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6(1 / 2)

  可是他找不到。

  无论他怎么感觉,答案都是:羂索确实是他妈,又确实不是。这事情实在太错乱了,观南镜夹在真假虚实的缝隙里,分不清眼前的路。咒力颤抖了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很难看地骑在对方身上,对方的眼神莫名在晃动,仿佛不是羂索的眼神,而是这具身体的,但这怎么可能呢?

  尸体就是尸体了,再也不属于自己,只能被别人利用着。提线的木偶,笼中鸟。

  提线木偶也配感到难过吗?也想要夺回自己的生命吗?

  他雪白的手指压在大片冰冷的黑发里无意识蜷缩着,像是在抓一片抓不住的昂贵绸缎。

  于是沉默着又爬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这么糟糕的人根本不配成为父母。”观南镜把箱子封好,背对着他说:“我恨你。”

  “今天可是周六夜,而我沧桑的学弟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我恨这个世界。”

  家入硝子戴着浓浓的黑眼圈,熟稔地套着手套走进医疗室时,伊地知像个弹簧似的一把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连声向她问好并说明情况。对方还算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作为回复,点头表示对他工作的认可。

  伊地知顿时感觉自己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人也不困了,凹陷的脸颊又饱满了,气也不喘了,心都快不跳了(不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开花般的状态:

  家入学姐!不光治愈他人身体也治愈他心灵的家入学姐!

  在这个只知道压榨底层员工和瞧不起他这种废物的垃圾咒术界,还有五条悟这种性格宛如粪蛋的超恶劣上司的衬托下,简直是天使本人!天使中的天使!

  家入硝子麻溜地检查了应急处理的情况,拆掉缝合线,然后用反转术式帮助七海愈合了腹部的重伤。

  对方的发胶被淋得早没了,所以金发散乱在额前,比平时西装革履正经八百的样子要年轻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咒术师的身体机能都更强悍,所以此时伤后的高热也格外厉害,他像是烧糊涂了,陷入在梦魇中,一直在轻轻动着嘴唇,像是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虽然面上不显,甚至仿佛还有点不耐放似的,但她真的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甚至有种安心后淡淡的虚脱感:

  万幸这是她能处理的伤势。

  万幸急救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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