过电话。就连以往每隔一个月会给他打一次电话的妈妈都没打电话过来。

   因为蜷缩太久,腿和后背发麻到没有知觉。

   他扶着墙艰难站起身,走过去,将桌子上的座机拿起来,接听。

   他不知道是谁。

   但在这时候只要有人能跟他说说话就好,不管是谁,就算是恐吓和辱骂,他都觉得开心。

   可电话接听后,对面却一直很沉默。直到半分钟过去,才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忧太,我听老师说你已经一周没去学校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妈妈。

   妈妈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他大脑空茫茫的。

   “忧太……你一个人在东京过得好吗?缺钱吗?如果缺钱用的话,一定要跟家里说。”妈妈关切的话,让一股热腾腾的情感从他心底涌起,可随即电话那头就接着说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不去上学吧,学校那边老师会给我打电话的。要不…我和你爸爸过几天去东京…看、看看你吧……?”

   妈妈的声音,带着与之前如出一辙的面对他时的胆怯、畏惧。

   “……”

   乙骨忧太瞳孔微睁盯着地板,那双刚被眼泪冲刷过不久的乌黑眼睛里空洞的情绪,让人不敢靠近。

   狭小的公寓内一片死寂。

   很久很久之后,他听见嘴巴自己在回答:“对不起……我明天会去学校的。”

   电话里,传来妈妈松了口气般的回应:

   “那就好,那就好……”

   ……

   又下雨了。

   明明六点半出门的时候,还是晴朗的。一从拥挤的电车上下去,头顶就乌云密布了。

   周围的空气和气味也全都发生了变化,潮湿、污浊,就连色彩也变作了扭曲的灰色调。乙骨忧太没有打伞站在街边,他抬头,保持不眨地瞪大眼睛,盯天空不计其数从黑色云层里砸下来的水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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