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细犬还是天狗（2 / 2）

修为高低以修为年份来计算，修为年份是以大道修为作为标准来判断，所以无论修大道还是修小道一年道行等同于大道修为一年。论修炼速度修小道明显优于修大道，可道行达到三百年大道修为却有一个质的变化“丹道精纯”。纯粹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融合的内丹更加纯净温而不燥，万物不枯妖力生生不息汲天地之灵化绵绵之水。

细犬妖力回聚内丹做最后抵抗，内丹破碎一切都毁了。与此同时它运转妖力张口猛吸，天空骤然阴起当空烈日一点点残缺。

“吞日？你是天狗？”看到这一幕千叶藤深感大事不妙，三百年的丹道精纯又是天狗系，这不是普通的对手要尽快解决掉。藤蔓化作尖刺一顿乱扎，同时勒紧喉部根系用力挤压内丹，凡是致命招式无不用尽。细犬妖力回聚内丹已经放弃身体防护扎的是皮开肉绽遍身鲜血，内丹也承受不住压力出现裂痕。

直到太阳完全被吞噬白昼如夜不见光亮，细犬把太阳光华迅速压至丹内，耀日的火灼让本来温润的内丹变得炙热在“丹道精纯”的运作下妖力宛如烈火，一波一波持续炙烤千叶藤的根系，如此灼烧下去连本体都会受损只好松开内丹，内丹解放推动灼热的妖力游走全身追逐根系。千叶藤节节败退只好把根系全部撤出细犬体内，这一撤让弱点尽数暴露。

不满三百年的道行没化根为足的能力，失去细犬身体的依托千叶藤只有把根系扎进泥土中，否则根系全数裸露在外极易受损，当根系扎入地面母株彻底失去移动的能力完完全全成了活靶子。挣脱的细犬丝毫没有犹豫吞噬的太阳光华化作光球喷吐而出。太阳光华本是妖怪们用来吸收修炼的精华，被聚集起的太阳光华击中没有阴柔之力融合，千叶藤只能承受光华的灼烧嚎挥舞藤蔓，随着光华消散太阳重新出现在天空，留下焦枯的叶片瘫软的藤蔓还有那尚存一息的躯干。

细犬用妖力压制住伤口，走到跟前确定千叶藤不再有威胁道出心中疑问，同是修大道不免对它有点惋惜：“你明明也是大道修为为什么要吸收人类自断修为转小道？”

“因为时间，如果不这样做我可能就没机会了。”

“时间？”

“我只有二百七十四年的道行，还要修炼二十六年道行才能化根为足远离人类的袭扰。”

听到二百七十四年细犬心中一惊，一直以为它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还好不是不然三百年大道修为以刚才的情形输定了，这更加激起对它的经历好奇继续问道：“几十年的光阴对我们妖怪来说转瞬即逝，明明只要再修炼二十六年就可以化根为足去更远的地方，你还要甘冒风险自毁修为来这里。”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要比其他同类幸运，只有我受到上天眷顾脱颖而出变成妖怪，而它们还在春生冬殁中轮回。你说的没错只需要再修练二十六年，有了三百年道行我就可以去一个可以安静修练的地方，在那里最终得道成为仙藤，或者跟你们一样游走在人类中间做一只无拘无束的妖怪。”

千叶藤越说越激动，灼烧的伤痛更加刺入骨髓，它喘息一会接着道：“的确只需要二十六年但有没想过这短短二十六年根本没机会等到最后。你告诉我相比十年前这里发生多大变化？我生活的地方以前是漫无边际草木，现在呢？土地一片接一片被人类占据，同类也是成片倒下。不是我想选择这种方式，面临消亡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千叶藤发出控诉面临被摧毁迫使它做出不想要的选择，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两者结局又有什么差别呢。

“如果给你继续大道修行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不知道。”千叶藤连续说两个不知道，声音越来越低。

“或许你可以选择跟我们一样生活在人类之间，同时也可以继续修炼。”

细犬说的不正是它所希望的吗，真有这种可能就不会冒这个风险了，千叶藤笑了笑：“呵呵……没有这个可能，没有这个机会。”

“你现在已经扎根在人类中间，在你周围都是人类，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在这里修行下去，只要你不去伤害任何人。”在自己巢穴附近留住一只妖，而且还有这么多孩子在，虽然有风险，但如果千叶藤继续修大道这个风险就小很多。细犬也犹豫要不要这样做，同情千叶藤的同时也在同情自己，同情同样是修大道的妖怪，他知道坚守下去有多难。大道修为一年道行就是一年光阴，只靠吸收日月精华二百多年的酷暑严寒从未间断过，二百多年来从未见过过一公里以外的地方需要承受着多少孤独寂寥。

“可以吗？”千叶藤看到了希望，不是因为可以活下去，而是有了念想，有了一个机会可以把自己塑造成理想中的样子。

“但是你必须坚持修大道，不能再伤害孩子们，否则你永远也离开不了这里。”修大道这是个前提，这也是不可变更的前提，细犬希望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它也务必要保证这个决定不能出错。

“我会的，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的话，但是我会的。”千叶藤似乎看到了希望。

看了半晌戏周隹站起身拍拍屁股，妖雾缠绕周身向前纵跃，以细犬的伤势来看该去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