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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溪铭猛的睁大了眼睛,连着捏诀的手都是一颤,这些可都是他的弟子,“到底怎么回事?”

“师尊!”常文柏这回反应到是快,直接朝着他跪下道,“师弟们被邪气侵蚀失去了神智,还请救救他们。”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不由的都想起了数年前那场浩劫。

反倒是常岚保持着冷静,看向另一边的执剑长老道,“幻境中所有人都出来了。”

溪尘仍旧是那冷漠的脸色,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另一边同样晕倒的麓尘光。只是再没有留手,手中剑光一闪,挥剑就朝着前方的殿宇斩去,一时间剑光四起,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问剑殿直接倒塌,无数的剑气穿梭间,原本笼罩着殿宇的黑色邪气也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只是现在没人有心思关注这些,不用维持阵法封住邪气,众长老纷纷走向地上那些晕迷的弟子。他们没有冒然靠近,而是直接调动灵力远远探查几人的情况。

“他们身上伤势不重,但是邪气已经侵蚀了心脉!”

“身上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筋脉被邪气完全占据了。”

“这边金丹碎裂,根骨也受到了损伤,好在神识还没被完全侵蚀。”

“还来得及!需要尽快驱除他们身上的邪气!”

溪铭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脸急切的道,“去汇灵池!那里的灵气可以暂时压制住邪气。”

众峰主长老也没有迟疑,各自拎起一个就跟着溪铭一块,飞向主峰峰顶的汇灵池。

汇灵池是一方灵气凝聚而成的灵池,对于重伤的人来说是绝佳的疗伤地点。兴许因为伤的全是自己的弟子,这回溪铭倒是意外的大方。

各峰主长老虽然多少对这位不靠谱的掌门有些意见,但也明白如今的情况紧急,伤的也都是派中的精英弟子,所以并没有坐视不管的意思,而是全都跟了过来。

常文柏和赵楷看起来伤的最轻,但因为被同门连续攻击了那么久,如今也是一身的血看得有些触目惊心。常岚顺手喂了两人几颗丹药,但也需调养一番才能痊愈。

原本以为红歌跟麓尘光的情况会更严重一些,没想到两人虽然晕过去,但除了全身灵力耗空之外,居然并没有其它问题。甚至两人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剑气,特别是红歌周身还带着些惊人的勃勃生机,完全不像是受伤之人,仿佛只是因为消耗过度力竭晕过去了似的。

他们这是……领悟了剑意?!

常岚有些惊讶,但想想两人的悟性又觉不无可能。于是放心直接将人交给了晨月,交待他将人带回去,才看向其他的弟子。

如今最棘手的反而是那十几个邪气侵蚀的弟子,邪气已经侵入心脉,想要彻底拔除并不容易。还好他们只是金丹,若是化神或是元婴,他们这群人估计都束手无策。

各峰主、长老反应很快,几乎一到汇灵池便两人一个,帮这些弟子驱除起邪气来。他们手间的法诀不停,一边运转灵力逐出他们心脉中的邪气,一边又要防范着邪气反扑自己。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耗时耗力且凶险的活,自然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可又不得不加快速度,因为等到邪气彻底侵蚀了神识,这些人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所以众人无不心急如焚,法诀都快捏出残影了。

原本以为总会有来不及的,但神奇的是,众人发现几人的神识间始终维持着一丝清明,似好有什么特殊的生机死死拽住他们最后的神识,不让他们被邪气彻底侵蚀一般。

众长老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才将这十几个弟子身上的邪气慢慢的驱除干净,险险的将人给救了回来。只是他们毕竟被邪气侵蚀过,还需要长期的休养才能康复。

问剑镜突然暴发邪气的事,也让全派心生疑虑,偏偏这事全宗上下追查了多天,也没查出个结果来。那邪气好像凭空出现一样,直接就污染了他们的镇派法器,就连着身上带着启镜法印的掌门溪铭,邪气出现之前,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其实这样诡异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家不由得想到数年前那一场邪气事情,也是突然出现的邪气污染了灵脉,然后导致多名弟子被邪气侵蚀。

两件事联系起来,让人不由得猜测邪气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出自于问剑镜中,然后才染污了灵脉,只是上次他们没有追察出真正的来源而已,直到这次邪气再度暴发。

而且镇派法器出现邪气,这样诡异的事,也让大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便是——寰宇宗!

