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残存的荣耀28(1 / 2)

北风的寒意终于在新的余晖里迎来结束,彼此的鼾声也在消散的漆黑里逐渐消沉,这群生活在白雪和山峦之下的汉子又开始了忙碌的身影…

角落里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微微的寒意从剔透的冰凌上传来,几束虹光从中穿透,一片晶莹闪耀在其中。

舒格迈出沉重的步子,白雾翻腾在轻掩的兜帽下,神情还同往常一样,一副安静冷峻的面庞映在了隐隐舞动的灰暗里。

一只厚实的包裹躺在他的后背,利剑被挂在他的腰间,这股殷实加深了雪地里的印记。他与公会的契约已经临近结束,离开那微弱的火光时,他的脸上显出一片心安。

当另一只身影和往常一样出现在相同的地方,舒格的脚步又被那声呼唤叫停了。

“准备去公会交付委托了?”

刑老头儿拖着一杆枪烟,几束青雾在寒风里消散。

舒格定了定身子,嘴角带出一抹笑意,眼眸从灰暗的兜帽下投去一抹敬意,随后淡淡的开口。

“嗯,休整的差不多了,也该去公会报道了。”

听见传入耳畔的话音,刑老头儿又强嘬了一口枪烟,带出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上车吧,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内城。”

厚实的包裹躺进了马车里,舒格登上了马车,与刑老头儿并排坐着。

巨大的滚轮缓缓而动,皮鞭在两人的身前轻轻的挥舞,老马的鬃毛也在一阵起伏里翻舞着。

“和曼达尔商量好报酬的事了?”

马车上,刑老头儿摔先开口,那股浓烈的烟草气息,向着身后的寒风飞去。

“嗯…差不多是这次收获的一半。”

听见近乎一半的报酬,刑老头儿的眼眸微微的怔了怔,他拖下烟杆,带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雪城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大方,那些跟着冒险家进入险地的马夫,也就不会畏首畏尾了。”

舒格带出一声叹息,回忆起这几日的奔腾,又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话音从嘴角轻轻的呼出。

“我只是个墨铁级,没有琼斯先生,恐怕我一个人,连回来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谈论到冒险家的等级,刑老头儿的眼眸再次怔了怔,带着些许疑虑的开口。

“墨铁级…别糊弄我这个老头子了,古斯塔沃,可是有着不输钢炼级的实力,何况手下几个大汉也都是白银级…”

“……”

舒格有些沉默,眼眉微微的低下,没有再继续支声。

“来到这座雪城的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这并不奇怪,你不要觉得只有自己身负使命,我们每个人都一样。”

舒格抬起眼眉,目光暼视这刑老头儿的嘴角,那是一抹带着理解的笑意,在这个寒冷和黑暗的世界里,他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失去了方向。

他的心绪带起那条刻着裂纹的面庞,几条血印出现在他的眸子里,鲜红是那样的清晰,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了一些过往,瞳孔注目着天边的云层,印出了一片片令人唏嘘的画面…

硝烟弥漫,战场死寂,一座壁垒摔倒在一片血红里,舒格的身影带着血气,死亡缠绕在他的周身,他屹立于一片尸骨之上,眸子里还印着一个不知姓名的哨兵。

突然!

一道白光闪过,双方的刀刃交缠在了一起,舒格的剑芒落在了对方的刀锋上,利刃在摩擦和碰撞中激起阵阵火光。

冰冷的刀刃就快落进舒格的手腕,他立马改变握柄的姿势,剑身在他的掌中来回翻转,刀刃稳稳的卡在了凌厉的剑锋之上,舒格借势横贯剑身,躲开了那道凌厉的刃锋,接着再次将剑芒刺向了对方。

手执尖刀的哨兵,也没有丝毫的示弱,在剑锋快要抵达面门之时,他抬起左手,旋转刀身,横刀格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化解了舒格的攻势,随着身体跟着另一只手的攻势摆动,他又顺势一蹬,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舒格的腹部稳稳的种下一个脚印,对方的脸上透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神色。

这是舒格脑海里无数碎片中的一个泡影。

寒风吹在他的额间,他定了定眼神,心绪稍微收回了不少。

“我的父亲…墨里菲斯·雷贝斯特,他跟着国王战死在了我们的国土之上,临死前…作为他的副官,我被要求远离我的故土,带着仅存的荣耀苟延残喘…”

他有些落寞,眼眸再次变得恍惚…

画面里,舒格换上了一身灰色军甲,手执一柄长矛肃立在高台的一侧,正对过去,对面的兵士,佩戴着沉重的甲胄,一柄长刀被牢牢的锁在掌间,波浪状的银色长发在甲胄上飞舞着,灰蓝的眼眸描绘出的是不可言喻的疯狂和激奋。

“当心了!”

话音冷冷的从对方的口中脱出,手中的长刀伴随着那股躁动发出阵阵低吟。

不等舒格反应,他直接横身冲来,刀刃在巨大的摆幅下形成一道月轮,从舒格的上空袭来。

见势,舒格只好将长矛横于掌前做出格挡的动作抵御,就在刀刃接触矛身的瞬间,矛身因为韧性不够被拦腰折断了。

舒格也因为巨大的冲力被击退了数步开外。

见到第一波进攻就吃瘪的舒格,那名银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弗雷利亚已经沦落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吗?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上擂台,真是可笑!”

舒格将断裂的长矛插在地上,艰难的站起,内心的不甘随着眼神的汇聚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接着!”

擂台之下,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柄长枪。

舒格闻声侧头,那柄长枪已经从自己的面门掠过。

趁着长枪还在空中飞驰,舒格应声而起,在枪身掠空而过的过程中一把接过,一套连贯潇洒的动作之后,舒格的身影又重新站立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舒格将枪身搭在肩上,借着惯性弹枪而出。

瞬间——

枪头如奔走的脱兔,枪刃破风而出,舒格的身子紧随其后,攻击的节奏如暴雨梨花般朝着对手袭去。

银发男子避之不及,只得同先前的舒格那般,应声挡下那势如破竹的进攻,好在他的力道足够大,抵住了舒格的攻击,但刀刃上已经多了许多狭长的裂痕。

攻势持续了些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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