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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策也在元琼的暗地帮助下进入了朝中官居要职,在这次的陇西一战中身居重要职位。

然而谁都想不到这是个间谍,他和魏元臻里应外合之下将北魏军卖了个彻底。

最后一次更是当场叛变带着一小支北魏军反打镇北王,让其身受两刀。

眼见陇西就要被拿下,下一关就是定京大本营了。

璟帝肉眼可见地焦躁下去,脾气越发大,稍有不顺心地就发脾气。

张惊鸿多次提醒安抚都被不耐烦地打断,轻则闭门反省,重则掉官职。

陛下跟前的红臣都这样,其他人更是不敢出头提建议。

张惊鸿身心疲惫,不知道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他掉了官职被璟帝关在家中反省,父亲对他近来的遭遇颇有微词,张惊鸿沉默不语。

璟帝是他的君,是他的主。

无论以前如何,张惊鸿都克制礼教再不让自己有多余想法。

他身上担着张家的荣辱,不只是他一人,张惊鸿得为张家负责。

人活在世上一遭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随心所欲,这一点,他想他还是很羡慕太子殿下的。

张惊鸿沉寂了许久又与张父商讨起了陇西一战,为璟帝出谋划策。

陇西之战璟帝这边打得累,魏元臻这边却挺轻松,士气大振。

这样下去迟早会输,璟帝还不想成为有史以来最快一个下位的皇帝,他咬牙找到了辛夷。

几日后,陇西之战。

魏元臻骑着马坐在最前面,谢星沉跟在他身边,身上穿得严严实实全是魏元臻包起来的。

他没戴面具露出了和魏元臻一模一样的脸。

魏元臻只说,“孤不需要你再戴着面具,从今日起便光明正大地跟在孤身边。”

谢星沉故作苦恼道,“万一人家分不清,把你认做了我这可怎么办?”

“不会认错。”

魏元臻瞥了他一眼,“你只需跟在孤身边,无人会认错。”

他们虽长得一样,但只要一碰头就能区分开两人的区别,尤其是谢星沉不再伪装。

他都这么说了,谢星沉就扔了面具,整日跟在魏元臻身边军营乱跑。

太子殿下练兵,他鼓掌加油。

太子殿下练武,他摇旗呐喊。

太子殿下呵斥他,他就装可怜,又皮又坏。

魏元臻总是能拿他没办法,平时阴沉着脸叫一众小兵大气不敢喘,一见到他这脸再阴沉都有种故作玄虚的感觉。

纸老虎遇到星星,不用五个角,光照一下就能破了。

小兵们最喜欢谢星沉。

因为他一来,殿下的坏脾气就能收敛点,可能殿下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表情好看了很多。

谢星沉总是能发挥出他人缘好的一面,开始大家还为了这张脸不敢接近他。

没几日混下来就互相称兄道弟了。

魏元臻每看到一次就想把人拉回来,可最后还是忍住了,眼不见心不烦地回房。

太子殿下其实是个大醋王,占有欲超强,谢星沉跟谁走近一点,他就要发脾气。

他固执地认为,谢星沉该永远站在他这一边,是他的所有物。

全天下,也只有他配得上他。

他们长得如此像,难道不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殿下一吃醋,谢星星就找理由跑到营帐中哄他,一个亲亲不行就两个亲亲、三个亲亲…

然后暴戾的太子殿下就被亲软了腰任他为所欲为。

不过谢星沉没太过分,他记得魏元臻的话,对他也做到了这点。

偶尔忍不住了嘛,还可以用腿、手,反正别说在这里还别有番刺激。

陇西的最后一战前一晚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纷飞,鹅毛一样的雪落了下来,顷刻间铺上一层银霜。

大雪掩盖了这段日子以来的战火,在北魏这是难得的雪景,未见过多少雪的小兵仔被吸引,训练时走了神被呵斥。

垂头懊恼之际,红微将军口风一转,舔唇笑起来,“不知道雪是什么味道和血像不像。”

“喂,白衣服,你看这些雪都快把你埋了,下次换个色穿啊。”他对白夙打趣道。

一身白色仿佛与雪色融于一地的白夙闻言,微微偏头,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嫌弃,“像你一样喜爱穿红吗?”

