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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

扣扣——

办公室门被敲响,陈秘书的声音传来。

“下午四点五十分有个和张总的应酬,现在可以出发了。”

周郁白“嗯”了声,摁灭了屏幕,起身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想,就当个惊喜吧,到时候让小孩开心一下。

另一头。

让周郁白惦记的谢星沉上完了课在葬爱社团群里发了通知。

【社团要开会,大家六点过来就好。】

六点的时候谢星沉去了安排给葬爱社团的教室。

他到的时候,教室已经五彩缤纷了,五颜六色的头发在空中炸起炫酷的弧度,见了他都热情的问好。

“星哥!”

“星哥好!”

“星哥怎么突然开会了?”

谢星沉扫了一眼教室,“大家都来齐了么。”

汪鸿宝嘿嘿一笑,爆炸黄毛像个炸开的烟花,“星哥让我们来,谁敢不来?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咱们葬爱社团好久没新活动了。”

“是啊。”其余人纷纷附和,“上次那个qq炫舞比赛我觉得还可以再来一次。”

“别了吧,回回都是炫舞,这次咱们玩个新的吧,我看qq飞车就行。”

“星哥,你说呢?”

众人期盼地望来。

谢星沉颇为无奈地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次叫你们来,是想说一下社团的未来。”

这话一出,葬爱男孩们沉默下来了,没人应声,气氛徒然降至冰点,偌大的教室一下安静下来。

谢星沉感受到这气氛满头雾水,不清楚他们这是怎么了。

“星哥…”汪鸿宝的语气有些沉重,“其实我们也清楚,这是迟早的事,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事的星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汪鸿宝眼角湿润了点,他粗鲁的抹去,“他们说得对,我们不是一路人,星哥你这么好,现在有了郁哥,以后会更好。”

“你走了以后我们也都会装作不认识你,星哥…社团就别解散了吧,我、我会好好拉人的,哥几个也不习惯解散。”

解散了以后,他们就真的不知道去哪了。

葬爱男孩们面上失落,还带着点茫然。

他们以后该怎么办,星哥都走了,葬爱家族会不会一点点消失。

五天长假过去,星哥突然换了个造型,连最最宝贵的火把头都剪了,染了黑发,穿上白T就像长辈们最喜欢的那一类孩子。

跟他们天差地别,走在一起都像是他们欺负了人。

一群少年心中隐隐有了想法但没人说出口,怕这一出口就成真了。

悲伤凝重的氛围在教室里散开,见谢星沉一直沉默,汪鸿宝都快哭了。

社团终究还是要被放弃了么。

比悲伤更悲伤的是,这是星哥解散的。

一想到这些天他们拼命拉人却没有一个人进社团,或许这就是命吧。

汪鸿宝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让眼泪流进心里。

身后一众葬爱小子默契地仰头,四十五度倾斜,泪眼朦胧,让眼泪从眼角完美的滑落。

谢星沉:“……”

“我什么时候说要解散社团了?”

众人仰头的姿态一僵,像个没了脖子的木偶人只能僵硬的转过脸。

谢星沉好不无语,“别想太多了,我要谈的是社团的未来发展,不是解散社团的发展。”

汪鸿宝懵了下,三两下擦干了眼泪,正经端坐,“星哥请。”他回头冲一群僵在原地的男生喊道,“别摆造型了,快来。”

一秒流干眼泪的葬爱男孩屁颠屁颠的坐好了,眼神发亮的看着他。

谢星沉无奈。

其实,最开始他是有想过要解散社团的。

可这个社团对原主、对汪鸿宝他们来说,都不只是一个社团。

他们像一群抱团取暖的小刺猬,外壳坚硬、腹部柔软,扎堆聚在一起,用坚硬的背部对着他人,只对自己认可的人露出柔软的内里。

本质上都不坏。

谢星沉道,“社团不会解散的,只要你们在,葬爱社团就一直在。”

底下男生们欢呼雀跃着击掌,爆炸头在空中摇晃。

“但是,”谢星沉补充道,“如果社团再不招进新人,用不了多久就要解散了。”

社团不招新人,没多久就要解散了。

才欢呼不到一秒,他们又萎靡了。

看着他们低落的表情,谢星沉叹了口气,“我们换种招新的方法。”

“我知道大家都把葬爱社团当成家一样,如果不想社团解散,我们就改变下自己?”

万俟景迟疑道,“…像星哥这样?”

“是像你们自己。”

他星眸璀璨,黑发真的很称他,笑起来虎牙若隐若现,“在做自己的基础上稍微改变一下,葬爱家族也不一定要体现在外貌上。比如爆炸头、皮衣皮裤、小脚裤、银链子。”

谢星沉每说一个,底下的人脸色就要凝重一分。

汪鸿宝欲哭无泪,“星哥,这…这都是我的命啊!你这是要我的命!”

没了爆炸头、皮衣皮裤、小脚裤、银链子,他们还怎能葬爱?怎么葬得起来?怎么帅到所有人啊?

谢星沉嘴一抽,索性以毒攻毒,“你想社团解散?”

汪鸿宝立刻摇头表态,声音坚定,“不想!”

谢星沉:“社团是你们的命吗?”

“是!”汪鸿宝大声回应。

谢星沉面无表情,“那你想要了大家的命吗?”

汪鸿宝哑口无言,尽管一群人再悲伤这事也定下了。

谢星沉领着一众葬爱少年出了H大,葬爱出行,回头率百分百。

或许是为了纪念他们的葬爱造型一群人走一路拍三张照片,“咔嚓咔嚓”的响了一路,也让人看了一路。

谢星沉找的就是陈秘书带他换造型的那家,一进门托尼老师就认出他了,当即笑着上来打招呼。

“是你啊小帅哥,来做造型了?”

谢星沉往后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是来给你送生意了。”

托尼老师疑惑地瞅了眼他身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都在发光。

谢星沉去缴费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葬爱少年们让他看得头皮发麻,扎堆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个个目光深沉。

“年轻的时候,我们以为放弃的是发型,到老了才知道我们丢掉的是年轻的自己。”

“是兄弟就该保护好自己的翅膀不让他人折断。”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刘少你说得对。”

几人对视一眼,下了决心一样,由汪鸿宝带头朝外出逃,他们兵分三路,一队走前门,一队走后门,还有一队打算走厕所藏起来。

万俟景领着厕所那队,目光沉沉,“此去不知多久要才能再会,家族的人就靠你了。”

汪鸿宝正色,捶了万俟景一下,“万俟少爷,再会!”

“汪少,再会!”

其余的葬爱少年也在捶肩道别,等大家依依惜别,带着壮士断腕一去不复返的决心转身,然后纷纷僵住。

“不用再会了。”

谢星沉倚靠在门上,不知听了多久了,星眸弯弯,笑道,“一个都走不掉。”

人数太多了,一次只能剪三个人,汪鸿宝和万俟景首当其冲被摁在了上面,其余人眼神沉痛。

咔嚓——

一剪刀下去,发头落下。

众人心如死灰,看着剪头发那三人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这剪的是头发吗?

是他们的命!

这边绝望剪头发,那边的周郁白进入了教育频道。

他们的应酬地点由张总定下放在了一家高档会所。

周氏集团由周郁白接手后,这几年步步高升,一直在走上坡路,没两年就甩下一众人成了行业老大。

张总也是好不容易靠着一个项目搭上了周郁白的线,这么好的机会,张总当然不能放弃了,他特意约在了这家会所。

张总都打听好了,这家都是小男生、小女生,嫩得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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