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少女如蕾,少妇如花(2 / 2)

话到此处,赵怀恩心中一咯噔,心道接盘计划怕要是要中道崩殂了。

接着林逸飞愤恨道:“燕山贼人可恨,那吸血的黄知州更加可恨。”

“此话怎讲?”赵怀恩问。

随后林逸飞便缓缓道来。

原来林逸飞作为整个徐州最大的肉食供应商,除了本身的养殖场生产,以及周边的养殖场收购外,还需要从郑州进口大量的生猪和鸡鸭。而林逸飞的本家又在京城,一些钱粮货运的勾当经常需要来回往返三地,本家用了大量人力、财力打通商道,与周边各大山寨打好关系,凡是林家商队都能正常通过,甚至提供有限度的保护,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却从半年前,这条商道开始被燕山贼寇劫掠,短短半年,林家被劫了十数次,损失的货物钱粮高达数十万两。林家曾多次与燕山贼寇谈判,都无甚效果。最后连宣武节度使林一鸣也惊动,派出亲卫队长去燕山交涉,也无功而还。

商道不能走,货物便不能流通,林逸飞在徐州的生意直接崩盘。

“燕山贼寇竟如此霸道,丝毫不顾江湖规矩,竭泽而渔,就不怕朝廷发大军来剿?”赵怀恩不禁疑惑。

林逸飞一脸愤慨道:“如何不剿,实际上朝廷三月前已经又一次发一万军来剿,奈何燕山地势着实险峻,背靠燕山群岭,面朝数百里的龙湖,燕山中又有无数天然形成的溶洞,莫说朝廷大军连燕山都没打进去,就算打进去了,那些贼寇躲入洞内,或散入山中,又或扬帆入湖,哪些不是生路。”

赵怀恩疑惑道:“怪哉,我怎没听说朝廷最近有剿燕山?”

林逸飞嘿嘿冷笑:“有甚怪的,出师不利,那些将校头领自然要欺上瞒下,不然一万大军还剿不了个贼窝,脸面何在。”

赵怀恩细细想了下脑海中燕山贼寇的信息,不由得叹道:“燕山非但占尽地利,听闻山上那些头领都是个顶个的武功高强,特别是寨主燕南天,传闻还做过征西将军,想必武功韬略都是世间少有,朝廷若不派数万乃至十万大军,加上一个不输于燕南天将才,岂能荡平燕山,一万人便来攻打,可见朝中大臣都是鼠目寸光之辈。”

林逸飞不住点头,眼神又变得怨毒起来,恶狠狠道:“这燕山盗贼固然可恶,本来我等商贾便难以存身,奈何那黄知州把商税一加再加,上个月直接发布告缗令,又以太后寿诞为由逼捐,我林家在徐州十数年积攒的财富被燕山抢了一小半,而那狗屁知州却直接挖了我们老底,所以兄弟我去那牙行是把恒产尽数发卖,说起来这牙行果然黑得很,只肯出市价六成收地,不过好歹拿回数十万两本钱,若再过段时间地价恐怕更低,唉……过两天等我本家卫队到了,兄弟便要往杭州去了,今后若是得闲,子云定要来杭州找我耍子。”

听完这一番话,赵怀恩顿时一愣,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在脑中稍微思索,随后眼中露出一股怒意。

同时两个西域女子见林逸飞说得激动,愤慨之色毫不隐藏,也争相安抚,抚背摸腿,口中说些莫生气,商不与官斗等词语安慰。

赵怀恩见两女汉话说得流利,一时间也放下心中猜想,好奇问其中一个西域女子:“想不到姑娘汉话说得如此好,不知来大夏多久了。”

那西域女子露出笑容,微微欠身道:“回官人的话,奴家七岁便从亚欧来到大夏,至今已有十二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汉话说得流利。”随后掏出一个十两的金子放在面前,看向林逸飞道:“中正,你可想知道亚欧女子床上是如何喊叫的?”

林逸飞脸上已没愤慨,看了看金子,露出一股邪笑道:“嘿嘿,自然想知,子云莫不是有甚好玩的主意?”

