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六 探郎207(2 / 2)

鹿鸣涧眼窝子浅,往那布幔间的床上瞧了一眼,心里便酸得差点掉泪,当着众纯阳和行歌,才勉强忍住了。

“陈迁时……”

她顾不得与众道人见礼,便跑到榻边跪下,去看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陈迁时趴在那儿,人还没醒,但眉头皱着,让那额心的丹朱红点显得狭长了些。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身上太痛,魂梦中也不得安宁。

鹿鸣涧本来想握住他手的,可看他手上也伤得厉害,她精通医理,知道不能乱碰,终于忍住了思念,只是看。

“你那秘术是什么?吊住了迁时的命。”坐在床边矮凳的白发道人开口道。

“叫‘南风吐月’,是花间游一脉的秘术神通,只是发明日浅,学的人还不多,我也还是个半吊子。”

鹿鸣涧回过神,看向这白发道人,发现他面目还颇为年轻,只是头发全白了,有种奇异的俊美。

“当时没有别的法子了,我总不能看着迁哥儿死,只好胡乱押注在这上面试试。”

老陈道长甩了拂尘坐下,对鹿鸣涧道:“居士莫怪,宫师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他只是对天下武学尽皆好奇,见猎心喜罢了。”

姓宫,想来便是林嘉琦的师父宫紫英道长。

“我知道。”鹿鸣涧对两人挤出个笑脸,便转回对着陈迁时,“天可怜见,好在让迁哥儿活下来了。”

另一位坐着的青衫青年坤道开口道:“陈师兄的伤口及时清理过,也日日敷着新药,只是离不开人,需要好生照顾。”

鹿鸣涧早已察看过陈迁时裸露的背部,点头道:“道长所用,除了寒水石、苦参、大黄……嗯,这个颜色,应该还有青黛和赤石脂,不知还有哪几味入药?”

这青衫坤道是灵虚一脉最为精通丹道的一位,立时大惊:“还有牡蛎。药都碾磨成粉又熬成膏状了,居士竟然只用观察和嗅闻,就能几乎全部分辨出来?!”

“治疗烧伤之属的药材就那么多味,我在有限的选择中分辨,总也错不到哪里去。”鹿鸣涧笑笑,对旁边听傻的小道童道,“小道长,麻烦你再去取栀子仁、去须黄连、白芷各二十钱,研粉,辅以十钱生地黄,以四十钱清麻油煎,焦黑后去滓澄清。”

小道童不知所措地看向青衫坤道,后者点头,他才赶紧领命退出去,寻药材去也。

青衫坤道好奇道:“万花谷离经易道一脉医道精湛,贫道今日方是学习了。居士刚才所为药方,贫道确实第一次得闻。”

“这方子也没甚稀奇,于治疗汤泼火烧上,与道长的方子效果伯仲之间,只是更能够清凉止痛,润肌生肉。”

鹿鸣涧为青衫坤道解了惑,方才起身,朝她深深行了一礼。

“这几日,多谢道长对迁哥儿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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