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到下九寨,干力量的18(2 / 2)

说罢刘刀疤大手搭在东子的肩膀上,却被东子甩开,怒容上脸,骂道:“丢雷楼某别叫我东子。”

刘刀疤也不在乎,手又搭在东子肩上,笑道:“你姓陈,少了只耳朵,那不就是东子嘛!别吵吵,有人请咱吃食,不吃白不吃,哈哈。”说罢便拿起一把炒豆子塞进嘴里,咔咔咔的咀嚼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赵怀恩提着两坛下九香回来。

一坛放在石台上,另一坛要放上去,发现石台已经没有位置了,便顺势把酒递给了最靠近的矮瘦男子。

赵怀恩抱拳,郑重道:“诸位好汉,在下赵怀恩,徐州人士,因有一桩天大的要事见燕将军,还请诸位教我。”

矮瘦男子抱着一坛价值十贯钱的没救,高兴得没边,一脸笑容:“哈哈,你这人有意思,有意思,还怪豪爽的。”

东子瞥了一眼矮瘦男,表情有些鄙夷,心道一坛下九香就语无伦次,狗肉上不了席。

刘刀疤眼神有些玩味,笑眯眯道:“姓赵的,你且看我手中有什么?”

赵怀恩见他摊开的手,还以为要索要钱财,心道给些打发也行,毕竟自己还要靠他上燕山,便顺势回答道:“却是空空如也。”

刘刀疤笑容越盛:“的确空空,那你光带两坛酒,没有杯碗,叫我们如何喝酒,酒都喝不得如何帮你。”

赵怀恩恍然大悟,下意识想说去取碗,却又觉得姿态过低,不由得心念一转,随即提起一坛下九香,拍开泥封,顿时一阵浓郁的酒香逸散开,令人闻之口舌生津,酒虫在肚肠中翻滚。

“果然好酒,香到无以复加,果然整个下九寨都充满酒香,不愧下九香。”说罢,对着坛口,仰头便喝了一大口,还有许多酒液顺着嘴角流了不少。

喝完,赵怀恩把酒坛子递给刘刀疤,道:“五湖四海皆兄弟,酒肉口水传友谊,你若与我同喝一坛酒,那便是兄弟,若是兄弟,岂有不帮我之理。”

刘刀疤常年留守下九寨,做的便是接人上燕山的勾当,草莽好汉见不少,像赵怀恩这般自来熟又带点小心思的却不多见。而且听他话语,叫寨主‘燕将军’而不是称呼外号,莫非是寨主的旧部?只不过当下无法多想,这酒都到嘴边,岂有不喝之理。

刘刀疤结果酒坛,大饮一口,单手与酒坛抱拳道:“在下刘醒,人称水鬼刀,郑州人士。”

赵怀恩抱拳道:“原来便是昔年力斩十鳄,还一方太平的的水鬼刀,久仰大名,不知那鳄鱼肉可口否?”

刘醒刘刀疤一听,仿佛被骚道痒处,心中那个舒服,刚想抬起酒坛再喝一口,然后与赵怀大谈鳄鱼肉的美味。

却被人一手夺取酒坛,那人骂道:“丢雷楼某,骗酒喝咩。”

抢酒之人便是缺了耳朵的东子。

见他转了转酒坛,避开赵怀恩与刘醒喝过的位置,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随后道:“吾乃粤州陈舜仁,江湖上有个称号,秀才剑便是。”

赵怀恩却没听过此人,不过听他口音,应来中原不久,又在粤州,又是懂剑的,不免多嘴一问:“说久仰却是虚伪了些,不过陈兄在岭南应该名声不少,不知与岭南大侠可曾相识?”

陈舜仁脸现惊讶,问道:“赵兄弟莫非与倪俊相熟?”

赵怀恩摇了摇头道:“在下却无缘与倪大侠相见,不过他亲传弟子戚时进却是在下义弟。”

虽没结拜,但戚时进可是喊过我哥哥的,若不认这个弟弟,岂不太不近人情?

陈舜仁脸上惊喜更加三分:“哎呀,哎呀,我也算是时进的兄长,与倪大侠更是交情甚深,哎呀,不会吧?倪大侠来中原了吗?”

赵怀恩一听,顿时喜翻了天,先是左右扫一眼,随后强行把陈舜仁手中酒坛放到石台中,一边起身拖走,一边压低声音道:“天意啊,兄弟且带我上山,我要见你家燕寨主,事关倪大侠生死,不是耍子。”

赵怀恩缘何会在水寨与这些人扯东扯西,又送花生又送酒,还不是担心这些江湖草莽误事,先与之处好关系,那上山便容易许多。

他深知江湖草莽无甚智识,好人坏人一箩筐,正所谓小人难缠,所以才会存了先交友后上山的想法。

如今竟遇到倪俊的熟人,与之说明,岂不直接上山,何须在此多费唇舌。

陈舜仁此刻大脑差点转不动,走了两步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便驻足停下,一脸疑惑的问:“打住,打住,你讲个什么屌,倪大侠咩情况,点就事关生死了?”

看把陈舜仁急得全程说家乡话。

好在赵怀恩也听的懂,随即言简意赅的道:“倪大侠前天在徐州撞破一桩命案,结果犯人却是知州儿子,双方死战,倪大侠为救戚时进,自己却被官府拿住,第二天就贴了榜文,五天后活剐。”

陈舜仁一听,首先是不信:“这忒也荒唐,放眼江湖,就算一些大派掌门都未必能留得住倪大侠,更何况区区徐州知州,还被活抓,你这话我不大相信,有证据否?”

赵怀恩顿时了解,在许多岭南人眼中倪俊就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笑话,千军万马都奈何不得的人物居然在一个地方府衙中翻了车,就好像当年听说泰森被几个混混打劫一样,第一时间觉得是谣言。

不过从陈舜仁主动提要证据之时,赵怀恩大约明白为何他的名号是秀才剑,果然才思敏捷,一言便点出关键。

其实不是赵怀恩不想拿出证据,而是担心泄密。随即靠近陈舜仁一些,从怀中抽出半本《斗转乾坤》轻声道:“不是我不愿给陈兄弟分说明白,而是兹事体大,眼下难保有其他山寨的细作,此事涉及官府、黑风寨以及某个犀利势力。且看这本斗转乾坤,便是戚时进让用来当信物的。”

说话间赵怀恩瞥了一眼陈舜仁的神色,貌似还有些不信,便又从手中翻出一把精致匕首,道:“此物乃燕寨主赠予戚时进的,你或许不知,且让燕寨主一观岂不省事。”

“那狗官不仁不义,倪大侠在狱中正水深火热啊。”

话已至此,也不由得陈舜仁不信,眼神一凛,点点头道:“好,且信你一回,待我与他们交待一番。”

赵怀恩一同跟上,随即小声道:“倪大侠的事眼下不宜声张。”

陈舜仁回到榕树下,对着满脸疑惑的众人也不多做解释,道:“我这边带赵兄弟上山,下九寨劳烦各位看顾。”

赵怀恩冲刘醒点点头,随后抱拳对着另外三人道:“着实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与燕寨主分说,还望几位兄台见谅则个,日后再请大家喝酒。”

转身便要走,岂料这般做派却恼了一人。

“你他娘的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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