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一，该回去了（1 / 2）

十一顺手拉着萧策鸣坐到一旁的矮凳上，不疾不徐道：“赤流沙虽是剧毒，却不似牵机之毒，见血封喉，此毒还有一个别称叫百日穿肠，即，下毒需满百日才能发作，因此极少有人施用。”

萧策鸣疑惑道：“满百日？须得日日施毒吗？”

十一答道：“是，缺一日不可”

萧策鸣猜测道：“那当然只有身边亲近之人才能办到”随即又有些为难，“可如今鸿玉手下尽殒，看来只能等她醒来，我们才能知道真相了“

十一欲言又止道：“萧策鸣，姐姐她……似乎有了心上人”抱歉啊，萧策鸣，即便现在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萧策鸣低头沉思片刻，继而问道：“你是说就是那下毒之人？”

十一：“……”啊？你现在是该考虑这个的时候吗？

见十一点头，萧策鸣接着追问：“如何断定？”

十一正色道：“世人皆知赤流沙剧毒无比，却鲜少有人知毒从何来。你可知神医欧阳介？”

萧策鸣愤愤道：“当然，就是那个炼药炼到疯魔，施毒杀妻的药疯子，这毒难道就是他炼制的？”

十一摇头，道：“是也不是”

见萧策鸣面露疑惑，十一解释道：“此毒全名赤水流沙，确为欧阳前辈所炼制，但并非为了害人，而是无心之过。”

原来，此毒取自一双蕊奇花——情人蛊，与同样取自情人蛊的水流沙相生相伴，是当年欧阳介为救爱妻而制。

欧阳介素来痴迷医术，不问世事，家中一切皆由贤妻苦苦支撑，二十载殚精力竭，妻子一朝卧床不起。待他发现时已病入膏肓，为救妻子，他翻遍医书发现情人蛊有引精度命之效。

他耗尽毕生所学，炼制出了赤水流沙，分别注入自己和妻子体内，希望可以用自己精元为妻子延缓寿命，起初确有奇效，甚至妻子的身体比从前更加康健，此事便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众人皆知欧阳介有一奇药，可令将死之人却病延年，令泛泛之人激发潜能，纷纷前来求药。

但情人蛊难寻，此药制法更是艰苛，欧阳介穷毕生之力不过制出几枚，赠予需要之人。却不想不过百日妻子突然昏迷不醒，他才察觉妻子体内的赤流沙有剧毒，但为时已晚。欧阳介一生钻研医术，虽没有什么兼济苍生的报复，却也不失医者仁心，他将自己赠药之人名单，及赤水流沙的真相，写信告知一密友，便长辞于世。

萧策鸣唏嘘一番，继而道：“难道这与赤水流沙的施毒方法有关？”

十一道：“是也不是”

萧策鸣又懵了。

十一解释道：“情人蛊之所以有引精度命之效，是因为水流沙与赤流沙分属阴阳，结合之时会产生巨大的能量，激起强大的爆发力。而赤水流沙的结合，需要以人的精血为引，或为心头血，或为元阳。我方才检查过姐姐的身上，并未有输血的痕迹，若不出错的话……”

萧策鸣自然懂十一未尽之义，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随便找了个话题，道：“你小小年纪，脸皮到厚”

十一道：“行医之人，百无禁忌。”

萧策鸣也并非真要怪她，只道：“十一，此事还未证实，切不可说出去”

十一坚定道：“当然，此事关乎姐姐声誉，我定会守口如瓶，同你讲，只是因为，想彻底解开姐姐身上的毒，须得找到施毒之人，将其体内的水流沙取出，作为药引入药。”

萧策鸣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十一回答：“我只能说尽快找到，我观姐姐中毒已两月有余，重伤只是让毒性提前发作，而我现在所用之药，不过是在压制毒性蔓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十一羞愧的低下了头。

萧策鸣安慰道：“十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你，让我独自带鸿玉回去，我真怕路上有什么意外。”

十一眼睛亮了亮，仰着脖子，道：“你放心，我已经让李大夫帮我准备了好多玉露丸，护送姐姐回都城，是没有问题的”

萧策鸣看十一恢复鲜活，心中感慨，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十一，娇憨萌动，单纯热烈，关键是好哄。

萧策鸣告诉十一，鸿襟役大部分曾是他父亲的部下，其中有些人与都城中的老相识，相交甚密，大都有书信往来，回去后可以询问一下。

闻言十一急急就要回去，于是他们决定，第二日便启程。

走之前，他们又去了一趟青州。

高护正在城楼上站岗，远远看到一辆马车行来，立即进入防备状态，随后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小多！”，便见一女子将半个身子伸出车外，极为热情。

刚改名为高护的小多：“……”不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冒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