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陈文低头,借着朦胧的烛火扫了一眼,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难怪他觉得更冷了。

  在这样的冷意中,他想起嘉云赐给他的那杯烈酒。

  嘉云已经不会对他怜惜了,他得找另外的法子。

  ……

  晚春殿内。

  行以南的身上仍旧罩着嘉云的那件披风,披风内里堆了一层上好的绒毛,行以南置身其中,只觉暖意,现下已然有点热了,他的耳朵被熏得通红。

  嘉云道:“脱下来吧。”

  行以南正要上手,忽然想起——他的那件侍君服早在方才就挂不住了,被嘉云随手扔在了辇车上,而今他的里面只穿了薄得什么都可以看见的纱衣。

  行以南面色一红,摇了摇头,不愿意将披风脱下来。

  嘉云就任由他去了,碰巧,暮雪将伤药送了过来,大概是方才在宴会上出了力,这丫头现下有些嚣张,居然来回在行以南和嘉云身上打量。

  嘉云倒是没什么,就算是冷冽的目光都奈何不了她,但行以南明显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安了起来,他费劲地往披风里面缩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脑袋已经被披风全部遮住了。

  嘉云看不见人了,冷哼一声,暮雪马上乖巧,她将伤药搁置在旁边的柜子上就下去了。

  往前伸出手,尽管嘉云不发一言,行以南还是很快就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学乖了不少,嘉云避开了行以南的手,行以南一怔,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嘉云不是想要这样吗?

  嘉云用指腹沾了伤药,她道:“凑过来。”

  窸窸窣窣,行以南从披风底下露出一张小脸,已经回到了晚春殿,他的脸色还是白得透明,唇上咬出来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看着还是有些明显。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下颌,将他整张脸都从披风里带了出来,披风的帽子下落,行以南没了披风遮挡,无所适从的时候,嘉云的手指点上了他的唇。

  嘉云的动作格外的轻,但行以南还是被那药刺激得掉了眼泪,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后,他的唇陷入了麻木的境地。

  嘉云上完了药,饶有兴致地蹭过了行以南的脸,水意明显,她问:“行郎何时这么爱哭的?”

  嘉云可是知道,要是在以前,就算是硬生生打断眼前这位驸马的腿,他都会一声不吭,何况只是上药这样微小的疼痛。

  怎么就哭了呢?嘉云有几分揶揄。

  行以南脸色一僵,眼泪还在继续往下掉,他绷紧了脊背,也不敢抬手去擦。

  嘉云看了他这个样子却很欢喜,她心念一动,主动吻上了行以南,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掉眼泪。

  行以南很少被这样温柔地对待,他被带着往前,正当他以为嘉云会继续亲他的时候,嘉云退了一步。

  眼中是明晃晃的笑意,嘉云故意道:“时辰不早了,朕要回长乐宫了。”

  她要将行以南独自一人留在晚春殿中,她不打算幸他。

  这样……行以南会哭吗?

  难耐,被情|欲折磨得神志不清掉下来的眼泪,应该会比眼前更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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