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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还活着?
李萌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在一个实验室里遇见了他……他还活着,有气,但是昏过去了,发着高烧,我们把他带回来,给他喂了点水和吃的,但第二天……他就变成了这样。”
“他死了之后,老大和几个兄弟都起了高热,会不会……”她紧紧地咬着唇。死亡已经够可怕了,以这种方式死去,就更加令人害怕。
楚封低声道:“不一定。发烧是人体对抗病毒的一种体现,几乎所有病毒都会引起高烧,但具体是什么并不好说。这间实验室里有很多病毒,中元是一种还未命名的病毒,我并不知道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和前期表现症状,所以我也不能判断。”
“你们当时看到的他,不一定还活着。”他沉声道,“中元感染后期……和丧尸病毒很像。但丧尸病毒并不会破坏宿主本身的身体机能,中元的破坏性更强,会像辐射一样在短时间内杀死人体内的所有细胞。”
楚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中元病毒和丧尸病毒有什么关系?”
楚封却是摇头:“我不知道。中元实验室发现这种病毒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中元。但是……发现病毒的时候,和丧尸病毒爆发的时间很相近。”
李萌着急地问:“那没有治疗方法吗?!”她不太理解楚封他们说的话,只关心这个。
“我不了解中元病毒。”楚封低声道,“不过,我是异能者,我的血液里可能有丧尸病毒的抗体,我在实验室提取自己的血液试着做了一些血清……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有用,它们连活体实验都还没通过,更别说临床了……”
“什么意思?”
楚封抿了抿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血液里有抗体,如果血清成功了,如果中元病毒是丧尸病毒的变种毒株——它就可能有用。我们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异能者到底是什么,丧尸病毒又到底是什么,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很低也得试试!”李萌道。
“那些血清我带来了……在手提箱里。”楚封道,“但手提箱掉在偏门了。”
楚娇娇呼吸一滞。之前在偏门的时候,楚封把手提箱砸出去救人,就掉在外面了!
李萌已经站了起来,拎起枪:“我去找!”旁边始终沉默寡言的雇佣兵也站了起来,意思很明显。
楚封捂着唇咳了咳:“你去找可以,但是你们得留一个人下来……陪我去实验室看情况。”这才是他最初的来意,本来他一个人就已经可以了,但现在受了伤……必须得有人陪着他去。“军方的时限只宽容到明早,明早如果没有消息,他们就默认我们已经全军覆没。”
两个人去到偏门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去掉一个人?楚娇娇抿了抿唇,站起来道:“我……”她想说她可以陪他去,但她刚要站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人攥住了。
竟然是一直躺在地上的步秉!他还是眯着眼,刚刚一直没有说话,楚娇娇还以为他也昏过去了。此刻他突然开口,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说:“我陪你去。”
“你?!”“老大?!”
楚娇娇和李萌的声音同时响起。楚娇娇蹲下身去,拉住了步秉的手:“你可以吗?你还在生病……”
步秉反手握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楚娇娇就踉跄着落进了他的怀抱。生病中的人,身体都是滚烫的。他紧紧地抱着楚娇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视线落在了坐在一边的楚封的脸上。他紧紧地盯着他,像盯着可能会抢走怀中人敌人,声音因为高烧而嘶哑:“他也受着伤,他能行,我怎么就不行?”
他的呼吸也是滚烫的,落在楚娇娇的肩膀上,像要灼伤人似的。然后,他在楚封的视线下,慢吞吞地偏过头,把干渴起皮的嘴唇贴在楚娇娇的耳朵上。
楚娇娇浑身一颤。步秉又把唇贴近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清。
他张开唇,热气呼进楚娇娇的耳朵里,钻进耳蜗,哑着声耳语:“乖狗不会对主人说不行。”
楚娇娇下意识看向他。高烧中的人,眼神居然发着亮。他换了个姿势,随着他的动作,楚娇娇从他的膝头滑进了他更深的怀里,他支着腿,楚娇娇就只能大张着腿坐进了他怀里。他大腿上的肌肉崩地紧紧的,也是滚烫的,烫得她有点坐不住。
李萌两人点点头,拎起枪开门走了,一句话也没说,便是默认了步秉的安排。他们什么都没听到,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步秉抱着楚娇娇的姿势。
楚娇娇下意识问:“步秉,你不是还……”你不是还生着病吗?