“嘿,也不是不可以。”

红微笑起来,不同于以往变态神经质的笑,这个笑带了点不同的意义。

是什么呢,白夙没能看出来,站在他旁边一身红衣外着甲冑的将军已经转向了小兵,“小子们,放你们半天假。”

“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多吃点雪吧,尝尝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哦——将军英明!!”

“我们一定替红将军尝尝,不过我感觉一定不好吃。”

“哈哈哈哈,将军听到了不得揍你!”

“得了,红将军又跑到白军师那去了,我看到他在邀请他吃雪…”

小兵们撒欢一样地跑开,谢星沉远远见到了禁不住星眸弯弯,对魏元臻说,“殿下你们很少见雪吗?”

“北魏很少下雪。”

魏元臻记忆里只有他母妃去世时下过一场雪,天很寒,最爱的人像是被一场大雪带走了。

所以他其实不是很喜欢雪。

谢星沉笑起来,兴致勃勃地指着厚厚的雪堆,“要玩一下吗?很有意思。”

魏元臻拒绝,“孤不玩。”

“真的吗?”

魏元臻抿唇不说话,谢星沉就笑,“好吧,那我玩一下,就一会会,等下就陪殿下回去。”魏元臻答应了。

他像个得到糖果小孩,满足地眯起星眸,笑出两颗尖尖地小虎牙,乐颠颠地跑去玩雪。

魏元臻带着亲兵站在不远处,他披着黑色鹤氅,颈上围了一圈狐皮,亲兵为他撑上伞,洋洋洒洒的雪落在纸伞上。

满地大雪,他遗世而立,目光平静地追逐着另一道身影。

看他堆雪人,鼻尖冻得发红却笑意吟吟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快乐。

无论看多少次,魏元臻都能发觉他们的不同。

谢星沉能为了一次大雪而开心,为堆一次雪人而感到快乐,魏元臻却不会。

他在暗,他在明,看着他笑闹就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有着母后、父皇,天下间最珍贵的东西他唾手可得。

魏元臻很难说清,他为什么会对他动心,是因为小时候,是这张脸,还是他磅礴生长的生命力,总是开怀的模样。

或许他就是这样阴暗的生物,才会被他吸引。

“魏元臻,看这!”

那人挥着手喊他,星眸璀璨,孩子气地向他展示他堆的雪人。

魏元臻心神归位,这个人看向他时,他心里的阴暗、不堪,就如同那场初雪。

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余光瞥见亲兵诧异瞪眼的表情,令他下意识摸了下脸,收起了这笑。

谢星沉跑过来,手还有点冻,他红着鼻尖把手塞进魏元臻手里,笑道,“怎么不笑了,我堆的雪人只值得殿下展颜片刻吗?”

“不是。”魏元臻自觉地运起内力为他暖身,看着雪人想起方才的样子勾了下唇,“很可爱。”

“我也觉得。”

谢星沉呼出一口冷气,笑出小虎牙,“我堆了个太子殿下,超可爱。”

看着魏元臻怔在原地,他倾身上前,不在乎任何异样的眼神吻住他的太子殿下,“魏元臻…”

“谨以初雪共白头,日后一起赏雪吗?”

“好。”

他的回应消失于唇齿之间。

谢星沉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意外总是先一步到来。

本是必胜的一场因主将的突然发狂而节节退败。

魏元臻这一次显然比以往的每一次发病都来得厉害,他连缰绳都牵不住狼狈地趴在上面,双眼却猩红得厉害。

“殿下小心!”

“该死,快保护殿下啊!”

“换阵型,看左方,注意弓箭!”

混战中谢星沉牵着马匹赶过来,他有点着急地看着魏元臻,索性一咬牙弃了自己的马上了魏元臻那,揽着人牵马往回跑。

魏元臻每次发病都失了神志般,对外界的感知一降再降。

对方又用这阴毒手段,谢星沉是真的气,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这毒,次次中招次次没办法。

见他们要走,敌方高呼一句,“反贼要跑,陛下有令,拿下永安王者,封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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