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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早已经探知了它的存在,却在某种意义上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没错,这种被称作“咒灵”的生物,并非是物理意义的生物,而唯一能让它消失的方式只有咒术。

宇智波鸢放下了捂住左眼的左手,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语调僵硬的倔强重复道:“真的没事。”

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至少控制住了这只危害性极大的怪物,拯救了这个安逸和平的新的世界,现在她只等着天照将它烤干净——

“砰。”

这时,天空传来了轻轻的,砰的一声,宛如气球爆炸的声音。

而这只半层楼一般高,压迫力极强,一瞬间让宇智波鸢回忆起了九尾的怪物,就随着这“砰”的一声,当着她的面消散成灰。

宇智波鸢当场愣住,不知应当用什么表情应对这一转折。

“哟,看到你刚刚很吃力的样子,举手之劳,不用谢。”

一位笑嘻嘻的高个子银发少年落到了她的面前,吊儿郎当的挥了挥手,不过视线接触之时,身边挂着的笑容却渐渐收了起来。

殷红的鲜血在少女洁白的面庞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戳眼,一袭红衣红裙的巫女服,随风飘摇的墨色长发,宛若遗世独立,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束耀眼的花,身边却围绕着安静燃烧的赤色火焰。

美丽,骄傲,危险,无法触碰,却又格外富有吸引力。

就像他方才所见,咒灵身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那是从未见过的有别与咒术的神秘力量。

银发少年认真琢磨了一会儿,又满脸认真的开口问道:“你好,请问你流下血泪是因为你和这只咒灵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宇智波鸢:“……”

她忽然觉得胸口多了一分浊气,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不,她从头至尾其实不需要帮忙!而且她分明下定了决心才开眼使用天照!天照瞄准的目标还没烧到半分钟,居然就这么砰的一下,没了!

像极了损失几套装备辛辛苦苦把BOSS打到残血之后蹦出来了一个抢击杀人头的还跟她说不用谢。

流下血泪也仅仅是因为万花筒的副作用!和她与这只怪物的深仇大恨没有半点关系!

宇智波一族祖传的与生俱来骄傲感莫名其妙占了上风,宇智波鸢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吸气呼气进行了几轮,试图平复内心的百感交集。

只不过——

这位戴着墨镜的银发少年给予她的第一印象,像极了自己的某位老熟人。

当然,是摘下面罩的那种。

“等等等等!”

见她一言不发似乎转头要走,后者不依不饶的跟上前来:“还不知道你刚刚的那招叫什么呢?从来没见过的咒术,很厉害呢。”

宇智波鸢:“……”

她一点都不想被这个一击就湮灭了自己需要用天照勉强克制怪物的家伙说厉害。

一点都不想。

这样太别扭了。

“你很有潜力啊,是神社的巫女?要不要来我们学校?教你怎么使用这份力量?(指咒力)”

宇智波鸢:……小子,我使用查克拉在战场九死一生时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虽然承认你确实很强,但凭什么要你来教我使用查克拉?

这就是完完全全的误会了。

她揉着酸胀的左眼,一边觉得脑仁发疼,一天内开眼过多宛若身体被掏空,一边想赶紧离开这里毕竟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不允许她狼狈脆弱的一面让人看到,见对方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蹙起眉,模糊的视线中余光瞥到身侧,下意识的顺口就来了一句:“卡卡西,你好吵。”

说完了她自己都愣了。

她大概率是查克拉冲了脑袋昏了头,张口就来。

五条悟:“……卡卡西是谁?”

宇智波鸢与卡卡西的渊源,需从灭族之夜的之后的某一天说起。

那时,宇智波鸢尚且还是个更加年幼的孩子。

那日,清晨的木叶村依旧显得静谧而又和平。

几枚苦无划破空气,以凛冽的速度,准确无误的嗖嗖嗖直入不同靶心,惊起一片林间飞鸟。

与此同时,黑发黑眸的少女保持着投掷苦无的帅气姿势,她的长发随着微风缓缓飘扬,她的眼神严肃而镇定,精雕玉琢的面庞却没有半丝表情,仿佛凝结着寒霜。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祖传的面瘫脸。

下一秒,宇智波鸢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自我安慰道:“嘛,这样也勉强算是完成今天的晨练了吧。”

该回去补觉了。

虽然但是,这距离她开始晨练只过去了几秒投掷苦无的时间。

开始即为结束吗?!

