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赌注(2 / 2)

  乌山温泉别苑在半山腰,匾额历经多年风霜不倒,苑中红梅香气扑鼻。水流声潺潺。

  前来领人的是一位哑巴婢女,她对着殷臻身后的从均做了摆手的动作,又指指自己的口。

  殷臻想了想,对从均道:“你留下。”

  别苑很大,且空旷,杂草疯长。

  一路除了哑巴婢女外没有任何人。

  过路猛然窜出人来,低着头,手里拿着木盆。殷臻脚步一顿,一盆水顷刻浇湿了外衣。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十岁出头的男童背脊单薄,匍在地上不停磕头,“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剧烈。

  图鲁要把他们分开。

  一个奉命办事的可怜人罢了。

  殷臻抬起袖子,滴滴答答水往下。他蹙眉,又松开,很是顿了顿:“不必如此,起来吧。”

  哑女指了指他身上,又指了指里间某处屋子。

  宗行雍:“拙劣。”

  “目的达成就是好手段。”殷臻道,“孤要去换衣。”

  宗行雍:“未必。”

  “太子去换衣,本王如何不能跟着?”

  殷臻扭头,吸了口气,不欲开口。

  “有劳。”

  他跟着哑巴婢女往里走。

  宗行雍毫不停顿地跟上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自己所站之处的那株红梅。

  外衣湿了大半,连带里衣也是。殷臻无法忍受地脱下外衣,总觉得忘了什么。

  宗行雍直勾勾盯着他动作,毫不避讳:“太子比起四年前本王离京时清减了些。”

  “……”

  他跟进来后一直在那儿,冷不丁一开口殷臻猛然想起一件被遗忘的事——

  一旦再脱下去,背后湿掉牡丹透出的颜色完全藏不住。

  他解衣扣的手骤然一顿,呼吸急促了几分。

  宗行雍屈腿靠坐榻边,手腕长长珠串垂下,迎上他的视线。要笑不笑地:“怎么不继续?”

  殷臻松开手,淡淡:“王爷还是出去。”

  雪白里衣领口竖起,只露出一线泛着柔和玉色的脖颈。宗行雍目光在那里停留,又移开,喉结上下一滚,低笑了声:“本王记起来,太子前两次见到本王脱衣,神色好似都十分紧张。”

  殷臻眼角抽了一下。

  他张口欲言,又闭嘴,又张口,忍无可忍地想辩解。

  不对。

  殷臻木着一张脸想,任谁见着另一人在面前脱衣都该回避。这种事,他是脑子有毛病才要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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