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威风八面37(1 / 2)

原本,定的今天晚上大家到严君寝室聚齐儿,却在严君回到宿舍不久后被取消了。假正经接到手机短信,说时间改到明天下午六点在严君寝室聚餐,还让假正经提前准备些吃的。不用说,严君回到寝室看见小师娘,还哪有功夫见我们啊!想着小师娘那股泼辣劲儿,今晚的严君估计不太好过。一想到严君对连哭带闹的师娘束手无策,我就觉得解气。也别光让我吃巴掌,今天你让我钻后备箱的仇,正好让小师娘替我报,哈哈……不过还是打心眼儿里羡慕严君,能把这么美貌的小娘们儿搂在怀里,就算死也甘心!

星期六,几乎所有寝室门开得都很晚。除一些跟打了鸡血似的家伙晨练或去上自习外,其他人甚至连早餐都懒得去吃,都窝在寝室里睡大觉。一睁眼已经是十一点了,我慵懒地从上铺爬下来,颠簸碰撞造成的疼痛,使我动作变得极其缓慢,看得对面铺的郑豪直笑,还挖苦我说我怎么变树懒了。

我痛快地撒了个尿,又慢悠悠地爬回到床上,继续养伤。也顾不上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迷迷糊糊之际,假正经的脑袋出现在我枕头边,提高嗓门叫着:“赶紧起来啊!你都睡一天了,还得去买东西准备吃饭呢!”在他催命般的语气中,我依旧缓慢地爬下床,跟他一起去超市采购些熟食和罐头。我还特意往购物袋中塞进一瓶白酒。不为别的,只是想着小爷今天正式加入,怎么也要喝两杯庆祝一下。

敲开严君的房门,南宫已经到了,坐在桌边,搭在桌子上的左手缠着几圈绷带。进了屋,假正经把熟食和罐头一一摆在桌子上。我则掏出白酒,给从厨房搜罗来的四个杯子都甄满。然后静静地坐下,等着严君或是南宫发表开场白。自打我进屋严君就没说过话,我因为心里有愧,也一直都没敢看她,直到坐下,才偷偷斜眼瞄她。卧槽!就这一眼吓死“宝宝”了,比昨天厂房里还恐怖!怒目皱眉,面色黑得跟黑锅底似的。她立起的衣领内隐约有几条红道子。想必小师娘的确替我报了仇,我觉得想笑却又不敢这般放肆,干咳两声,遮掩了过去。

余光中,南宫的手伸向酒杯,将酒杯缓缓举到半空,“来林安,欢迎加入!”我抬起头,对着眼前的三个人,微笑着点头,也端起酒杯,“嗯!同进退,共患难……”

严君却冷冷地补充道:“见面礼我们都收下了,谢谢你还给哥准备Doubleportion。”

我后背直冒凉气,严君口里的双份,别人听不懂,小爷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是指小爷故意在职工宿舍楼下,当着小师娘的面拥抱严君。看严君脖子上的伤,恐怕没少被折腾。我却假装听不懂,赔着不是说:“失礼了,失礼了。哥几个别见怪,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我正把一只烧鸡腿儿塞进嘴里,咂摸鸡皮上的滋味,南宫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林凤姿的事儿吗?今天恰巧有时间,我给你讲讲……”当听到林凤姿这个名字,身旁假正经和严君都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低头,表情中浮现出伤感。我知道接下来要听到的将是十几年发生在前代林、莫、南宫三家间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恐怕并不轻松……

十五年前的第一片雪花落在老BJ的大街上。一个穿绿色军大衣的高大身影,背着行李卷儿,手提一个大编织袋子,从BJ站的出站口走了出来。这人目光炯炯,虽然面相稍带稚气,但下巴上已冒出短短的胡茬儿,似钢针般坚硬。这人身高足有180以上,身材魁梧,迎着夹雪的北风走在长安街上。跟着人流挤上一辆老旧的1路公共汽车。汽车路过天安门城楼时,这个高大的男人对着庄严的毛主席像敬了一个军礼。此人正是刚刚从内蒙复员的南宫驰。

南宫驰走进位于珠市口附近的一个民家小院儿,小院儿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专注地攥着雪球,两只小手冻得有些发红。听到有人进院儿,小男孩抬起头,稚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狂喜,扑到南宫驰的腿上:“二叔、二叔!”地叫着。然后拉起南宫驰的手就往屋里拽,边走边叫:“妈!妈!二叔回来啦,二叔回来啦!”

南宫驰掸掉大衣和帽子上的雪,大踏步进了屋。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屋角的小炉子正散发着热浪,驱散外面的寒冷。一个女人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带着喜悦:“小驰回来啦!”

“嫂子!我回来了。”南宫驰一脸敬重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随即立正敬礼。南宫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是被大他14岁的兄长南宫骏,一手拉扯着长大的。俗话说长兄如父,他这大哥真跟半个父亲一样。而这个女人,正是大哥南宫骏的妻子,南宫驰的嫂子。这个女人非常贤惠,自打她进了南宫家的门儿,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对这个小叔子也跟对自己儿子一样,所以南宫驰也跟嫂子十分的亲近。

“小驰先进屋歇着,饭一会儿就得!”

“我哥呢?”南宫驰脱下军大衣,又摘下棉帽子,凑近火炉旁搓着手。

“谁知道?这阵子总神神秘秘的,前两天被项威叫走了,好几天没着家了。”

“哦!威姐来啦?”

“嗯,那天风风火火地来,饭也没吃拽着你哥就走。就说出去两天,也没说去哪?还把小严君留这儿了,说让看两天。”嫂子边说边递过来一杯温水。

南宫驰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说道:“嫂子也别多心,威姐向来沉稳。若是能让她着急的事一定是急事,况且威姐那脾气,她发话我哥是不敢反驳的。哈哈……”南宫笑着打圆场,“小严君在哪儿呐?没看到啊!”

“跟东屋写作业呢!小严君可不像咱们家小宫,就知道玩!去吧!顺便叫她也过来吃饭。”

“得嘞!对了嫂子,听说我复员,内蒙老乡特意宰了头羊,让我扛回来半只!在我那编织袋里。”边说他边从行李卷儿里取出一大包肉干,放进小宫摊开的小手里,又抓了一把揣进兜里。他推门走出了屋子,穿过院井,拉开门走进东边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老式写字台,一个短头发的孩子正趴在书桌上写着字。

“小君啊!写作业呐?看叔给你带什么啦?”

那孩子听见声音,扭过头一脸喜悦地叫道:“呀!老驰!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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