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胜负20(1 / 2)

某个讲座上,一个满怀热血与希望的男人正在演讲。

“时间是什么?我们经常把它想象成一条线。但这其实是错的,或者说是不全面的。”

想一想,你每天的生活是不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圆?

你早上起来喝了豆浆,吃了晚餐,睡觉,早上起来喝了豆浆,吃了晚餐,然后睡觉。

你的生活就是一个首尾相连的圆,只不过你今天圆的最后一笔,连到了明天那个圆的起点。

如果你拥有足够的三维空间想象能力,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是的,时间是一个螺旋,就像DNA那样的螺旋。

只是这个螺旋并不存在,或者说这个螺旋是时间运动的轨迹。

如果把“现在”想象成螺旋上一个匀速前进的点,那么这个点经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过去的螺旋就会崩坏,消失。你不能回到过去,因为他已经过去了。

过去只是人类的一种记忆模式,这种虚幻的时间段并不实际存在。我们只有现在,过去只在脑海中。

未来也不存在。未来只是人类根据脑海中过去的记忆和经验,想当然地判断出螺旋上“现在”这个点还会继续遵循原本的路径前进。

但事实上,这个点运动的路径没有人知道。它会不会继续进行螺旋运动?

男人的演讲非常吸引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说出那个词

“但是!既然时间是一种运动的过程,那我们就可以尝试创造一条捷径,把某个时间点和另一个时间点,在双螺旋之外连接起来。”

“所以我认为时间旅行,是有可能的!”

所有人都站起来为他鼓掌,这个姓喻的男人很有天分。如果人类真的能进行时间旅行,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个。

即使是在2119年,时间问题也依然是人类科学研究炙手可热的常青树。

2119年4月5日,时间螺旋被一把不可描述的剪刀横着,剪断了一个圆。

中间的圆凐灭,两段不该相接的螺旋首尾拼在了一起。

过去和现在,拼在了一起。

而现在则退回到了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滨城的清晨,海风舒畅。

失踪许久的雅士带着叶风叶小雨兄妹,回到常春研究院。

恶人出来迎接。

“怎么回事,这么久没有消息?”

“我也不知道,追踪那暗器之时不知不觉脑机通讯就失效了,后来费了些周折才离开。”

恶人蹙眉,这个答案显然并不对劲。

“他们这两个是?”

雅士微笑。

“你也知道,我是琴神的神使。我的音韵神力刚好可以让我感受到许多独特的震动。那暗器你们肉眼极难察觉到,但是我能。”

“说来也巧了,我正好是追那暗器到凛冬集团大厦附近的时候追丢了。后来脑机通讯恢复,我看到了副院长发布的,保护他们兄妹进院的任务,就顺带手把他们护送过来。”

叶风穿着长摆的燕尾服,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牵着妹妹叶小雨,一副电脑桌面背景图的深沉感觉。

“是这样啊,那快进去吧。”

恶人注视雅士三人远去,心中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雅士追踪风子飞镖,就恰好追到了凛冬集团附近?

很显然,凛冬集团恐怕不干净。这个叶风作为凛冬集团四公子,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恶人什么都知道,恶人什么也不说。

不管你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来了常春院儿里也得卧着。

一切都在木偶计划之中。

除了一把剪刀。

张演睁开眼睛,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没有了手脚,周围也没有了世界。

即使是人类历史上最智慧的人在此刻,也绝对无法辨别出这是什么地方。

事实上,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

科学告诉我们,位置和方向是相对的。只有在确定一个固定的原点,确定一个固定的空间坐标系之后,所有的数字才具有意义。

如果人类没有定义经纬线,经度纬度就只是无法理解的词语。

而想要在时空坐标系里确定一个东西,除了空间之外,还需要时间。

现在是2119年4月5日,夜里10点15。

但由于剪刀剪断了时间螺旋的一环,时间在此刻没有了意义。尽管“现在”还在继续沿着被剪掉的螺旋轨迹运动,但直到“现在”走完被减掉的所有部分重新回到螺旋之后,时间才会继续向前。

这里是时间不存在之处,也并非寻常的空间。

张演不知过去多久隐隐约约才领悟到这些,他的意识继续在无意识地漂流。

好累,好饿。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也无法判断时间。这里没有任何他能做的事情,他还太弱小。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张演漂流了不知多久,逐渐睡去了。

不知为何他并不紧张着急,心底里总是隐隐感觉时间会恢复,一切都会好的……他在过去尚未出现,未来将要诞生之前,睡着了。

睡梦之中,张演再次来到众神花园。

这一次的众神花园更加狂野,张演能感受到的东西更多,也许是因为他逐渐理解了。

“嘿!我的朋友。”

铃铛花戳弄了张演的肩膀,那感觉既真实又虚幻。

“别那么苦着脸,这是你的梦体,不痛的。在这里你可以做到任何事。”

包括说话?

“当然。不然我怎么听到?”

张演经过蜚蠊之后,已经逐渐熟悉了这里,还有这古怪热情的铃铛花大叔。

你叫什么名字?

“哈,你可以叫我莱。”

莱?还是莱哥儿好听。

“哈哈哈,莱哥也行,也行!”

铃铛花兴奋地摇摆,忽然说道。

“怎么觉得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张演回想起来,记忆中最后一件事是他被悖论捏爆分尸。

我可能的确是死了。

“不太可能,死了你就不是到这儿来了!依我看,你应该是半死。”

死了不是到这儿来?那死了去哪?

“嗯呢,你要是有什么疑惑……今天花园里难得来了个客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客人?张演十分警惕,这可是除了莱哥儿自己这只蟑螂第一次在众神花园遇到其他人!

他在哪?

“在那。”

张演在莱哥指引下,穿过全是眼睛的通天藤蔓,钻过满是小孩模样果子的巨树,剥开杂草。

面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只是这湖面不平。一大半湖面破碎地斜着,另一部分湖面更是如同镜像一般,倒在头顶。

一根向上的透明丝线,一头牵在湖里,一头落在湖边半空中悬浮邋遢躺着的叫花子打扮老头身上。

这一幕太过于震撼,张演缓下来理解了半天,才上到老头旁边。

老头像是神僧一般飘在半空,张演坐在草地上还得仰视他。

对张演的接近老头完全不在乎,仍旧漫不经心地打着小憩,似乎这对他来说非常逍遥。

张演想好了要说什么,张开嘴。

“你好,我……”

“别吵!鱼儿都被你惊了。”

老头这一抬头差点没把张演吓个半死,那那是什么老头啊,破烂衣裳下面,银发下面跟本就没有头,没有颈,没有胸!

只有抖抖的狂风从内而外,灌地衣领狂抖!

张演瞬间一滴冷汗!

你是?

老头在啸叫!

“运气太臭,这鬼地方也能遇上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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