赵怀恩一笑,指了指另外一个西域女子道:“你们用亚欧语说‘官人我要’,谁说得好,说得骚,说得我兄弟满意,这金子就归谁。”

两西域女子对视一眼,只相视一笑,仿佛那金子并没有引起她们心中波澜,不过两人专业素养也是极高,动作也是豪迈奔放,该露的露,该蹭的蹭,在林逸飞身边叫到。

赵怀恩听到一大堆Honey,baby、darling、sweetheart……各种称呼,顿时明白亚欧国竟然是说英语的。

心中不由得想到官人就是丈夫,丈夫应该是Husband才对,怎听不到她两人说这个单词。

赵怀恩正在怀疑自己不多的英语水平时,身边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官人,婉儿也要。”

婉儿正是那个脸嫩体熟的伎子,此刻正缠着赵怀恩的手臂,做个羞怯暧昧摸样。

赵怀恩捏了捏她的脸,随即看向林逸飞,笑吟吟道:“中正,不知哪个叫得最好?”

林逸飞把脸从软肉中挤出来,左右扭头看两个西域女子,一脸坏笑道:“我却听不懂亚欧语,且用汉话多说几句。”

两个西域女子随即又把林逸飞塞入怀里,口中不惟有官人我要,还有各种污秽之语。

赵怀恩拍了拍婉儿的手,细声道:“你且去服侍我中正兄,若他选你,金子便是你的。”

婉儿一听,顿时一喜,看向桌上的金子,仿佛便是自己囊中物一般,随即便窜到林逸飞双腿间,一边揉搓,一边说着污秽之语。

林逸飞一时间被完全包裹,好不惬意,看见婉儿那张娃娃脸,忍不住捧起来狠狠亲了一下。

赵怀恩见四人不多时便打成一片,一些私密衣衫都开始褪去,便也不再去看,出了包厢,后脚刚踏出,关了房门,一转身便看到媚娘托着一壶酒水而来。

媚娘见赵怀恩出了包厢,便疑惑道:“子云,何故出了来,可是婉儿那妮子招待不周?”

赵怀恩目光炯炯的看过去,缓缓道来:“却没什招待不周的,只是今日才发现在这万花楼中,媚娘才是万花之首,以往是如此的有眼无珠,以至于如今看哪个女子都会浮现出媚娘的样子,我寻思何须睹此思彼,美人近在咫尺何不一睹为快,便要出来寻你。”

仿佛能从赵怀恩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但那种眼神又有一种天神俯瞰苍生的高贵感,媚娘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那副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庞上罕见的露出些许羞怯,讷讷道:“老身残花败柳,如何当得官人赞誉。”

赵怀恩摇头道:“可知道世间没有花蕾会比盛开的鲜花美艳,在我眼中那些小年轻不管如何娇嫩可人,终究只是花蕾。而媚娘便是历经风雨,出淤泥而不染的怒放花朵,如何当不得些许称赞?”

按道理媚娘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真心假意缘何听之不出,奈何如今心乱如麻,听到有人将自己比喻成怒放的花朵,不由得浑身剧震,一颗芳心早已动荡,久久说不出话来。

随后又感到下巴被捏住,轻轻往上抬,与赵怀恩眼神对视,耳边传来这个男人磁性的嗓音:“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首诗言罢,媚娘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一阵酥麻从头顶传遍全身,使得她夹紧双腿,腰肢微微扭动。

在封建社会,能让伎子张开腿的是银子,而能让伎子的腿张开又夹紧的,非诗词莫属。

到了媚娘这种程度,早已经不是依靠皮肉维持生活的人,她也有自己的追求,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追求能够与知识分子搭上线镀一层名为读书人金。

与赵怀恩相识已久,虽然相貌不俗,也称不上十分俊俏,虽是门派魁首,却也非显赫,加上赵怀恩许多荒唐事她也知晓,虽不曾厌恶,却也谈不上好感,只当做是普通客人。

然而今日再见,先是觉得气质大变,然后满嘴调笑之语,媚娘心底已经莫名的悸动,如今冷不丁的用一首陌生且绝妙的诗词恭维自己后,眼中的赵怀恩忽然变得高大伟岸,甚至异常英俊。

媚娘的声音有些颤抖道:“这……这诗却未听过,难道是子云专门写给奴家的?”

赵怀恩一手挽住媚娘纤细的腰肢,嗅着她身上幽幽香气,语气略有些轻佻道:“为了写这首诗,确实花了不少时间,若不能一亲媚娘芳泽,也只能送与别个花魁了。”

“绝不能送给别个女人。”媚娘焦急道。

此诗一听便知是能传颂千古的绝句,她如何舍得赵怀恩赠给别个,随即脱口而出,然而又反应过来,顿时臊得耳朵都红了起来。

却不料这般姿态,在赵怀恩看来着实出奇,心中暗道此女也是红尘中打滚多年的捞女,如何便像个小女孩般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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