步秉又亲亲她的耳廓,不答反问:“娇娇会奖励乖狗吗?”
楚娇娇发蒙。她问:“什、什么奖励?”
步秉还没说话,身后,又一只手伸过来,也是滚烫的,握住了她的肩膀。
竟然是楚封。他跟了过来,显然离得更近的他听到了步秉所说的话,又或者步秉本来就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他半跪在她身后,声音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楚娇娇……”
“你到底有几条乖狗?”
步秉勾住她的腰,不甘示弱地把她往怀里抱,视线越过她的肩头,挑衅一般望着楚封:“反正没有你。”
身后人将牙齿咬得吱嘎吱嘎响。
步秉只是笑。他支起腿,楚娇娇就滑了下去,几乎坐在了他的腰上。她只能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手心底下,男人的心跳声快得不像样。
一面是步秉火热的胸膛,一面是楚封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像个被抓住了耳朵拎起来的兔子,虽然根本没什么实际危险,却已经隐约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慌不择路地想找一条逃跑的路:
“那个……嗯,李萌他们快回来了吧?”她结结巴巴地说。
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天黑了吗?”
“还没有。”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这一途虽然艰险但也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太阳应该快下山了。”
“他们会等太阳下山再突围的。”步秉喟叹一声,灼热的呼吸都扑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一颤。他浑身都是滚烫的,灼热的温度从腿根和前胸传来,像一个巨大的火炉,把她的身体也烫热了。
他身体的温度太过惊人,楚娇娇下意识地道:“你生病了……”
“是啊。”步秉还在喘气。他像是热得不行了,把灼热的呼吸喘进她的耳廓里,说话时,滚烫的唇舌都沿着耳朵往里钻,他声音低得像是小狗呜咽,委委屈屈,“像我们这种过一天是一天的雇佣兵,想要的奖励得在死之前得到才行。”
楚娇娇眼睫微颤:“那你……想要什么?”
“呼……”又是一阵热气吹进她的耳朵里。
大门紧闭的实验室里又拉起一个帘子。
这大概是哪个研究员午间休息用的,一拉便可以遮住一方小小的空间。
地上铺着几件衣裳,楚娇娇怀里抱着一件新裙子,坐在衣服中间。她迟疑着问:“就……这样吗?”
奖励就是让自己换一件衣服?这明明是为自己好的事情,怎么能算作给步秉的奖励?
步秉半跪在她跟前,看着虚弱无力得很,却还有力气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要帮她换衣服:“昨天在超市时,就感觉你的衣服脏了……还有袜子,我也找了一些。”
楚封也半跪半坐在她身边。他冷冷道:“那你来晚了,我昨天才给娇娇洗过衣服了。”
步秉并不搭理他,他只看着楚娇娇,声音低哑,带着些诱哄的味道:“我觉得这件衣服很合适你,娇娇。”
他的声音太暧昧,楚娇娇还以为会是怎么样的一条衣服,脸红红地打开,却发现只是一条普通的紫色裙子。就只是这样而已,步秉的脸却比她还要红。
她坐在地上,步秉再一次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轻轻地脱掉了她的鞋子。她支起腿,想把袜子卷下去,另一只手却接过了她的工作,布满老茧的指尖勾住袜子边缘,顺着腿部线条往下滑落,最后在经过脚踝的时候轻轻一提,掠过腕骨的凸起,掠过她崩得直直的脚背。
一只脚被摘了出来,像成熟的水果被他从白色的保护袋里取出来,那只脚搁在他的掌心,脚趾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蜷缩起来。
楚娇娇想缩回脚,步秉却收拢手掌,抓住了她。
“……步秉?”她问。
步秉用掌心丈量着她的尺寸,想了想说:“鞋子好像拿大了点。”她的脚比他之前比量的还要小些,是因为袜子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