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 暗诺212(2 / 2)

鹿鸣涧看看大葫芦,腹诽着它也太难于携带了,哭笑不得道:“多谢……”

凌玉儿瞧着长得呆呆的,却一眼看穿了鹿鸣涧的难言之隐,淡淡直言道:“有小的,挂在腰间那种。只是没这个有用,装不了各种灵气之类的,只能做信物用。你若是想换,去找陈师伯换就是。”

又看了看这崭新的大肚子葫芦,鹿鸣涧觉得它来到身边也是缘分,憨态可掬的,要是把它退回去,也觉得葫芦可怜巴巴的。鹿鸣涧陷入挣扎,想着再说吧。

山中不觉岁月。

记得陈迁时刚苏醒那会儿,鹿鸣涧天天贴身陪着,白天里常常有人帮忙照看还好,可夜夜警醒,她睡不好一个囫囵觉,眼泡子肿得比眼睛都大了。陈迁时看着心疼不已,只盼自己赶紧好起来,她也不用如此辛苦,便将遵医嘱一事,贯彻了个十成十。

如此挨了数日,鹿鸣涧因为“听风吹雪”和“南风吐月”而亏损的真元恢复了大半,她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便开始日日用养心诀,帮着陈迁时调理。陈迁时本身又苦练“坐忘经”多年,体质根基好,不到一个月便下得了床来,还一日好过一日。

复健神速,陈迁时是最高兴的一个。

虽然嘴上不曾说过,但他自从醒来,就一直隐隐担心自己根基坏了,再也没法重新握剑。怕“会好的”之类的话,都是鹿鸣涧和凌玉儿在哄他,让他安心养伤的谎言。如今看来,倒是他自己多虑了。

一朝恢复了自理能力,陈迁时卧病在床时那股子脆弱又乖顺的劲儿便一去不复返了,重新变回了往常那副温柔面具下内藏强势的性子。鹿鸣涧暗自好笑,却以“我宠他嘛”的心态不去戳破他。

不知是为了找回先前的场子还是怎样,陈迁时现在每日都有一项很执著的活动——帮鹿鸣涧涂丹参羊脂膏。据鹿鸣涧说,这种药膏是万花谷孙思邈所著《千金翼方》所载,一种灭瘢舒痕的神妙灵药。

后话是凌玉儿发觉鹿鸣涧脸上的伤疤消得干干净净,连忙来问,鹿鸣涧拿出来给她看。凌玉儿第一次见到这种药,眼睛都直了,立时许以重利,央着鹿鸣涧把方子给了她,暂且按下不表。

陈迁时此前狼狈,被鹿鸣涧早看了个底朝天,心理早就破罐破摔,没了什么障碍。角色一换过来,鹿鸣涧穿着整齐,却只把领子扒开一半,露出肩头来让陈迁时涂药时,反而让陈迁时看愣住了。

鹿鸣涧本不觉得有什么,可一瞧见陈迁时动情的眼睛,霎时也绮念乱飞,将衣服一拉,夺过药膏不再让他帮忙,一头扎进了床铺里的被子里。

陈迁时自然不依,一再保证说只是涂药,不做旁的,等你我都好了再说,才哄得鹿鸣涧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把药膏重新给了他。

皓腕握着青瓷小罐,又跟着从被子间钻出她的脑袋,可爱得他简直受不了。

虽然最终陈迁时也只是给鹿鸣涧老老实实涂了药,没有逾矩,但互相擦药这事,从此心照不宣地成为了两人间的一种情趣。

“等你我好了再说”,这话也落在了鹿鸣涧心里。

她默默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看一下章放。和他说一声,二师父,我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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