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见岳飞,意难平(1 / 2)

赵瑗的车驾来到大理寺之前缓缓停下,赵瑗便是从车内而出,一旁的刘林将令信交由大理寺查验之后,便是往里面走去。

而在大理寺之中正在审讯岳飞的何铸听闻赵瑗前来,并且还有着赵构令信之后,心中一阵惊奇,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深居宫中的赵瑗,会来到这里。

再联想到正在牢狱之中的岳飞,何铸隐隐有了猜测,但随即又更加想不通了,赵瑗来这里做什么?

何铸也没有耽搁,起身往外面走去,赵瑗的身份,说高也高,说不高也不高,然而无论他怎么对待,此时的赵瑗有赵构的令信,那他就得前去迎接。

何铸来到外面,正好见赵瑗走来,他虽未见过赵瑗,但就谁是,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何铸来到赵瑗身前,当即便是行礼。

“御史中丞何铸,见过小相公。”

赵瑗快速将何铸扶起,随即便是开口。

“御中丞快起,某当不得如此之礼,叫我官人便是,相公之称,担当不起啊。”

对于何铸,赵瑗心中是很有好感的,不仅是因为现在对他的称呼,从这个称呼,他就能够知道,何铸对他是没有任何恶意与偏见的,完全属于高台了。

他不敢受何铸的这个称呼,就是因为这是在外面,人多嘴杂,他要是坦然接受了,被有心人传出去,他瞬间将会受到波及。

如今他的实际地位,还担不起这个称呼,更多是对他未来的一种看好。

除此之外,另外一点就是何铸的刚正不阿了,审理岳飞一案,并没有与秦桧同流合污,不仅为岳飞所动容,查明是冤情之后,还上书于赵构,为岳飞说情,最后也是落得一个被贬的下场,让人惋惜。

何铸也是随着赵瑗的扶起而起身,对于赵瑗这位被自小收养进宫的人,他是不了解的,但他知道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赵构一直无后,未来立储,眼前的这位至少有一半的机会。

何铸随即便是开口。

“赵官人,不知此来所谓何事?可是有圣喻?”

何铸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在他看来,赵瑗怎么也不可能无事来这里。

赵瑗笑着回应。

“此来,便是找您的,官家让我来了解岳飞的事情,然后再与官家说明,我思来想去,唯有御中丞对此事最为了解,毕竟在审理此案,然而再找岳鹏举了解一番,便是回宫复命了。”

何铸听闻,心中更是想不通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官家想要了解这件事的进展了,但是也不至于让赵瑗来才是。

想不通的何铸,他也不再去想,正好他也有想法上书给赵构。

何铸随即将赵瑗带到衙署之中,随后才开始讲起了此事。

“赵官人,关于岳鹏举一案,审理之后却是疑点重重,前军副统制王俊以及鄂州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王贵的供词,这几日审理下来,很是不充分。

他们控告岳鹏举意图谋逆,但岳鹏举自进入枢密院后,就一直未与大军有所联系,原本大军也并未有所异动,且其余人皆没有人知晓。

不仅如此,即便是王贵与王俊之下,也没有人知晓这一事,仅仅凭借两人的供词,无法形成谋逆之罪。

随后我又审讯岳鹏举,查证之前北伐作战,与赵官人说实话,了解之后,方知岳相公一心为国啊。

赵官人恐怕还不知,在岳鹏举后背,有其母为其刻下‘精忠报国’四字,身上伤口,更是数处,其志更是一心想要驱逐金人,收复北地。

那一词《满江红》,读后更是震耳发聩,如此忠义之人,岂会行那谋逆之事。

岳相公北伐期间,接连收复失地,打得金国溃不成军,满心只想着上报国家,从未为自己而想过。

若说岳相公有罪,便是数次未听从官家所下诏令,但那几次,我查证之后表明,皆是在大战关键时期,轻易撤离,将会导致全军溃败。”

何铸林林总总说了很多,赵瑗也听得认真,何铸越说越是愤慨,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岳飞满腔热血,抛头颅洒热血,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抗金吗?这又有何错之有?

真要上纲上线,也不过是岳飞没有及时按照赵构诏令行事罢了,但何铸同样已经是查明,事出有因。

谋逆之罪?怎么看都是无中生有一般啊。

他这个原身,在后可以说是辜负了辛弃疾,但也曾重用过辛弃疾的,只是未能破格提拔重用,隆兴协议之后的第二次北伐胎死腹中后,主和派,也就是投降派占据上风,原身也就没有再去在乎这些事情了。

但他这个原身,也就是这样了,而这赵构,可是硬生生的这样冤杀岳飞。

也难怪会有一种言论,南宋不配拥有岳飞与辛弃疾,赵构是真的何其幸运,前期有岳飞,后期有辛弃疾,事实却总是那么让人意难平。

此刻赵瑗的心中,庆幸的是自己来了,让他来到岳飞冤死之前,让他可以去试图改变这个意难平,去改变这一最大的遗憾。

如同赵瑗到来第一天所立志的那般,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他必须要去做。

他本可以就那样等,等他自己上位,等着辛弃疾长大成人,等着重用辛弃疾,若是他来到的是岳飞身死之后,他确实会这样做,然而来到这个一个时间节点,他若是不做些什么,不去改变这诺大的遗憾,他寝食难安。

何铸说到最后,情绪也是完全的被他自己的话语给调动了起来。

“小相公,岳相公之事,便是这般,下官本欲向官家上书,如今小相公到来,还请小相公向官家禀明,岳鹏举,罪不至死啊!”

赵瑗扶起何铸,随后又看向外面,见外面无人,先是大声开口。

“何中丞只管审理此案,是非曲直,官家定有定论,要相信官家!”

何铸听后,眼中却是黯然,他比旁人更加了解此案,也更加清楚背后的含义,相信官家?他心中已经是沉了下来。

此时赵瑗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声音非常的微弱。

“何中丞,尽管如此,切莫大张声势,你只管审理便是,别去想其他,以免遭有心人所害。

我也相信岳相公没有谋逆,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何铸听后,心中顿时大惊,瞪大眼睛的看向赵瑗,过了一会,才逐渐平静下来,对着赵瑗便是深深一拜,虽没有任何言语,但赵瑗知道,何铸是什么意思。

赵瑗心中也是落定,他说这些话,所承担的风险也是不小,只是对于何铸,他是愿意相信的。

缓过神来,何铸才缓缓大声开口。

“今主审此案,定当全力审理此案!”

看着何铸的样子,赵瑗也是微微一笑,随即继续开口。

“何中丞,此番已然了解,到时回宫,自会向官家禀明。

如今这里已然了解,当是见一见岳鹏举,再去详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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