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地头蛇(1 / 2)

对于凯莉的境遇,我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是曼多的心腹吗?为什么会被推出来当炮灰?像她这样的杀手其实很多?还是说她惹怒了曼多所以才……那她还笑得出来?

“呃,她可能真笑得出来。”在我心里凯莉就是有点毛病的人。

然而我又猜错了,准确来说是我低估了曼多的势力。

到了第二天,我突然被释放出来,并且被克里斯告知我已经加入了御军。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克里斯说昨天那个女人,也就是凯莉,她是在拜斯堡潜伏多年的恩兰细作,前不久为了盗取近期拜斯堡的军粮贮存地点图,铤而走险伪造了桑塔的令牌,期间被我的特务发现,便残忍杀害了,埋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被我撞见。该细作透露完这些便什么也不愿意开口,纳仁确认了她确实为恩兰人,且也有近期与恩兰相关情报人员的通信,最终下令将其拷打至死,且念在我知错能改、及时提供线索破了悬案、为拜斯堡铲除细作有功,将我派遣至御军历练。

听完这一通输出,我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这曼多也太能瞎扯了……

我一直到真的走进了军营,仍然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心里不断想:这是纳仁向我兑现了承诺?还是曼多施压的结果?凯莉真的就这么死了?

我被几个士兵安排走进了曼多的办公室,在此之前克里斯还偷偷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保重”,整得我紧张起来,也无心想其他的了。

曼多走进来,手上还拿了杯水,放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缓慢地旋转着,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曼多,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上好的红茶,喝吧。”

我不是很喜欢喝茶,小时候喝过一次,觉得这东西不甜,没什么好喝的。但我不敢不给他面子,还是恭敬地拿了起来,一口闷了下去。

“茶叶吐出来。”

“嗯?”已经把茶叶吞进去的我疑惑地看着他。

“你没喝过茶吗?”

曼多这样问直叫我心里打鼓,我只好僵硬地摇摇头。

“茶叶是用来泡的,不是用来吃的。”他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地放下杯子,说:“不好意思啊,确实没怎么喝过,司令这杯茶太香了,一个没忍住就喝完了。”

“茶是用来品的,你这样,喝不出味道。”

我一阵语塞,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怒火:嗯嗯!就你会,你会喝茶可太牛了,装什么呢二货!现在我成了你的狗就想骂我是土鳖?

“哈哈哈……是吗?”我能怎么回答?

“我用克里斯的名义给你在纳仁那里求了情,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御军第三军军长的秘书。”

纳仁……他在我这个“丧家之犬”这里是装都不装了啊,他日常跟手底下的人都是这样直呼老头名字?我面对他这张脸面对得有点无语,曼多的表情永远跟死了爹一样,如果说桑塔是扑克脸,那他就是奔丧脸,哎呀我真是佩服自己的表达能力。

“多谢司令救小人于水火之中。”我谨慎地搭话。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曼多坐在了办公椅上,拿出了抽屉里的笔和文件,随意地写些什么,“忠诚。”

我看着他写字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狠狠点头,说:“我明白了!忠诚……忠诚!我对司令绝对忠心耿耿!”

“出去吧。”

“好嘞好嘞……”

我出来之后一个士兵跑过来对我说:“我带你去第三军的军营。”

我刚要答应跟他走,克里斯也跑了过来,问我曼多怎么说,我回答了曼多给我的安排,克里斯表现得颇为忧虑,但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交代了几句:“你好好换药,治好脸上和身上的伤要紧,如果那边有什么状况,及时来第一军营找我。”

我几乎浑身都缠满了纱布,休养确实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所以我乖乖点头,最后跟克里斯告了别。

后面我算是知道了曼多为什么要把我安排进第三军,因为这里的军长也是他忠诚的狗。

第三军军长叫安多利,也立过一等战功,所以和克里斯一样,有着荣誉称号——神威将军。

他是我见过最高、最壮、最吓人的男人,刚见到安多利的时候我差点腿软得给他跪了,长得跟画本里的活阎王……不,是画本里的活阎王就是照着他画的,甚至少了几分神韵。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人生的所有路都已经被曼多堵死了,我的地狱生活才刚刚开始。

军营是一个更加恶劣的拜斯堡,这里的士兵不仅有军衔上的三六九等,更有小团体之间的三六九等,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很不幸,我刚出场就选错了大哥。

当上秘书的第一天,秘书处的处长除了让我整理新兵资料外,什么也没让我干,我觉得太无聊了想要做点别的他还不允许。我本来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没有事就喜欢四处溜达,结果军营之间不能随意走动,也禁止随意外出,我没办法去找克里斯聊天解闷,更没机会出去找“极乐世界”,这军营里一眼望去全是臭男人,我真服了。

到了中午,早就饿得不行的我飞奔到食堂,打了一份饭便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我发现很多人在看我,一群人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有些人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呵,不就是头上和脸上缠满了绷带嘛!大惊小怪。

我继续吃着,突然桌子震得飞起来,吓得我饭都咳出来了,抬头一看,一个浓眉大眼、嘴唇亮得像抹了猪油的男人正看着我。

“咋?”我端着碗,想随时逃跑。

“新来的?不知道这个桌儿是谁的地儿?”

我立马站起来了,恭恭敬敬地让出了座位,结果香肠嘴根本不动,反倒指着桌上的几个饭粒说:“脏了,给我舔。”

“哇,你这贱……”我硬生生把脏话吞了回去,现在身上绷带才刚缠上不久,总不能又躺床上去了,“哈哈哈……好,我舔……”

小时候连墙上的虫子都抠下来吃过,这算得了什么?我这样安慰自己,猛地俯下身子,迅速地把桌子上的饭粒舔进了嘴里。

结果这香肠嘴旁边的一个极瘦的男人往桌子上踩了一脚,香肠嘴看他踩完立马又说:“接着舔。”

“哈哈哈哈崽种我抄你全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狗了。

我忍着掌心的剧痛把桌子给掀了,大喊说:“老子是曼多司令亲自选的秘书,我看你们谁敢动!”

整个食堂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刺耳的讥笑声,尤其是香肠嘴,他边笑边说:“谁不是曼多司令亲选的啊?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敢用司令来压人,兄弟们给我打!”

看到他们刚抬起手,我就直接跪了下去,我还没挨着打就已经陷入了昏天黑地的世界里。

耳朵里有种声音嗡嗡响个不停,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失禁的时候,嘈杂中蹦出了个响亮的声音。

“哎!动不动就打来打去,有意思吗?”

我的耳目听到这句话才渐渐恢复了清明,转头一看,一个黑皮老哥也带着一伙人走了过来。

“都是兄弟,算了呗。”黑皮哥一副谈生意的做派。

“算了?你要罩他啊?”香肠嘴迎了上去,气势上完全不输。

“嘿嘿……罩不罩的,不还是得看你艾姆大哥的意思嘛。”

香肠嘴甩了甩拳头,走到我身边,照我脸上来了挥过来,吓得我立马抬起胳膊连连后退。

“哈哈哈哈哈哈!”

又爆发了一阵哄笑,原来他只是吓唬我。

这种事对这里的士兵来说似乎习以为常,他们只当刚才是个小插曲,结束之后又高高兴兴地吃饭聊天。

“谢谢大哥。”我向黑皮哥道谢。

黑皮哥摆摆手说:“哎呀,举手之劳而已啦~真是够客气的。”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