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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了就在于，他不该冷眼旁观，看着他被打压下去么，谢星沉默默腹诽，同时又开始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突然就感觉，完成任务的希望又渺茫了呢。
不行，他要稳住，谢星沉强制镇定，“我说什么你都信，我说那是骗你的，你信不信？”
清凌凌的眼珠子对上他，仿佛在说：你真的会骗我吗？
林羡知静静的望着他。
视线相交的一刹那，丹凤眼撞进璀璨的星眸中。
无视了正在直播的手机，两个样貌出众，各有帅气的男生穿着相似的浅蓝色病服，一坐一站遥遥对视。
莫名有种偶像剧里的男女主一眼定情的氛围感。
林羡知长长的睫毛轻颤，声线略低，“我相信你没有放针。”
“所以呢？”
谢星沉忍不住问，“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一句？”
林羡知：“你救了我，我不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虽然他也不想蒙受不白之冤，可你不对劲的样子让他慌极了，还不如受冤。
到了这一步，谢星沉还在嘴硬，“随便你，我还是会继续欺负你。”
林羡知轻轻“嗯”了声，面上无一丝波澜。
就这？就这？
听到别人要欺负你，你就这个反应？
谢星沉绝望。
林羡知怎么回事，他宁愿主角受给他一巴掌也不想看到他渺茫的未来。
他还在绝望，林羡知已经转身对着骂他“脑子不清醒”的弹幕说话了。
语气十分冷淡，“他是欺负过我，但摔下六十厘米的舞台也是他救了我。”
谢星沉在一边默默插嘴，“不是我要救你，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林羡知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见，“我不需要用下作的手段让自己的对手下台。”他有自己的骄傲。
“我会成为第一。”
会站在最高处，证明他一点都不差。
少年语气坚定，清冷的眉眼带着一往无前的无畏。
躁动不安的粉丝好像都被他的话安抚了下来，他们不在疯狂攻击，选择相信自己尚还弱小的偶像。
「行叭，我听羡羡的，我知道了，宝贝要照顾好自己，你都瘦了平时要好好吃饭啊。」
「我们不骂了，但还是很讨厌他，那个家伙最好不要再欺负我们羡羡！不然我一定跟他拼命。」
「撤了吧姐妹们，就当还了救命之恩了，下次见我还是要骂的。」
「羡崽，别难过，我们相信你是第一，你是最棒的那个！爱你爱你~」
清冷的眸光柔和下去，林羡知抿着唇，有点无措，“谢谢。”
他以为粉丝会生气，会脱粉，会骂他。
一旦达不上他们的要求，她们就会变心，会失望，林羡知已经做好了被反噬的后果。
他仅有的热度都是粉丝贡献的，如果他们失望，辱骂他，林羡知都可以接受，是他辜负这些人的心意。
可他也做不到让她们去伤害谢星沉。
结果比他想得要好很多。
她们在为他让步。
尽管缺不了辱骂失望，扬言看错他了的粉丝，更多的“知了粉”在支持他，鼓励他，她们不停的发言，把那些不好的评论压下去。
林羡知说不出什么感觉，睫毛颤动个不停，低低道谢，换来“知了粉”亲亲热热的打趣调侃。
一场声势浩大的网暴直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路人网友吃瓜吃了个饱，各家粉丝恨其不争，但“知了粉”战斗力可不是摆设，数量庞大，其他家纷纷退避。
直播关闭。
病房剩下了两个男生，安静的氛围弥漫开来。
谢星沉动了动麻了绑着绷带麻了的左肩，有点绝望，一句话也不想说。
还是林羡知率先开口，“谢谢你救我。”
谢星沉木然扯了扯嘴角，“说了，不是我乐意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
谢星沉：“……” 算了，随便你。
林羡知见他这样，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气得不想看他的表情，真的很孩子气。
实在不像是“谢星沉”会做出的表情。
林羡知说，“你不讨厌我，那我们能好好相处吗？”清凌凌的眼瞳带了点期待，他抿着微粉的唇问他。
“不能、不行、不可能。”
三连式拒绝。
“为什么？”林羡知有点失落。
“…谁说我不讨厌你。”
谢星沉嘴硬，“我很讨厌你，就想一直欺负你，看你讨厌我又没有办法的样子，我们是死对头，是对手！”
他一锤定音，说得言之凿凿，这下该让人退却了吧。
林羡知的反应却没有按他的想法来，男生抿着唇，嘴角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谢星沉听见他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很差？”
谢星沉：“？？！”
你说什么？！
谢星沉愤怒了，他的演技差？这必然不可能！
林羡知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轻启唇角，吐出一句句让他心碎的话。
“你说讨厌我，为什么晚上不关门把我锁在外面？”
“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对我，为什么要上去救我，就算是不乐意，你分明可以第一时间推开我，为什么要抵住我的后脑勺。”
“你直播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到这件事，如果你说了，你的处境会好些。”
太多太多的破绽了。
林羡知越说越是区分开那些差别。
“你在骗我，你不讨厌我。”
平心而论，谢星沉不讨厌林羡知，他甚至欣赏于对方身上的韧性。
事到如今，谢星沉摆烂了，放弃了，但他坚决不信他的演技不好，“万一你看到的都是我想给你看的呢？”
他故意诱导林羡知，“你看，现在你不就认为我不讨厌你，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不会。”
“我会。”
“你不会。”
“…我会。”
“你不…”
“行，”谢星沉面无表情，打断这无聊的争执，“我不会。”
“那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谢星沉一言难尽，“你确定？你忘了以前我是怎么对你的了？”原主的欺负可是实打实的，虽然还不至于上升到动手的地步，可也足够恶心。
林羡知抿着唇不作答，执着的看着他。
“不做。”
谢星沉怎么可能会同意。
人设没了就没了，主角受没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他的任务都是安全的。
毫不夸张地说，谢星沉为了完成任务连他自己都要防了。
这是什么操蛋的感觉。
他是个直男啊。
弯了小部分的钢铁直谢星星，头疼扶额。
林羡知没想着一次成功，确认他真的不讨厌自己就让他足够开心了，胸腔蔓延着欢愉，他还没说话，手机响了。
经纪人怒骂一下传了过来，“林羡知你个傻子，瞧瞧你做的蠢事！弃了自己的前途去救一个废物，你脑子有病是吧！”
废物谢星沉：过分了啊。
“也就是你运气好，粉丝才没跑光，没了公司你什么都不是，还敢去澄清，翅膀硬了是不是？！”
“就你这样的，还想一步登天爬到第一，”对面语带讥笑，“你果然不如你哥哥，林羡知。”
林羡知脸一白，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经纪人还在说话，“本来我们是想签你哥哥，可惜啊，天妒英才，这才轮到了你，你以为我们愿意？”
林羡知同他的双胞胎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比起清冷寡言的林羡知，公司更看好阳光讨喜的哥哥。
经纪人对林羡知家的情况一清二楚，靠着这点拿捏住了人，让人待在他们小公司，心中不免得意。
“告诉你林羡知，没了我们在后面运作，你就是再有实力都走不到高处，没了我们你永远都比不上你哥哥！”
他每说一句，林羡知的脸色就白一分。
控制不住的陷入年少的阴影中，自厌、痛苦，耳中嗡鸣。
他无措的承担着这些情绪。
紧紧握住手机，汲取微不足道的力量。
忽地，手上一空，林羡知愣愣地看着谢星沉抽走他的手机，冷着脸对电话那头说，“您PUA玩得真不错。”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