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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娇娇察觉到了不对劲,“安安?”
忽然,安安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拽!少女的面容一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安安看着她,接着喃喃自语: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我喜欢这里。”她嘻嘻笑着,问楚娇娇,“这里风景这么好,你不喜欢这里吗?娇娇?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楚娇娇一时竟挣脱不开她的手,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了昨天,谢双安说要离开时,安安一反常态地拒绝了他,说想要留下。
“这里风景那么美……海鲜又那么好吃……你不喜欢这里吗?”安安连连追问。
“等等、你先……你先放开我!”楚娇娇用尽全身力气,反而带着她一起向后摔在了地上——即使是这样,都没有挣脱开安安紧紧攥住她的手。
“安安!你醒一醒!”安安骑在她身上,楚娇娇只能大声的呼号,“你是在做梦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原本不停地询问着她的安安,似乎又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我做了个梦……”
楚娇娇瞬间又想到,昨夜她梦魇醒来后,似乎听到安安也说自己在做梦……
难道她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她顾不得细想,安安的手已经从摁住她的肩膀,变成扼住她的喉咙了。
“安、咳咳、安安……”
“不许走!”安安厉声道,她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安详的笑容,声音却十分凄厉,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安、安安、呃……”楚娇娇被掐得几乎快要窒息了,安安的力气大得可怕,她根本挣不脱,只能发出勉强的气音,而且楚娇娇进来的时候还把门给关上了,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等外面的人发现不对,她早就死了!
“放开……”她扒着安安的手,因为窒息,大脑开始变得无比混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眯着眼看到了床柜上放着的的一个玻璃花瓶。
楚娇娇闭了闭眼,干脆放开了抓着安安的手,拼尽全力去够柜子上的花瓶,握在手中——
“哐!”
花瓶碎了一地,安安的手也终于松了力气,她浑身一顿,缓缓地倒在旁边的地板上。
楚娇娇跪在地上咳了几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花瓶砸碎的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几乎是立刻门就被敲响了:“娇娇?出什么事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门外,谢双安和林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
见势不妙,谢双安没有二话,直接踹开了门,只见门里一片狼藉,花瓶碎片砸在地上,安安也晕倒在一边,楚娇娇则在满地的碎片里不停地咳嗽。
这仿佛凶杀案似的一幕,让几人都怔住了。
林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娇娇?!你没事吧?!”
他把楚娇娇扶起来,所有人都看见,那纤细的脖颈上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手印,印在雪白的脖颈上分外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
“别说了,先看看安安。”谢双安说。
孙云已经看过安安的伤势了,她额头上被花瓶砸出了一道口子,但还好伤口没有很深,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谢双安拿了一杯水过来,楚娇娇喝完水才觉得嗓子好了些,用沙哑的声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我来叫安安起床……她突然说不想走,我问她是不是做梦了,结果她就掐住我的脖子……不得已之下我用花瓶打晕了她。”
也幸好这个房间的花瓶是陶瓷花瓶,很薄。那种时候谁也没法控制自己下手的力气。
林恒去拿了医药箱给安安包扎,谢双安翻出药膏给她涂药。
他皱着眉:“怎么会这样?昨天睡觉前不还好好的吗?”
楚娇娇坐在床边,仰着脖子,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望向躺在另外半边床上的安安,她也蹙起眉:“安安跟我说,她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原因……”
“梦?”谢双安没法理解,“那也不至于醒来之后掐人,是魇住了?”
他用指尖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过她的脖颈,擦过脆弱的喉管时,楚娇娇“嘶”了一声,不住地往后躲。
“弄痛你了?”
“……没。”楚娇娇说,她只是有点不习惯这样仰着头,暴露出脆弱的脖颈。谢双安的指尖又带着茧,沾着滑腻腻冷冰冰的药膏,感觉很奇怪。
谢双安低下头,把药膏在掌心抹匀了。再抬起头时,另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颈。
他垂眼,轻轻地安抚着,把药膏细细地涂抹上去。脆弱的脖颈在他的掌心里发着抖,像颤巍巍的小动物,眼睫乖顺地垂下,又小心翼翼地看他。
那眼睫也颤巍巍的,像一只落在人掌心里的蝴蝶,谢双安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这头擦完药膏,那一头林恒也给安安包扎好了脑袋,孙云坐在一旁,有些担忧地问林恒:“她没有事吧?”
“是晕过去了。”林恒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他们和拖车师傅约定好的时间了,“醒来之后可能会有些头晕,再严重点也可能会有点脑震荡,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毕竟是头部,做个检查最保险。众人都觉得林恒说得有道理,商量过后,孙云和杜远生便带着安安去了车上,留下谢双安和楚娇娇收拾屋里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昨晚两个女孩把行李箱摊开放在了卫生间里,现在也就是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重新放回去,收拾一下洗漱用品就可以了。
楚娇娇刚把两人的行李收拾好,和谢双安带着其他人的东西一起往外走,还没走出门,就听到了门外忽然响起了尖叫声!
“滚开!”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滚开!”
两人行李都来不及拿,狂奔出门,却发现发现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车里尖叫着挣扎。
她想要下车,孙云和杜远生想要制住她,却因为在车里原因显得束手束脚的,安安挥舞着尖锐着指甲,在他们的脸上和手臂上划了好几个血印子。
“让我下车!”她的声音显得无比愤怒,额头上的纱布随着她的动作显得摇摇欲坠,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更是裂开了,血汩汩地往下流,又因为幅度过大的动作溅在车里,“放开我!”
谢双安冲上去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先把堵在车门口的杜远生一把拽了下来。
“李安安!”他厉声道,“你怎么了?!你的伤——”
安安根本不理会他,从他的打开的车门一侧跳了下来,瞬间跑进了屋子底下,满是防备地看着他们,连额头上的纱布掉在地上都没有理会。
“安安?你怎么了?”楚娇娇看安安不回复,又问,“你是不是不想离开?”
从醒来之后,安安就一直说着不要离开这里。
“我们昨天不是商量好要走的吗?为什么不想走?你能跟我说说吗?”
林恒坐在驾驶座上,孙云在车上,谢双安和杜远生都站在车的旁边,只有她站得离安安最近。
安安的视线转向了她:“我说过了,这里很好玩,我想留在这里玩。”
楚娇娇皱起眉。安安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像是“只是想留在这里玩”。反而像是……遇到了恐怖片里没法解释的事情。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楚娇娇一时半会还想不到。
安安说她昨晚做了梦,难道是梦?但是楚娇娇也做了梦啊。
“可是你的头上有伤。”楚娇娇说,她朝安安走近了一步,试探着伸出手,“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事,咱们再回来行吗?”
安安摇头,又往屋子里缩了一步,彻底拒绝了她:“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楚娇娇道:“但这里是林先生的屋子……”
“我付钱!”安安立刻说,“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