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鸟情真（1 / 2）

留人滩，双株柳，伤心地。

黑鹰劫持七姑，七姑骂声不绝。七姑的脑海里浮现出八年前沉潭化鸟的惨景，耳畔响起老刺猬剌耳的判决声：国有国法，族有族规，田虎娃媳妇七姑，不守妇道，谋杀亲夫，被婆婆队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婆婆队！

婆婆队：在！

老刺猬：立即沉潭！

婆婆队：是！遵命！

风呜咽，水止流。婆婆队将七姑高高举起，重重扔下，七姑落水之处，惊涛开裂，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水花开处，飞腾起一只七姑鸟，八年了，七姑仍难逃劫难……

黑鹰：七姑娘！你不要再骂娘了。平原无老虎，老黑称大王。我老黑可是吃了仙人药，成了精，能作怪的。七姑娘！你排行老七，正好做我的第七房姨太太。

七姑：你做梦！

黑鹰：好梦成真。七姑娘！恭喜你了，嫁给我是你的福气。

七姑：福气留给你姐，留给你妹。

黑鹰：你不要出口伤人。告诉你，我有办法治你！你的克星来了。拍掌两响。

一只母猫大腹便便地上。

母猫：黑爷！你催什么啊，我一肚子的宝贝儿，累死我了！黑爷！你妻妾成群，老缠着七姑干什么啊？黑爷！召妾来有何事啊？

黑鹰：当然有事啊。“威胁地”七姑！你从了我，万事大吉，否则，我让这只猫吃了你……

母猫发出恐怖叫声，张开厉口，扑向七姑。

七姑心安神定，凄然一笑，闭目等死。母猫欲撕咬七姑，黑鹰止住。母猫走近七姑，一拍其肩头：妹妹啊，你真不怕死啊，竞有小鸟不怕猫的。

七姑：你还是只猫吗？

母猫：我，我是，都叫我猫姨，荣任黑爷的第四房姨太太，你看我，又要立大功了，我要给黑爷生一窝小老鹰，母因子贵，我要给我们猫族争脸面了。

七姑：你是只没骨气的猫！

猫姨：猫本来就是软骨头，馋嘴猫。都说狗是忠臣，那也未必。黑爷的第三房姨太太就是狗姨，它还是只训练有素的猎狗呢。黑爷的高人之处，就是化敌为友，为他所用。七姑啊，听姐姐劝，不要再犯傻了，何必死守着个梁柱子，一个是人，一个是鸟，可能吗？不可能！你看你，饱一顿饥一顿的，又防狗又防猫的，还有黑爷，得不到你是不会罢休的。

七姑不屑一顾，不答半字。

猫姨：黑爷！难道七姑比我们六个都重要？

黑鹰：七姑是比你们六个都重要，她对我太重要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得到她！

猫姨：七姑性子烈，不像我们软骨头，只怕你得不到她人，更得不到她的心。

黑鹰：我既要得到她的人，更要得到她的心。好女但怕闲夫磨。我有的是时间。七姑！我盯死你了！

猫姨“旁白”怪不得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你是鸟为色亡，见色忘命，早晚要死在女人手里。气下。

黑鹰：七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我老黑的厉害！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惹火了我，别怪我心狠手辣。说！你从是不从？喊你一声不从，我啄下你一根羽毛，喊你二声不从，啄下你两根羽毛，我把你的羽毛拔光，变成只秃鸟，再飞不上天，上不了树……

七姑呻吟不绝，血溅黄沙。

九姑追随而来，暴喝一声：黑鹰！你作恶多端，多次骚扰纤缠七姐，梁柱会来收拾你的。

黑鹰：我是有备而来，梁柱在几里路外打工呢，他就是长翅膀，也赶不来的。九姑娘！你给七姑当伴娘如何啊？

九姑：你这禽畜不如的恶棍，快放了我七姐！

黑鹰：不跟你废话了。回老窝去！

七姑拼命挣扎，难逃罗网。

九姑：黑鹰！梁柱来了！

黑鹰：黑爷还怕他不成，我不怕他！

九姑：黑鹰！梁柱就在你身后！

黑鹰：回老窝！

九姑：黑鹰！梁柱就在你面前，梁柱来了！

梁柱一路狂跑，气喘吁吁，拦头堵住：黑鹰！哪里走？

黑鹰：怎，怎又是你？

梁柱用弹弓击中黑鹰一只眼晴，黑鹰负痛逃走。

梁柱：这不是田家的旧网片吗，这个老恶婆！

九姑：七姐！我们走！

九姑拉七姑不走，七姑呆了一般：七姐！人是惹不得的，你还没吃尽人的苦头吗？都是人害了你啊，还有哪婆婆队。走！走啊！你，你真是一只傻鸟！负气飞走。

留人滩，双株柳，伤心地，伤心人。

情浓浓意绵绵两心依然，

双柳下又见面感慨万千。

人鸟情真恨无缘，

欲言难言不堪言。

梁柱这个坚强的男子，见七姑遍体鳞伤，血溅黄沙，忍不住泪流满面，声音颤抖：七姑！

唱：不忍七姑遍体鳞伤血溅黄沙，

鲜血点点，点点血花。

世上人有好与坏，

天上恶鸟也称霸。

它三番五次将你欺压，

你赶紧随我回我家。

我家就是你的家，

再不分开成一家。

七姑急摆手：不！

梁柱：七姑！

唱：你是恨我当年离你去，

你是恨我是懦夫。

七姑：不！梁柱哥！

唱：你三番五次将我救，

救命之恩刻心窝。

七姑磕头如捣蒜，

就此告辞恩人哥。欲走。

梁柱拦阻：七姑！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

唱：你我是生死相依的好伙伴，

双株柳下留七姑。

八年来你一直将我躲，

我问你这八年如何过？

七姑唱：千言万语从何说，

说了叫亲人更难过。

数九寒冬封了河，

我又饿又冷打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