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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上了电梯后,身后出来了另一人。
那人走到电梯前看着上面的数字变化,待数字停止时,她摁下了另一侧的电梯。
电梯一停,张特助就带着谈西樾进了套房。
这一层只有一间套房,是四大豪门注资时,谈氏占比股份最大,特意留下的一间。
一进套房,灯都来不及摁开,谈西樾就挣脱了张特助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跑去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登时响起,掩盖了大部分声音。
张特助给酒店服务人员打去电话要了醒酒汤,电话刚打完,又一通工作电话进来,是之前的项目负责人。
那边告诉他,投资商已经找好了,具体内容还需要敲定,来请示他如何做。
这种事是张特助的工作,他头大如斗地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挂了电话,站在卫生间三米外请示顶头上司。
“谈总,上次的项目投资已经找好了,负责人希望我过去一趟,我想向您请假一下,留在这照顾您。”
卫生间的水声停下,过了几秒,冷淡干涩的声线传了出来,“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去处理项目。”
张特助张了张嘴,几番想说话最终还是闭嘴不敢忤逆他的话。
“是,谈总。我帮您叫了醒酒汤,一会就有前台人员拿上来,我做完工作会立马赶回来。”
“嗯。”里面传来淡淡一声,就在张特助准备离开,突然他又道,“辛苦。”
张特助愣了下,他跟着谈总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谈总的习惯,以他们的熟稔程度,这种形式主义,谈总早在三年前就不再对他说起。
如今,张特助笑了笑,“应该做的。”
门被极轻的关上,不知多久谈西樾从卫生间出来,他脱下了那件白西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靠在沙发里。
沙发正对着落地窗,偌大的夜景微微照亮漆黑的套房。
谈西樾忍着胃里的翻涌,瞥见了他扔下的白西装,纯白的西装沾了点污渍,看起来那么白的西装,一旦有了污点就显得格外刺目。
这件西装,是谈西樾突发奇想定做的。
他觉得很适合谢星沉,他们身形相近,身材也差不多。
他穿深色,正正好配个白色。
于是便定做了这件西装,可惜送来的时候只能压了箱底,听说顾家小儿子订婚了,谈西樾莫名想到了那件白西装。
他看着沾了污渍的白西装突然一阵自嘲,这种色果然不适合他。
可适合的人也穿不上了。
门被敲响,谈西樾摘下金丝眼镜扔在沙发一角,揉了揉眉心,“进来。”
轻微的脚步声停在茶几前,醒酒汤放在茶几上,谈西樾扫了一眼,礼貌道谢请人离开。
身前人却一动不动,女人轻柔的嗓音在偌大的套房内响起。
“谈总…”
酒精带来的钝痛还在,谈西樾的脑子却一下清醒了,双眸冷淡如刃,压迫感极强地一眼,外表上看去没有一丝醉意。
张晓月被这一眼吓得心神不宁,不禁后退半步,高跟鞋发出无措的碰撞声。
谈西樾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声音微冷,“出去。”
“谈总…”张晓月安抚慌乱的心跳,事到如今,她一定要成功,她不信谈西樾没一丝醉意,只要有,她就还有机会。
她故作镇定地理了理凌乱的发。
为了今天张晓月特意打扮过一番,与清纯的外貌不符,她穿了身抹胸性感小黑裙,配上这张脸吸引了不少人。
但只是一抬眼,张晓月平复好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这次为得,是男色。
高高在上的男人倚靠着沙发,整个人都陷了进去,黑发凌乱地黏在额角,曾经在片场见过的冷淡至极的模样在这幅场景消散。
哪怕他再是冷淡,微乱的呼吸、隐忍苍白的面色都给这份冷淡打了折扣。
何况这种场景下,男人还一副冷静至上,维持理智的模样,衬衫扣子系到顶端,禁欲得引人垂涎。
张晓月口干舌燥,抿了下干涩的唇角,看向谈西樾的眼底闪过一道势在必得。
她大着胆子靠近沙发,刻意俯身,胸前挤出一抹沟,“谈总,我是张晓月,我们曾在片场见过。”
什么片场,谈西樾对她没一点印象,他对女人还算绅士,这时也绅士不起来,起身就准备找人拉她出去。
奈何在酒精的作用下,刚一起身,眼前就一晃,脑子轻飘飘地连带着身体的平衡都把握不住。
更令人难受的是胃又开始翻涌,这种喝到干呕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几番冲击下来,谈西樾一时没站稳。
“谈总!”
手被柔软纤细的手握住,与男生干燥温暖的掌心差别太大,谈西樾条件反射地抽出手,厌恶地瞥去一眼。
当着张晓月的面,他扯住手套,像扔垃圾一样地丢在了地上。
皮鞋踩过白手套,忍着恶心的反胃感,谈西樾与往常一样,眼角含着淬冰的冷意。
他开始打电话给酒店人员,“我的房间出现了外来人员,现在立刻来处理。”
张晓月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赶走了,心知这一走,她的前途也完了。
她怎么甘心,好不容易托关系找到请柬,为了这份请柬,她一个流量小花任由那肥胖的男人揩油,怎么能被毁掉。
怎么能!!!
谈总,谈总是她的希望,张晓月想到一个人慌不择路地道,“谈总…我和谢星沉是一个剧组的,您,您还记得谢星沉吗?”
“我是他的女主角,女一号张晓月,我们曾经在片场见过您还记得吗?”
“我来找您是有关他的事。”
此时,套房门被敲响,“谈先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是酒店的人!
如果她被拖出去,明天,不,她马上就完了,她不能,不能就这么出去!
张晓月慌乱无比,死死盯着谈西樾。
谢星沉…
熟悉地、压抑在心底的名字,让谈西樾顿了下,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谢星沉说解除协议的那刻,谈西樾切切实实地感到了难过。
包养协议,是他从小到大做得最不符合他个性的事,这份协议一开始谈西樾甚至没想过会出现。
他抓到那个小贼只是想威逼利诱他拿到他手里的照片,结果却为色所迷,为男孩子蓬勃的生机晃花了眼。
如果他是冷色调,那谢星沉就是暖色调。
冰冷荒芜之地栽种了一粒种子,在他还没发觉时深深埋入土壤。
扎根、发芽、开花。
鲜活的花扎根在土壤上,他想掐断根茎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门外的问话还在,谈西樾说,“稍等。”
他转眸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张晓月,眼底写满了不近人情的冰冷,“说吧。”
张晓月来找他可不是要为谢星沉说话,这场宴会她在看到谈西樾的那一刻就动了心思。
把这位男主演曾经的金主,变成她的金主。
她眸光微闪,“谢星沉他过得不是很好,没想到能在这遇见您,我就想和您说几句,您觉得还好吗?”
谈西樾不欲与她多言,“还有呢?”
“啊?”张晓月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他。
见她说不出几句谢星沉有关的消息,谈西樾就准备让人拉走她。
男人薄唇微动,张晓月似乎反应过来了,她一咬牙,直接拉开了礼服背后的拉链,性感的小黑裙立马摇摇欲坠起来。
张晓月伸手挡在胸前,白软被挤在一起,她清纯小白花的脸上浮现水光,盈盈望向对面的男人。
“谈总…不要,请不要让别人进来。”
张晓月生得不差,是标准的小白花长相,柔美秀丽得没一点攻击性,身材玲珑有致,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
此刻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盯着男人看,简直把这副长相发挥到了极致。
张晓月清楚她的优势在哪里,当初她就用这招勾引过谢家大少,险些抢走了对方,如今她美貌上涨,又是四小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