同样是镇派法器,同样的邪气暴发,而且还都是一样能染污灵脉,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寰宇宗上次所言,寰宇剑是用力镇压邪气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并不是镇压,而是本来邪气就是从法器上来的呢?

无论如何,寰宇宗定是隐瞒了什么真相。

正当溪铭打算亲自传讯寰宇宗,问个清楚的时候。

一个震惊的消息突然传来。

三宗六派以及数个顶级仙门的镇派法器,突然同时暴发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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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 小师叔的格局

红歌觉得自己是有点‘柯学’体质的,不然也不会上哪都能遇那些害死人的邪气。好在比起上次去了半条命来说,这次要幸运得多,不仅没受什么伤,甚至因祸得福领悟了剑意。

这回她足足晕了两天才醒过来,其实与其说是晕,不如说是睡,她身上的伤大多都不严重,最大的问题只是消耗过度,且因为第一次使用剑意灵力被抽干了而已,加上出来后,一下放松,身体的疲惫感就展露了出来,所以才晕睡了过去。

红歌醒来后又休息了几天,加上有小师叔帮忙疗伤,很快就完全恢复了。说起剑意,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小麻袋,两人就是前后脚领悟的剑意,比起只受了点小伤的她,对方当时的伤可就严重多了。

虽然这几天她先后去看了常文柏和那些受伤的弟子,他们好的也差不多了。灵剑峰那些被邪气侵蚀的师兄们也清醒了过来,虽然大多伤得很重,有些甚至修为有损,但好在都保住了一条命,之后好好调养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而且他们都是主峰弟子,整个玄天宗最不缺资源的就是主峰,溪铭是掌门更是他们的师尊,以他那个爱争先爱斗的性子,自然不会不管,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唯一没有消息的,反倒只有小麻袋,她莫名就想起了他那一身的旧伤。

“也不知道麓尘光那个小麻袋怎么样了?”她下意识脱口问道,“小师叔,我们要不顺路也去看……”

她话到一半又停住,突然就想起了小师叔与那位执剑长老尴尬的关系,瞬间有种想要自打嘴的冲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抬头小心的瞅了瞅旁边的人,却发现他神色不变,仍旧笑得温和,甚至脚下一转牵着她就换了方向。

“怎么了?”见她没动,晨月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看麓师弟?执剑峰的传送阵在这边。”

红歌愣了一下,没忍住问道,“小师叔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反倒是小师叔呆了呆。

“你不是不喜欢……那对师徒吗?”她一开始讨厌小麻袋除了他经常用鼻孔看人的态度外,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小师叔,执剑长老空担了一个师父的名头,其实却从未管过他,甚至转头就收了另一个徒弟。

小师叔好似才明白她担心什么,突然就笑开,扬手曲手朝她额头弹了弹,“乱想什么呢?我从未在意过这些,又为何要介意?”

他眼神越发的柔和,清亮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似是怕她误会什么,上前一步紧了紧她的手道,“红歌,你无需在意这些,师尊也好,麓师弟也罢,以前那些左右不过是个人的选择而已。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平之处,况且正因如此,才能成就如今的我,我亦只是在选择我的路。”

晨月明白派中众人是如今看待自己的,知情之人无非是觉得他可怜,或是感叹他被师门抛弃而已。但他自己却从未觉得如今的境况有何不好的地方,虽说是曲折了一些,可正是因为这些阴错阳差,才有了现在的他。

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师尊虽从未教导于他,但曾经的溪光师伯却对他倾囊相授,后来地位尴尬又有常岚师叔相护,甚至就连被安排到藏书阁,还因此有了红歌,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不平的地方。

至于他人看重的那些虚名,地位,乃至正统传承之类,于他来说,有或没有都没什么区别。所谓修行修心修己身,如今的一切皆是源自于自己。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给予,有多少的能力便有几分回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为何要因此不平、不甘乃至于生怨呢。

晨月一点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底似是映着整个晴空,清亮如洗,海阔天空,看得人莫名就觉得无限渺小了起来。

红歌突然就明白了,小师叔是真的压根没在意过这些,甚至被赶出执剑峰,被抢了天道之子的名号,甚至如今师不师,徒不徒的尬尴身份,他都没有半分放在心上过。因为他心底装着一片星辰大海,眼光从来就没有放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小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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