旁边落在靶上的乌鸦拍了拍翅膀,似乎相当不满意她投机取巧的偷懒行为,扇着翅膀嘎嘎叫了几声,像是在提醒她。

“你是觉得我在糊弄任务,偷懒吗?我很像那种人吗?”

她望着乌鸦,乌鸦也望着她,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毕竟伤还没好透……”宇智波鸢摸了摸自己腹部的绷带,小声嘀咕。

乌鸦还是望她。

“……真是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管是忍术还是体术和幻术的修习都不能有一点偷懒,一日之计在于晨,最起码的得对着后山吹一百个豪火龙之术锻炼查克拉量还有把单手结印控制在零点零三秒以内,是吗?”

乌鸦:“……”

不知道是不是宇智波鸢的错觉,她发现这只乌鸦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仿佛在诧异她是否真的能完成这么多练习量。

“每天早上都监督我练习,这种和人不沾边的事情也只有我哥才做的出来……”她嘟嘟囔囔,一脸不悦。

乌鸦的眼神愈发躲躲闪闪了,尤其是在她说完“哥哥”这一词汇之后。

幸好,宇智波鸢没有读取动物表情的天分,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结了个印,下一秒,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直冲乌鸦所在的方向而来。

后者拍打翅膀,慌忙躲开。

——但是很快它反应了过来,宇智波鸢将豪火球之术的方向和力度都把控的相当精妙,只燎了一点它的尾巴尖,其他的地方压根就没有造成伤害。

但是因为刚刚它挪的那点地,它的整个尾羽都不负众望的……秃噜了。

“啊,对不起,手滑。”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手滑就能瞬间完成一个相当精密的C级忍术。

乌鸦:“……”

它没有着急回头查看自己已经秃噜的腚,而是一脸震惊的望着面前的少女。

单单几个星期不见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让一个磕磕碰碰几乎什么忍术都不会的女孩习会那样强大的豪火球之术。

“以前啊,哥哥经常拽着我出来练习。”她上前几步,一把捞起腚秃噜的乌鸦,放在胳膊里顺着毛像是安慰它,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他看到我弟练的都比我快,我啥也教不会,就特着急,连结印都是手把手的教我,然后我弟就搁那嘎嘎嘎的笑我,还特臭屁的朝我炫耀他惊为天人的豪火球之术。”

佐助那个时候能吹出来的火球大概一个拳头那么大,天天搁她面前秀。

众所周知,弟弟是一种能让温柔的姐姐变残暴的生物,所以,他之前没少挨过揍。

“但是他不知道,虽然我好像输了练习进度,但是赢得了兄长的爱!”宇智波鸢叉腰,一脸自豪。

乌鸦:“……?”

“因为哥哥他是个天才啊,村子需要他,族人需要他,暗部需要他,谁都需要他……我也只有那种时候,能跟他多相处一会儿了。”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却和话唠般喋喋不休的来了一番兄控言论。

“佐助那二傻子喜欢哥哥……我也喜欢哥哥。”宇智波鸢忽然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撸羽毛的手渐渐停住了。

“大家都喜欢他。”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不过我肯定是最喜欢哥哥的。”

乌鸦不挣扎了,安静的待在她臂弯里望着她。

“但是……那样的哥哥,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宇智波鸢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般,虽然没什么情绪波动,但宛如一潭静谧的清泉,很好听。

她的脊背微微的颤抖,沉默良久,最后只是苦笑了一下:“……他肯定不会回来了吧。”

缩在暗处,奉命暂时保护宇智波遗孤的忍者,听到宇智波鸢的这些话语,稍稍有些诧异。

为什么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这个孩子还是要怀念灭族宇智波的凶手?

要知道,当时她和弟弟被发现的时候,一个倒在父母的尸首旁,身体并无伤痕,但是精神濒临崩溃,另一个在村口被发现,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虽说捡下一条命,但是灭族之恨,当真是轻描淡写可以被忽略的事实?

……是斯德哥尔摩?还是过于兄控无法自拔?

和他想法一致的大概还有宇智波鸢臂弯里的那只乌鸦。

按照常理而言,她应当是怀着满腔仇恨,怨愤,以杀死那个灭族仇人为目标,不停的变强,再变强……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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