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清早的晨风,翻乱桌上的课本,空荡荡的教室,剩余明媚的和光。

……

周波喜滋滋地吃着煎饼果子走进教室。

不知吹的是什么风,韩雁竟然主动要求承包了他一个月的早餐。

良心发现,还是……

周波现如今的心情,飘然然的不能自已了。

“还差三千八百多,就攒够萌肆上康复院的钱了!”

周波一脚蹬地,椅子半悬,舒舒服服地靠着,说。

中午食堂。

李栋梁端了碗卤肉饭,兴冲冲地坐了下来。

“食堂出新品了!”

韩雁怪有兴致地说道。

李栋梁掰开筷子,嘚嘚瑟瑟地说,“我上胡狸打饭的窗口买的!”

“你别说,亲的就是亲的,这肉和不要钱似的。”

粟小米偷笑地揶揄着。

周波夹了他碗里一块大肉,“年轻真好,手部的关节还没上发条,震动个没完。”

“咱今后买饭有固定的地了,友情票价上,单独开个小灶。”

韩雁喜气洋洋地说。

周波嚼了两口顿时不香的米饭,“李栋梁,咱校食堂还缺人不?”

“咋啦?你吃了碗里的,还惦记那一整锅呐!”

韩雁没好气地来了这一句。

周波单手撑着面颊,“混口饭吃!”

李栋梁自然知道他最近缺钱的厉害,“行,那我问一下胡狸。”

韩雁蹬上自行车,出了校门,下午社团课,她需要到指定的位置学习。

老城区北街,萧索冷清的门庭大院,几个唱戏打扮的男男女女舞枪弄棒,高唱陈年老旧的戏文。

林岑一身长衫,手捏一纸戏本,看得入神。

“林岑!”

韩雁把单车靠在墙边,上了锁,跨上高门槛,迈入了高门大院。

他扬起脸,轻轻瞥见韩雁,“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底子好,我指的是嗓音条件。”

“难道我也得学她们那样压腿练功!”

韩雁抬指挥向几个练身板的武丑,说,“那你走大运了,从小姐便是街区排的上名的一霸!”

林岑摇了摇头,“韩雁,记住自己的角色,你装扮的是花旦,词好身段好,场下捧你的就是满头彩。”

韩雁歪了下脖子,“那啥!我一远观不可亵玩的精致戏偶呗!”

“那不对了!戏里面的女性,柔可弱柳扶风,刚亦上马把枪,但你学的是花旦,绝非刀马旦。”

林岑耐心解释。

韩雁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噢,那我台上要不端本书,要不捏根绣花针?走起路来,旧社会,小脚丫女人,一抖一抖的?”

林岑无奈一笑,“人生如戏,戏比天大,你的功力,远远登不了大众眼缘的戏台。”

“咱们的观众,远不止新闻小报上的农村老太,接待些贵宾,我们戏上演员,一出一场,数不尽咱华夏五千年历史风韵。”林岑来了兴致的涛涛说,“老辈子的东西,筛过留下的是颗粒饱满的珍珠,筛掉的才是瘪皮畸状的坏种。”

韩雁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光说不练嘴把式,你弄套戏词,我练练嘴。”

“不,练仪态,练唱腔。”

林岑放下戏本,随手点了下一边的女童,“丫丫,念段我教你的。”

四角方桌,坐着吃橡皮糖的蓝背带裤女孩。

挪屁股站上桌面,手里橡皮糖兰花指间,“老太君为国要尽忠,她命我挂帅去征东。穆桂英我懒掌这招讨印,穆桂英懒穿那铁衣鳞。”

“穆桂英?”韩雁呱唧了呱唧,“小时候电影上得幸看过这段。”

“我没记错,这是豫剧吧!”

韩雁停下合掌而鸣的手,“咱不学的是青衣一类的台功吗?”

林岑说,“唱戏的人,不单要熟稔自己的台词,对手搭档的唱词,也要信手拈来。”

“头顶一碗茶,墙根角站着去!”

丫丫老气横秋地指着韩雁的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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