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2 / 2)

  宗行雍放轻声音, 光线幽暗的帐中无端透出缠绵诱哄意味:“做一做,做了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太子从前骗本王的, 本王都就此揭过。”

  殷臻用力地抿了下唇。

  漆黑瞳仁一转。

  宗行雍知道他会做。

  ——他虽容易害羞,却有一些不知世事的大胆。在床笫之事上意外单纯, 也很好骗。只要好好说话就会自己掉进圈套, 受骗多次还是忍不住相信, 像一只有戒心但不多的猫, 总摊开柔软肚腹给人摸, 摸得用力就会生气, 伸脚蹬人。

  下次再不长记性地摊开,再被人翻来覆去地蹂-躏, 再重复。

  宗行雍太爱这人主动。

  这是他用心浇灌的花, 在爱中生长出一部分属于他的血肉, 和他紧密相连。

  他至此真正从此君王不早朝,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灯火幢幢, 映在营帐内壁。

  殷臻含了一口水。

  他真是漂亮, 三千青丝如乌墨绸缎, 肤白如象牙,黑与白形成极致反差,唇不点而红。美人痣妖而艳,偏他坐在宗行雍腿上,神色正经得像是在做什么大事。

  从宗行雍的角度看他整个人从耳朵尖尖到后颈蔓开大片深红,整个人差点埋进他胸口,解他衣扣的手在微微发抖。

  摄政王护住他后腰,没忍住笑了下,另一只手抚摸他后背脊梁骨,语带揶揄:“太子,你看起来像是要用毒药把本王毒死。”

  这种事做过很多,但在四年前。

  殷臻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脸开始发烫,整个人和着火一般从头烧到脚,脚背和脚趾尖情不自禁绷直了。

  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形容不出来。

  宗行雍每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他后背脊梁骨就抽出一道电流。

  他忍不住想叫宗行雍别说话,但忘了口中含着水,情急之下全部往里咽。

  “咳咳咳……咳咳!”

  他反应很快,但水渍还是从唇边狼狈溢出。摄政王心中直想叹气,一手掌住他下颔,温柔地吻了上去。

  他瞧见这人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泛滥,喜爱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儿还顾得上生气。

  殷臻简直呼吸不过来。

  “换气。”宗行雍在他下巴上点了点,低低笑,“别让本王这个都教你。”

  殷臻思绪陷在一片朦胧的水面,在里面沉下去,又浮起来,再沉下去。

  他吞进去不少东西,很艰难地要把宗行雍推开,但能活动的空间有限,不得不攀附在对方身上。

  这世间他不明白的事多了去,譬如摄政王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又譬如他屋里堂而皇之堆积的春宫图。

  宗行雍五指牢牢掌控住他,令他窒息之余生出安定来。

  仿佛回到此前很多个抵足而眠的日夜。

  如果宗行雍不说话,事情会更好。

  “啊,还有一件事。”宗行雍念念不忘道,“太子让人烧了本王的春宫图,那都是本王珍藏多年的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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