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回鬼谷65（1 / 2）

白子楚踏步走出门去，忽听到身后传来殷曼的声音道：“你帮了我许多，怎不愿让我帮帮你？”

白子楚只是抬起手摆了摆，却不说话，径自走了。

殷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闭上了眼，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窗台前。在这里，能看到白子楚走出赌坊的身影。

白子楚缓步走出赌坊，他能感受到那道来自三层贵宾厅的灼热目光。他知道她在等他说那句话。可是他没有，头也不回地走了。殷曼没等到那句话，等到的只是西下的夕阳把赌坊大门牌楼的影子越拉越长。直至牌楼上悬挂的灯笼被人点亮，方才收回了神。

白子楚一路南行，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秦国巫郡，传闻那里是上古十巫聚居之地。要为师父鬼谷子复活，便需寻到那隐世的巫家。线索则来自一本古书。书中的内容多怪诞，但也是目前所知的唯一线索。白子楚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对待。只是在前往巫郡之前，他尚有一事要做，便是回一趟云梦鬼谷。说来他这个云梦鬼谷少谷主当得着实不称职。好在云梦鬼谷在鬼谷子治下，甚少事情是真正需要亲力亲为的。大多事务皆有专人管理处置。即便鬼谷子故去这么些年，白子楚几未插手过谷中事务，也从未出过差错。只是出来这么久了，且逢中元祭祖之时，当回去给父母烧些纸钱。虽然师父素来对这些冥界轮回之说嗤之以鼻，但白子楚仍旧保持着这与民间风俗一般的习惯。

九月的云梦，树叶尚未黄透。漫山的植物，颜色青黄交接，略显斑驳。处暑刚过几日，夕阳洒向云梦，为之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云梦鬼谷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势所围。山体外侧崖壁陡峭，有鹤壁之称。白子楚的居所是一间不大的木屋，设在山谷半山腰上，此处地形逼仄，依山而建。周围山壁草木繁盛，与外壁形成鲜明对比。山风吹过，抖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伴随着飘落的树叶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拾阶而上。

似是听闻到了脚步声，木屋外正拾掇着院子的少女转头瞧去，一脸惊喜。眉梢带笑地喊道：“子楚！你回来啦？”

白子楚闻声抬头，对她招了招手笑答道：“艳子。嗯，我回来了。”

艳子名叫姜艳，是专司情报收集整理的姜然之女。王环离开鬼谷后，便请缨要给白子楚做婢女，照顾白子楚的起居。姜然哪不知这丫头那点鬼心思，便也由着她了，只是叮嘱她要记得尊卑，莫要再同儿时一般玩闹。白子楚感情之事上甚为迟钝，只觉艳子性子跳脱，亦是从小的玩伴。有她伴着也挺好，便没反对。

艳子喜滋滋地一蹦一跳地跑出院子，活似一只成了精的兔子，走路没有半点安分。一手揽住白子楚的手臂笑道：“前几日刚刚收到毛遂先生的书信，提到在陶邑遇见了你。我们这才放下心来。刺杀失败了便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没事便好！那日收到你刺杀失败的传讯，足足让我几夜都没睡好。我说要下山去找你，父亲死活拦住不让我去。”说及此处，嘴巴更是撅得老高。

这是首次被艳子搂住手臂，也不知艳子何时有了这份胆子。过往记着姜然的话，顾着尊卑，哪有过这样放肆的举动。许是惦念白子楚太甚，一时激动忘乎所以。

白子楚侧头瞧去，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让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这样搂过他。思及此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艳子见他嘴角掀起，又未阻止她的动作，亦开心笑道：“子楚，这些日子你不知我多想念你。”

白子楚点头笑道：“嗯，我也想念你们。姜叔身体还好吧？走之前他膝盖还老是疼，现在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少谷主挂念。都是些陈年老疾，当不得少谷主惦记。”一道雄浑的男声传来，正是姜然。此人年约四十许，两鬓却已斑白，身长六尺许，着一身玄色长衫，略显矮壮。

“咳咳！”姜然眼睛看向艳子环住白子楚的手臂，假意咳嗽。

艳子却置若罔闻，姜然见状也只得作罢。有些话总不好当面说。

白子楚道：“如此就好！鬼谷中的事辛苦姜叔操劳了！”

姜然忙道：“少谷主，当不得如此说。本是姜然分内之事，自然尽心竭力。少谷主离谷数月，有些卷宗还需少谷主过目。”

白子楚点点头道：“好，那便等明日吧！”

“就是，就是！刚刚回来就让子楚忙这忙那的。你要累死子楚啊？”艳子一旁帮腔道。

姜然摇摇头，心道女生外向这话一点没错。这都还没嫁出去呢。

姜然躬身一礼道：“那便依少谷主的。”

转头又对艳子道：“姜艳，你娘唤你回去了。”

“我不去！子楚刚回来，我要陪他好好说会儿话！”艳子不依道，转头对着白子楚。一脸希冀的眼神恳求着，希望能为她说句话。

白子楚却道：“艳子，你先回去吧。我刚回来，有些疲累了。”

难掩失望之色的艳子，手上便似失了气力一般，松开了白子楚的手臂。

白子楚安慰道：“我这几日都会在鬼谷的，不会那么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