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挑破(1 / 2)

  说完微微一僵。

  宗行雍的手碰到了他的小腹。

  最开始只是单纯的触碰,接着整个掌心贴了上来。他从外面进来,浑身都是冷的,手却相反。皮肤相贴的地方传来连续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动作很小心,也很疼惜。

  殷臻眼睫毛一颤,又一颤。他能清晰感受到那只手缓慢掠过时异样的感受,像是在常年寒冷之地生长出一轮暖融太阳,又像是长出另一颗心脏,在血液下疯狂地跳动。

  他腹部不自觉紧绷起来。

  宗行雍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调子很低。屋里烛火暗沉,模模糊糊地晃过耳边。

  “害不害怕?”

  过了两秒。

  殷臻双手放在膝上,板正地答:“这世间没有孤害怕的东西。”

  宗行雍笑了一声:“嗯。”

  他赞赏道:“厉害。”

  真奇怪。

  殷臻心想,他夸孤厉害。

  他骄矜地抬唇,耳朵尖极轻地动了一下,掠过嫣红。

  宗行雍:“本王得到确切消息,陵渠在城主府中。”

  “太子明日与本王一道。”

  殷臻一顿。

  “想问本王要用它做什么?”宗行雍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

  “家中有妻,身体不好。日夜惦念,赠物于人。”宗行雍伸出手,却在靠近他耳朵时停下,收回,声音低得像在哄人,“本王不扰你了,明日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摄政王信守诺言,出门左转,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来回十里路,就为了一面。

  假使他睡下了,宗行雍或许会叫醒他,或许不会。

  殷臻嗓子有片刻的发紧。

  他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他和宗行雍从根本上是钱货交易,事情了结不该有任何关系,在朝堂上再见是政敌。

  他很少深想自己对这个人的感觉,有些事无法深想。

  而他又很模糊地想,他对宗行雍感到头疼,并不全因为摄政王是个棘手的敌人,而是有其他原因。

  他对宗行雍的感受太奇怪,有时候恨得牙痒痒想杀他,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那是他真正害怕的东西。

  他举步维艰、殚精竭虑地走到现在,不能容忍任何计划之外的事再出现。

  短暂的、脆弱的、难以为继的东西,他在宫中见得太多。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验证宗行雍的兴致会持续多久。

  夜已经很深。

  殷臻冷静而理性地将生出的萌芽压下去。

  图鲁被俘,逃不出去。剿匪事毕,拿到羌女手中陵渠花,必须即刻回朝。

  他所有势力都在中州,在边关二十七城多有桎梏,手脚伸展不开。

  一旦回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殷臻眉眼冷沉,挥袖拂灭了灯盏。

  他想要什么,自己会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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