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67(2 / 2)

道长摇头叹息说:“此是取祸之道,你现下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待你长大了,慢慢地晓得了,再好好地想想罢。”

而后才吩咐张玦来做饭烧菜,再告诉他明日去学堂里的事情。张玦才得知道长先时,是去了钱少府上,与他家长道歉了,又给钱少看了伤,各样赔礼。

翌日张玦去了学堂,又给古先生唤去后头,严惩他同学斗殴,打伤同窗。张玦心里不忿,只想着,有甚么大不了的,甚么取祸之道,也不见祸在哪里。昨日把那钱少打得滚在地上,讨饶不已,眼见得把他都打怕了,心里快意,他还敢怎么的?

而那钱少因被打了,学里便请了假去,别的学生也不知他为何请假,纷纷猜测。张玦回来,便仍与胖锅一齐,又搭上了梁生的话,三个一并玩起来。

后二日,钱少来了,头脸兀自青肿,见梁生与张玦在一起,看了几眼,也并不说话。别的同学不知张玦打了钱少,还不怎么。张玦自己心里冷笑,只顾搂着梁生来去,那三个,就成了学里的铁哥们儿了。

与那梁生并胖子都熟络了,张玦才明白了他们这里的事情。原来那青丘里,也分着好几帮小孩子,那些好勇斗狠的,各按街头巷尾聚拢成几伙儿人,年半载里三五个月间,大架也有那么一两场,小架更多。都推举了块头大的,或是家里有势的,做一个老大。每次打架了,都先要把对方老大干掉,倒有些要称霸青丘的意思在里面。

那梁生与胖锅,并不是这里面的人,往时说起这等事情,都有些悚惧,又有些兴奋。这两个未与张玦一起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好,得张玦将两个都结交上了,倒亲密起来,无话不说,却似比跟张玦更好一般。

而这三个聊天,那俩说讲的,多是青丘里那些吃的话儿。行在路上,梁生便道:“那家老王糕点,自那年他家子承父业起,又讨了媳妇儿,一日不如一日了,糕粉也糙了,糖也少了,买吃的也稀了。诶……这一家糕,眼看着日落西山,不知何日能重振雄风,再战江湖。”

胖锅便续道:“嗯……罗婆家的面,头二年还好,去年添了孙子,味道却淡了下来,汤汁不如先时浓了,这些老店,怎地能一齐衰了下来呢?”

这梁生续道:“三年之前的郑伯蒸饺……”胖子未待说完,已“哦”一声赞叹起来,抢道:“不知巅峰鼎盛之时的郑伯家蒸饺,能否与龙凤楼一战?”

梁生便细品两家蒸饺之间,皮馅汤酱的不同妙处。张玦虽走在中间,只能听着他俩论战,自己一愣一愣的,插不下嘴去。

过不多久,便是清明佳节了。学里古先生亦要准备祭仪,因此放了一日假。早儿梁生并张玦,便约出来一齐去寻胖锅,要找他出去玩。

这天一早,那两个来了胖锅家门首。梁生在门前喊那胖子,不见他应。便与张玦说:“一定还在睡呢。”于是抬头高声叫道:“你再不下来,我把你的面吃掉了!”就跑进去,直奔入厨房里,端了一碗面出来,又站在门口往上笑着看那屋檐下窗子。

一时那窗子打开了,胖锅探头出来,竟见梁生还真的捧着他的面,大吃一惊,轰隆隆地下楼来,出门夺了回去,嘴里嘟囔着入家门里,再寻桌椅放了吃面。

原来,那青丘里,自来没甚盗贼,人家多有不锁门的。胖子的爹是在龙凤楼里掌勺的大厨,现下还在楼里炒菜呢。他娘是个爱串门的,整日不在家。

梁生来胖子家玩了几回,晓得了他家的规矩,他娘早儿做了面,放着桌子上,才出去。于是使了这个诱敌计,将胖子诱了下来。

待胖子吃了面,才三个出门去,商量着是去河边摸鱼,还是上山打鸟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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