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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人莫名熟悉。

迟影在二十八年的时间内,只在十八岁那年体验过成年人的世界,但时间太久,久到早已忘记什么感觉。

如今嘴唇被人擒住,封印已久的记忆猛地涌现。

还是那个熟悉的春水酒吧,是他把对方拉进来,暧昧灯光下,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亮。

盯着盯着,迟影忽然凑了上去,咬住对方的嘴唇。看见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迟影忽然起了挑逗的心,含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摇摇头。

“不想说?不知道?”

那人紧闭着唇。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话是这么说,迟影却又凑上前,非常流氓地亲吻他的嘴唇。

男生大概是没喝水的原因,嘴唇很干,亲上去并没有那么舒服,但迟影就像着了魔一样,企图将它润湿,等终于不那么干以后,才抬眸,装大尾巴狼似的问:“反感么?”

男生没有说话,唇上泛着水光。

“不行就算了。”迟影松开手。

有一说一,这模样确实挺诱人的,但他又不是什么死变态,做不到强求的事。

迟影转身要走,忽然被男生抓住手臂,男生拧着眉,慢吞吞地开口:“……我没说反感。”

迟影:“哦,那就是不反感?”

男生又不说话了。

可当他装模作样要走的时候,男生又会着急的抓住他的手,逼得没办法了,犹犹豫豫才说:“……嗯。”

那瞬间,迟影心想这人也太可爱了。

下巴被强行摆正,寇已箍在后颈的手猛地收紧,问:“在想什么?”

迟影身体紧靠在墙壁,双腿被挤到两侧,身体和寇已贴得很紧,他诚实道:“之前遇到的男生……嘶,疼!”

迟影怒瞪寇已,严重怀疑自己嘴巴出血了。

寇已:“疼了?”

“疼了。”迟影想把他推开,“热。”

寇已笑了,下巴轻轻压在他的头顶,低声问:“你怎么这么爱热?明明衣服都脱了。”

明明衣服都脱了。

脊背靠的那面墙已经温热,按理说迟影没那么容易热,现在却觉得整个人在冒火。

从寇已把他抱到鞋柜开始,身体里仿佛有火苗开始燃起,身体的五脏六腑、血液、皮肤,无一例外全部滚烫,迟影怀疑自己化身成了易燃的炸药包。

“不知道……”迟影推在寇已胸口,皱眉说,“我想吃冰棍。”

“家里有么?”

迟影摇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确定有没有?”

这么长的一大段话,显然有点为难醉酒的迟影了,迟影反应一阵,决定放弃,自暴自弃的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寇已真觉得这次梦中太生动了,怎么比以往都要可爱,让人控制不住想要再亲。

寇已附身轻轻亲了下,然后用接吻留下的水渍蹭去,柔声问:“我去给你找?”

“算了!”迟影突然大喊一声。

寇已:“……什么?”

迟影大喊,“我说算了!不要了!我不吃冰棍了!”

寇已:“……”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寇已忍着笑意,“为什么?”

迟影冷哼,“我乐意。”

寇已:“……”

“没听清?”迟影盯着他,重复说,“不为什么,我乐意!听清楚了么?”

“听清了,别把嗓子喊坏了。”寇已揉着迟影的喉结,失笑,心说这次梦真实过头了。

最后寇已还是翻了冰柜,在下层角落成功找到冰棍独苗。

迟影已经被他放在沙发,正懒洋洋的躺着,视线随着寇已来回移动,等尝到冰棍的时候,迟影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而是继续盯着寇已,眼中藏着星光。

这幅模样太软太怪了,让寇已产生自己被需要的错觉,走过去问:“怎么了?”

迟影摇摇头,声音有些疑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能不眼熟么。寇已无奈,撩起他的头发以防沾到雪糕,以这个姿势俯瞰他,顺着问:“像谁?”

寇已以为他会说像已哥,没想到迟影摇摇头,说出一个预料之外的答案。

“像以前遇到的可爱小男生……”

第二次了。

酒醉后迟影整个上半身都是红的,舔着冰棍微微抬眸,眼睛里纯净天真,提的却是别人。

寇已逼得他抬头,嗓子干涩,克制问:“谁?”

这个姿势迟影不舒服,他反抗地扭动身体,不知道这副模样更像是抗拒回答,让寇已的心沉到谷底。

寇已拼命回忆,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资料,实际迟影身边有过别人?

可不管寇已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暧昧对象。

在恋爱方面,迟影要比别人警惕的多。

所以到底是谁。

“不舒服……”迟影挣扎说。

寇已全身心像被迟影攥紧了,迟影的半点微妙反应都能牵动他的心。他松开迟影,半跪在迟影身边,指腹轻磨迟影的下巴,哑声问:“谁?”

翻来覆去的问迟影也恼了,推开他的手,把整个身体蜷缩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寇已说:“什么谁谁谁,就是之前在春水遇到的啊,可爱小男生,谁知道后来他是上面的……浪费我感情!”

最后一句喊得特别大声。

可爱小男生。

上面的。

寇已猜到是谁,蓦然失声。

“可爱小男生”形容自己,让他觉得是不是听错了,可三个关键词摆在眼前,答案显而易见。

一瞬间寇已清醒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们都喝醉了。

他刚刚吻了迟影。

然而,本该恐慌的寇已异常淡定。寇已意识到,重新从迟影嘴里听到自己的威力比想象中要大,他固执地问:“那你讨厌他么?”

“……”迟影疑惑地看他,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讨厌?”

寇已声音无比干涩,“哪怕他欺负你了,骗你,或者用卑鄙的手段靠近你呢?”

迟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也有可能是句子太长了,不想回答。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融化的冰棍上,棍还在手里紧紧攥着,冰棍早已变成液体,化了满手。

“化了。”迟影皱眉,很心疼地说,“我还没吃完。”

“我给你买。”寇已说,心脏塞得很满,满的要溢出来。

再过去的无数年里,寇已无数次恐慌对迟影的伤害,恐慌迟影回忆那段记忆时是厌恶的。

事实却没有。

寇已低下头,漆黑的眼睛染上强烈欲望,和伪装下的温和善良毫不相同,这才是他的本色。

他近乎虔诚地舔着融化的冰棍。

迟影生气地喊道:“那是我的雪糕!”

寇已便抬起头,大手压在迟影的脖颈,接了个绵长的吻。

第二天被电话铃吵醒,迟影正在做特别香甜的美梦,当即拧了拧眉,摁灭手机。

没过两分钟,电话铃再度响起。

谁啊,大早上的。

惊扰他的美梦。

“大早上?!你要不好好看看时间,现在是大早上?!”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咆哮,迟影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迷瞪瞪地睁开眼,先是感到一阵干渴,舌根发麻,随着说话嘴巴也有点疼。

……什么情况?

迟影看了眼时间。

[11:30]

不是想象中的七点八点,而是中午十一点半。

迟影顿时大脑清醒了,下意识说:“怎么这么晚?”

潇潇姐厉声:“哦,你问我?”

“……没有。”迟影揉揉太阳穴,看了看周围环境,是自己家,他松了口气说,“我昨天喝醉了,以为现在是早上。”

今天迟影确实不用早起,工作室人手够了,他这个老板九十点到就行,但中午午休还没来,属实有点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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