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1 / 2)

听到呼唤声,等候在庭院外的家属们急忙跑了进来。

农妇在看到自家儿子那安详的面容时,先是面目一怔,随后便跪倒在旁嚎啕大哭起来。

四周家属也不再安抚,而是纷纷跪倒在地,看着已经逝去的亲人,也忍不住哭出声。

谢必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观望着这幅场景,同时运转体内真炁,让双眼之中泛起不易察觉的白芒。

他靠在屋门边,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死尸的脸上,便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但见一缕缕如同香烛烟气般的细微波动,正从四周的活人身上发散而出,如同山林中的水雾。

雾气萦绕在方圆数丈的范围,颜色各不相同,像是搅和在一块的油彩颜料,总体呈现灰暗色调。

而在每个家属的身上,还都发散着一缕最为黯淡粗壮的雾气,像是绳索般,连接到死者的那右半张脸上,不断汇入其中。

谢必安将这一切看着真切,右手捏着身后画笔轻轻舞动,像是在虚空上作画,释放出无形之力。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死者脸上便闪过一抹符文光芒,眨眼间内敛不见。

紧接着,从四周家属身上飘落在死者阴妆中的黯淡雾气,又全都飘荡出来,转而向谢必安而来,在最后都没入那支绽放幽光的笔身之内。

这些五颜六色的雾气波动,乃凡人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的,发乎于性的念头力量。

他此刻正在做的,就是以阴妆与画笔为媒介,以禁制符文做法,将活人对于死者寄托的那一部分愿力收取过来。

待到完成这一步,只要还有人对画完阴妆的死者寄予愿力,无论天涯海角,这些的力量都会飘荡而来,落在他的手中。

时间流逝,一群人在哭了半晌后,终于精疲力尽,安静了些。

当家的老农哆嗦着手,亲自用白布遮住死者面容,擦着红肿的眼睛,随后转过身,依旧跪在地上,朝着谢必安连连道谢。

“小七爷,您能让我家孩儿走的体面些,我谢谢您,谢谢您啊呜呜——”

老农说着又哽咽了,伸手在自己那破旧的麻布衣裳掏着,抓出一把钱币,又用另一只手将兜里掏个干净,用双手将钱捧着道:“这钱您就收着吧,实在是麻烦了。”

谢必安看着那双粗糙手掌中两块白花花的大洋和几十枚斑驳铜圆,嘴角微颤,旋即温和开口:“大叔,你既然知道小子名号,那也该清楚咱铺子的规矩。”

“这二皮匠的活计都是免费干的,算是积德,所以您就别给钱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一块大洋的购买力相当之强,能买八斤猪肉,或是三十斤大米,要换成小米的话,足足有一百斤。

而对于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吃番薯野菜的农民来说,两块大洋和几十枚铜圆绝对是一笔大钱。

农夫此刻依旧跪在地上捧着钱,显得有些恍惚。

谢必安见状,便伸手从那一捧钱中捏出几枚铜圆,收入自己怀中,接着道:

“我这铺子不只有二皮匠,各类丧具器物那都齐全,你们待会儿离去时带走些罢。”

“纸扎新娘大别墅什么的多带上几个烧下去,别让小兄弟在下面寂寞啦。”

“生死由命,节哀顺变。”

此话一出,农夫皱巴着脸,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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