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疑惑?32(1 / 2)

“你刚刚不是都已经假定斗篷人就是执念本身了吗?那么又何必纠结于这个心灵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反正归根结底心灵空间都只是执念的外化表现,与其纠结与那些细节不放,抛开现象关注本质才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还是那样不屑的口气,还是那么让人讨厌的自以为是的态度。他的话总像一盆向她劈头盖脸泼下得冷水,但是偏偏就是他的话能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

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给予她帮助的也只剩他了吧——唯一一个不用担心他无法理解自己的人,唯一一个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也就是说,只需要知道执念的主人,就能知道斗篷人的身份,就能知道“我”和“她”所指究竟是谁。”莹祓这么想着,思路逐渐明析。

不论心灵空间的人物身份怎么变换,执念的主人只能是玲,既然“我”就是“她”,那么这里的“我”和“她”就都是玲,执念也是玲。想要链接上执念,只要正确勾勒出玲是什么样的人就好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玲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体贴?善良?温柔?热情?善解人意?天赋异禀?勤奋可靠?

一大串褒义词充斥脑海。

这些词来得毫无凭据,实在不足以采信。可是当她试图回忆之前在心灵空间里发生的事情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其中的细节则一概模糊。

是的,她能很清楚得回忆起他们被玲请进屋,一起吃饭,一起去看彩排,之后玲昏倒又送她去医院,但是其余的事情是怎样的?玲的表情是怎样的?她说了什么话?

芛就更别说了。她自从感觉到她们互换身份之后就一直在纠结怎么证明这件事,其他的事情几乎被她自动忽略了。现在一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明明只过了短短数小时,那些记忆却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只能依稀辨认出大概,只能清晰地回忆自己的感受,真正的事实却再难寻回。

都怪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直觉中。翼戬说得对,她应该多多关注当下才是,她当时居然还不以为意……

“现在再去后悔也已经迟了,与其这样纠结,还不如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瑕跳上她的膝头,轻轻抖了抖耳朵,打个哈欠,“就按你的感觉来走,有什么不对?”

“可是……难道又只能像宿管那次那样全靠猜吗……好不严谨……”莹祓看着瑕三角形的耳朵忽觉有趣,便顺手上去捋捋毛。瑕立刻警觉地竖起毛,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但最终也只是弹了弹耳朵,没有跳开。

莹祓见他没有抗拒,将手搭上他的脑袋轻轻抚了抚。嗯,没想到虽然样子很凶,但毛摸起来却意外地又软又舒服。

果然还是只有回到斗篷人那句话上来,毕竟这是她手里唯一可用的线索。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说出“假如‘我’不是‘她’会怎么样”这种话呢?

玲那么优秀,性格温柔,热情善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老师同学一致认可的才女。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

怎样才能理解他人呢?要是翼戬的话肯定一下子就能明白。可是他现在不能来帮忙…但是他之前教过,“试着站到别人的角度去思考一下事情,或许就能理解别人了,也就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了。”

如果我是玲的话,既然我已经死掉了,那么这些什么夸奖认可,才女的头衔大概都已经不重要了吧。可能唯一在意的就只剩下一个——我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死。

玲是被毒死的,而且最有可能是被芛毒死的。

可是为什么芛要毒死玲呢?明明大家是好闺蜜。

被好闺蜜毒死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就像我和菲旎吵架一样,不,一定比我和菲旎吵架难受上千上万倍。是因为玲做错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有什么误会吗?还是因为有什么人挑拨离间?

心灵空间里的事大概就是玲被毒死之前发生事吧。虽然与实际发生的事有些偏差,但大体是不会差太多的。这段时间经历下来,至少是我这么经历下来,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玲没有错,芛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但是几乎是莫名其妙地,玲被芛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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