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忧酒馆(1 / 2)

夜色弥漫,霓虹初上。

从马德全手里拿过两千块后,吴非就没再逗留,接下来的事不是他能参与的,他也不想参与,他怕麻烦,跟异渊管理局那帮疯子沾上总没好事。

骑着那辆外观老旧,但一直保养的不错的自行车,向着市中心晃荡。

随着命案现场的记忆慢慢隐入脑海深处,他的心情也渐渐变得亢奋起来。

霓虹之下车水马龙,与酸雨前相比,现在最大的不同,就是人们大多行迹匆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离。

这也不难理解,酸雨那三个月,无数人受到异质污染,变得疯狂,失去理智。

可能前一秒还依偎在怀里的亲密恋人,下一秒就异化,全身肿胀,择人而噬。

虽然现在这种事极少发生了,但有过这种惨痛经历的人,大多会变得敏感、孤僻,内心的创伤需要一生去治愈。

吴非虽然也有类似经历,但他饱受异瞳折磨,内心早已无比坚硬,更准确来说,是麻木,那些惨烈的景象,难以撼动他内心分毫。

转过几个弯后,吴非来到了他前半夜的居所——解忧酒馆。

酒馆不大,摆满也就十来张桌子,好在一直没有摆满的机会,所以并不显得拥挤。

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三张桌子坐着客人,音箱里传出老旧的歌声。

人的心灵是需要慰藉的,哪怕再麻木的心灵,肯定有一片地方是柔软的。

而音乐,通常具有直击人心的神奇力量,只不过现在更多人喜欢的是酸雨后新创作的那些音乐,那是更符合时代背景的,更能击中现在人们的心灵。

解忧酒馆恰恰相反,老板只放酸雨前的音乐,所以基本上这里的客人都很固定,都有着自己内心的执着。

吴非拉开凳子坐在吧台旁,从怀里掏出钱,数了一千块拍在吧台上,正在吧台后面擦拭酒杯的老板抬了抬眼皮,没有急着收起钱,叹息了一声,“又去帮警署做事了?”

酒吧老板久哥是个光头中年人,略显肥胖的身材让他显得没有任何侵略性,但擦酒杯的左手少了无名指和小拇指,好在对他的营生没有影响。

吴非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然还能干什么呢?这世道哪有什么安稳。给我来杯威士忌,什么都不用放。”

久哥打开一瓶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推到吴非面前。

“这杯我请你。这些钱扣除赊账,还够你喝两个月。”

说完,久哥将那一千块收起,丢入吧台下的抽屉中,继续说道:“老话不是说了吗,好死不如赖活着,操蛋的太阳明天依旧会升起!”

吴非喝了一口,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真难喝。谁知道那操蛋的太阳是真的还是假的。”

久哥无言,吴非每次都是用这句话杀死聊天,但他无法反驳。

“给你来一首灰色轨迹?”

久哥终究再次挑起了话题,他知道吴非喜欢这首歌,哪怕这首歌比吴非大了快二十岁。

“行啊。”

吴非再次喝了一口酒,这次似乎好了一点。

久哥关掉音乐,拿起墙角的吉他,低沉沙哑的喉咙唱出沧桑的歌曲。

随着歌声,吴非的脑海里开始有诡异的片段不停闪回。这些片段扭曲,难以名状,时而是斑斓的色彩,时而是一些难以看清的物体。

吴非并没有叫停久哥的歌唱,这和歌声无关,是用了异瞳的代价。

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褐色的酒液从杯中溢出,顺着嘴角流下来,擦了擦嘴巴,脑海里那些诡异的片段消停了一下,只剩下斑斓色彩缓慢变幻。

他早已习惯了。

他一点也不想习惯,只是摘除眼球的费用巨大,至少需要三万块,他目前只有一千块的存款。

一曲结束,久哥恢复了歌曲的播放,又回到了吧台后面,看着空空的酒杯,问道:“再来一杯威士忌?”

吴非摇摇头,“太难喝了,按以前的吧!”

久哥麻利地摆出半斤白酒,四瓶啤酒,热了一个汉堡几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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