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6(1 / 2)

  丁若溪见状心头说不出什么感觉,可直觉告诉她,若她不照办长兄可能会生气,且长兄前日刚帮了她,她也不好拂他的好意,遂迟疑的在他跟前坐下,将受伤的手臂伸出去。

  男人一手轻握着她手腕,一手指尖沾满药膏涂抹在伤处,虽是半蹲着,可身子依旧比她高出许多,如一座小山般将她笼在阴影里,两人挨的极近,丁若溪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极熟悉的幽兰暗香,可细闻起来又和他夫君身上的幽兰暗香有所不同,充满了极陌生侵略意味。

  她还没和除了她夫君的男人这么近距离的待过,只觉被男人粗粝的指腹涂药的那一小块皮肉灼烧的厉害,紧张的心下疾跳,一个劲的攥紧指尖。

  直到男人松开她手腕,再次开口道:“好了”的同时,丁若溪飞快的收回胳膊,用衣袖掩住伤势:“谢谢长兄。”

  恰好张三娘等不及又唤了她一声,丁若溪冲他一颔首,逃也似的快步离去了。

  苏会站起身看着那道翩然身影消失在假山后,用指腹抹掉指尖上残留的药膏,还嫌不够,又让秦用拿来湿帕子,黑着脸将右手仔细擦干净后才朝住所走。

  跟在后面的秦用,有点看不懂了。

  刚才他家爷路过此处时,一眼便看到了趴在矮几上睡着的丁若溪,却仿佛看不到人般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他刚要不惊醒人轻声跟上去。

  只听“咚”的一声,杯盏从矮几上跌落的闷响声后,睡梦中丁若溪迷迷糊糊的低叫一声,不舒服的翻了个身。

  他家爷却在听到声音后忽然折返,看着丁若溪受伤的手臂沾了水,命他去取伤药。

  他原以为他家爷是要把伤药送给丁若溪,毕竟军中的伤药疗伤的效果是最好的,忙取来了药,并准备唤丫鬟过来替人换药,就见他家爷似并没把刚才丁若溪把他错认为夫君的事放在心上,甚至不避嫌的亲手帮人换药包扎,结果,现在换了药怎还嫌弃上了?

  秦用实在想不通,欲言又止的说出心中疑惑:“郎君若嫌药膏气味难闻,下次让丫鬟替二夫人上药即可。”意思是根本不需要他亲力亲为。

  然而秦用不提还好,一提,苏会的脸变得更为黑沉,冷冷的瞥他一眼。

  秦用吓得忙噤了声,垂着头不敢再多嘴。

  实则苏会刚才在丁若溪将他认错的那一刹那,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若搁在以往,他定然会掉头就走,可几年前和她相处时落下的爱照顾人的毛病却像是深入骨髓般,一时半会很难改正。于是,他便看在以往情面上,帮了她一次。

  但也仅仅是最后一次。

  全然不知苏会心思的丁若溪,因心里记挂着事实在难安,心不在焉的陪着张四娘玩了一会儿后,便借口身子不适回房后,令季无出府去找苏慕凉。

  夜幕四合时,苏慕凉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了,不知和谁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