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结算77（1 / 2）

李修玄跟随着说话的人，进入大理寺之中。

旁敲侧击的交谈之下，才得知，此人名叫封廷山，是大理寺正，也是李无悲的上级。

李修玄不可能啥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到大理寺来。回京复命的路上，他从赵大虎的口中，打探了大理寺的人员构成。

大理寺卿一人，左右少卿二人，寺丞六人，下设若干寺正、司直，基本上就是大理寺这个机构中最顶尖的一批人马了。

隋唐之后，以左为尊，左大右小，故同为少卿，左少卿孔进平，相较于右少卿岑德才，排名更靠前一些。

来到一处宽敞的庭院，院中有假山，有凉亭，有池塘，鱼戏其中，朵朵青萍随波逐流。

孔进平约莫四十岁左右，眉目很淡，未穿官服，一身青衣儒士打扮，靠在亭子的立柱旁，手持鱼竿，懒散地钓着鱼，颇有闲情逸致。

李修玄见到了，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别人上班最多摸摸鱼，这位少卿还钓起鱼来了，甚至钓的是公家的鱼……

封廷山上前，行作辑礼道：“孔大人，司直李无悲已从江南道查案归来，特此向您复命。”

孔进平放下鱼竿，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大理寺这一辈的青年才俊，李无悲，你把具体经过讲一讲。”

李修玄将大致的经过阐述了一遍，刻意隐瞒了一些地方，比如人参果树的根须等，着重强调了，黑风大王带着掳走的婴孩来到京城这一情况。

末了，他补充道：“孔大人，白骨众此举，必然是有大阴谋在酝酿，此事还需尽快向上禀报。”

孔进平不疾不徐，此时恰巧有人送来早膳，他取出手绢擦了擦手，夹起一块糕点慢慢品尝，同时说道：“卫大人一时半会不在京城，此事我会尽快上奏。”

孔进平口中的卫大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大理寺一把手，大理寺卿卫世炎。

这事就算完了？也不写个报告啥的？还有，也不问问跟着我的赵大虎三人哪去了？

李修玄有点懵，他确实查阅了不少资料，但唐朝一个机构的具体运转流程，过于稀碎，很少有见史书记载。

孔进平倒了两杯茶，招呼李修玄进庭院，道：“李无悲，你做的很不错，今日还有公事，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碰了下茶杯，李修玄一饮而尽。

见孔进平对自己态度还不错，李修玄想了想，试探性开口问道：“孔大人，你可知圣上如今……”

一个一直待在京师长安，未曾外出的京官，对唐武宗病情这方面的了解，肯定更详细一些。

“嘘！”

李修玄话还没说完，孔进平竖起手指，打断了他，道：“莫要随意谈论此事，我只能告诉你，太医院的御医已经全部进宫了，至今却依旧束手无策，恐怕马上就要会昌改元了。”

唐武宗年号会昌，会昌改元的前提，便是有新的皇帝继任，孔进平此话的意思是，唐武宗大概率命不久矣。

李修玄默默点点头，突然感觉浑身一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

他努力瞪大眼睛，看向凉亭桌上的茶壶。

茶水有毒！

李修玄满是不解，强烈的虚弱感，令他说话都难以完整：“这……啥……意思？”

孔进平抬了抬下巴，封廷山蹲下身子，从李修玄的包裹中，翻出来一个染血布袋。

打开后，里面是治垣县县令，田有山的脑袋。

经过蜡封，这么多天来，没有腐烂，依旧栩栩如生。

孔进平指着脑袋，冷眼看向李修玄道：“你勾结白骨众妖魔，证据在此，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李修玄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慢慢失去了意识。

晕倒前，他听到的是孔进平的声音。

“把他关进天牢，一月后交由御史台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