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84(2 / 2)

谁知那匪首受此困境,把心一横,将手上葫芦所缚黑绳,拿牙咬断。那葫芦登时泛出绿光。行者不知他要何为,但此时已不容思量,即高举戒刀,当头直剁下去。

这匪首一躲,刀落在肩甲兽头之上。原来行者戒刀之沉重锐利,与己身气血有关。往时周身刀枪不入,此刀便沉千斤,锋无匹。但此番护体神功已为都头破去,那刀便轻而钝了。且行者重伤之后,力量有亏,这一刀只破了匪首肩甲,剁下去入肉不深。

匪首左肩,已吃了都头一剑,复被行者一刀,气力尽去。此时只得豁出性命,把葫芦高举在天,高喊三声:“将魔令!将魔令!将魔令!”便把这葫芦一掷,掷在地上。

夜风渐渐地猛了,这一片火海,早将红尘之中,那富贵豪华,都湮灭其中。

那边厢妙尔寻得了左伯,见他卧倒在地。但此妖背上重伤,几乎无命,哪里还能再用计施法,只跪在这里,静待身死。

而左叔那处,因妙尔重伤,法力不继,被迷的左家下人,早晕死过去。便得了马匹,与那富商一伙儿,驾马已离了此间了。

一时别卿来到,因见妙尔在此,又看那匪寇与官军杀在一处。避开了绕过来,才俯在妙尔身旁。一面把了左伯脉息,晓得还有性命,一面去看妙尔身上之伤。只一眼,慌得他除下了身上衣衫,忙将妙尔裹起,抱在怀里。

这一边大火烧了过来,热浪扑面,那一边厮杀喊声大振。别卿看了看那火,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如梦似幻,又转头看了看那些人,两行泪默默垂下。便低下来将脸抵着妙尔的头发,轻轻问道:“我家里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么?”

妙尔依靠在别卿怀里,闻言毫无动静。好一会儿了,才嘴里呐出一个字来,道:“是”。

别卿哭出了声来,连连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妙尔将手,微微向左伯动了动,道:“你问他。”

但这左伯早不省人事,哪里能答。别卿就将妙尔的脸捧着,轻轻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眸。那眸子深不见底,无可寻觅。才再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妖听了此话,亦垂下泪来,哭道:“你怎么还不走。”

那葫芦掷在地上,内中毒酒得了“将魔令”这三个字,陡然化作一片毒雾,将葫芦崩裂。这一片毒雾,倒不似世间凡雾,缓缓弥漫。竟如洪水猛兽,泛涛涌潮一般,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行者护体已破,外毒便能侵袭。此时首当其冲,吃了这毒雾扑淹,穿透过衣物皮肤,直侵入血肉肺腑,霎时五内如焚,浑身无力。还要拔刀出来,砍杀匪首,但力气尽无,连戒刀亦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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