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的自诉3(1 / 1)

在离开芬克后,我带着艾力奥·博登西行,在我六岁时,我在父亲给我购买的地理图册中看到了位于纳塞西方的伊哈布铜矿厂。伊哈布铜矿厂是整个纳塞最大的铜矿,我小时候并没有概念,只知道他比我们家族的宅邸还要大。我自从学会走路时就喜欢在屋子中乱跑,但我到现在都确信我对我家中的某些地方还都是陌生,更不要说亲戚家加在一起了。既然父亲说那是一个比所有家族宅邸加起来都大的铜矿厂,那我便对他的大小深信不疑。我真想去看看啊!地理书上说它的产量达到了全国的五分之三,而他先进的管理技术和防控措施使矿场工人得肺病的概率也是全国最低,人们在那里工作的很幸福,嘴上常常洋溢着笑容......

在往伊哈布铜矿厂飞行的路上,我们总是经过一个地方就要驻留上几天,在当地进行义诊,算是行善了。我们通常会遇到各种病人,有的是皮外伤,有的是很严重的绝症。无论病情的轻重我都会如实告诉他病情,除了一种情况。那是由劳动过累和身体老化导致的病症,如肾功能异常,胰岛素分泌紊乱导致的糖尿病等。我们能怎么和她们说呢?在西南地区的农村地区,一般脏活累活都给妇人干,男人通常要到远离家乡的地方当廉价的劳动力赚取那一丁点钱补贴家用。而这些女人劳累过度导致这么严重的身体损伤和慢性病,难道我要告诉他们你这是太累了,别干了,休息会吧。我很无奈,给她们开了一些药,又吩咐几句,也只能不了了之。

记得我有一次被一位地主邀请去给他的女仆看病,她就住在那阴暗的地窖中,和老鼠,昆虫躺在一起。那脏乱的环境让我一走进去就全身不适,一股扑鼻的臭味让我难以适应。我凑近去看了看病人,把了一下脉,确定她要死了。是的,她一辈子都在这样的环境干活,劳累一辈子竟是还是在这种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地主早该带她检查的,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年年检查,而她呢,直到必死无疑了才见到医生。或许如果我是收费而不是义诊那老人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老死的吧,那地主肯定是将这些可怜的人们压榨到最后一滴血才作罢,不会来请我检查。我抽出法杖另一只手狠狠抓住地主的衣领,将他拉了上去。

“你为什么现在才让他来治病,她要死了!没救了,你是她的主人,就应该对你的仆人负责!在我家中的那些仆人都是穿着华丽的衣服,有优厚的待遇的,为什么你这里......”

“关你屁事!多管闲事的公子哥。你是从首都过来的吧,那我就告诉你,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我们都是这样对待下人的,不好用了就丢,明明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要当宝一样养着吗?先生,既然你说她已经必死无疑了,就让我把她赶出去吧。不要拿你的法杖吓我了,你们这些只会享乐的公子哥学的会魔法吗?还要学别人打爆不平。”我被一脚踹开,倒在了门角,那时的我,什么也做不到,但有什么都想做。我不知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而下面的艾力奥·博登听到动静跑出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了地主的脸上,他那如魔鬼一样恶心的嘴脸立马被打出一个印记。艾力奥抽出法杖,巨大的能量在吟唱下涌现,似乎要吞噬一切。他严肃地对地主说到:“她死后你要是把她像一个废物一样丢在外面而不是将她好好安葬的话我就回来杀了你!”

地主被打怕了,看到如此情景立马跪倒求饶一命,并发誓一定将女仆厚葬。我擦去眼泪,拿了一些药,走进地窖,安放在了老人旁边,那老人仿佛听到了这一切,那颤抖的手猛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有退回,拿出一匹手帕擦去老人豆大的汗珠,老人呜咽着,这是将死之人面对死亡都有的恐惧,这是一个平凡而又受到资产阶级的普通人的悲惨结局。细看她的脸,她的脸上是伤痕,是被烫出的水泡,是布满的皱纹,她曾经得多美,多好看啊!而现在她在无力的哭泣,是哭泣这世道的不公,还是这命运的多桀,都不是,她只是普通人,她现在应该在想念自己的母亲了。我多想抱紧这个陌生的好人,陪她走向生命的最后一程,但最后,我将双手缩开了,我用魔法让她睡了她这一辈子最舒适的一觉,不过这一觉可能是永远了......

离开地主家的我知道了自己的无力,我没有选择再去伊哈布铜矿厂,我选择原路返回,结束第一段的旅行。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能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只有将这种制度和思想彻底改变,人民才能翻身。而我第二次开始旅行已是三年后了。

我将医学的课本焚烧,拿起了对外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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